時恬練地坐下，門口走出個胖胖的中年婦，看見他跟聞之鷙都驚了：“哎喲，才多久沒見，還拖家帶口來了？”

“……”

時恬指聞之鷙，特別指了指臉：“王姐你再看看。”

王姐看了會兒：“帥的，小甜你眼還行，最近開始上課了吧？兩周都沒來照顧阿姨生意了。”

平時電視偶爾會放放這位宗主的影像，王姐實在沒認出來，時恬也不想解釋了，撐著A字拐給塑料凳杵了杵，斜著眼睛，瞬間就有地流氓味兒：“你坐啊。”

——還是那種拽的二五八萬打完群架剛從醫院出來的地流氓。

不過配著這張清純的綠茶臉，反而更像大佬的貌小兒。

“……”聞之鷙看了看他，坐下。

啤酒提上桌子，聞之鷙剛回過神，時恬已經開了瓶啤酒開始喝。

聞之鷙指骨敲了敲桌子：“放下。”

時恬沒聽，準備喝，不過聞之鷙剛站起，嚇的直接給酒瓶丟了。

酒黃黃白白撒了一地。

“……”

時恬就郁悶的，明明心這麼差，還必須聽聞之鷙的話。

真的很過分。

退回啤酒，時恬退而求其次拿兩瓶果酒了吸管慢慢的喝，喝著喝著就仰椅子里，街邊的大排檔，頭頂夜與星斑斕。

剛才看了會手機時恬緒就不好了，聞之鷙猜到他心里有事，沒多問，就陪著喝酒，等他發泄完送回家乖乖睡覺。

半晌，時恬坐正，眼圈有點兒紅，聲音也低。

“都沒有人心疼我。”

接著，又自嘲，“我好慘。”

“……”

第25章 爺看你，別氣了

年眉眼秀凈，鼻梁直，瓣抿的微翹，又往里倒了杯果啤。

聞之鷙不太會勸人，給杯子用指骨搭著，倒映漾出微醺的夜，靜靜看著時恬。

時恬給下搭桌面上，看起來喪的很，似乎不會開心了，但老板端著盤燒烤來時連忙直起半，接過。

吃一口烤胗，嚼的腮幫子晃了晃：“我真的慘。”

吃一口牛板筋，閉了閉眼：“太慘了。”

再夾了筷烤魚：“沒人比我更慘。”

“…………”

越慘，咬的越用力，吃的越多。

聞之鷙莫名挑了點弧度，被他弄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賣慘？”

時恬想起這頓飯主要是請他吃，推過盤子：“你也吃。”

路邊的燒烤大排檔，聞之鷙食住行都有人仔細照料，本沒機會來這些地方嘗味道，也不覺得特別。

聞之鷙：“你吃。”

時恬：“你不要跟我客氣。”

說完，放下手里的簽子，拿手機亮了屏：“我把今天花的錢轉你。”

聞之鷙挑眉：“你，有錢？”

“……”時恬看了他幾秒，不怎麼高興，“我雖然人窮，志不窮。”

轉了過去，才一秒，聞之鷙給他退還了。

時恬睜了睜眼：“你干嘛呀。”

聞之鷙說：“拿著，去買喝。”

“……”

時家給時恬每個月的生活費有限，不過顧澈會給他，再加上獎學金，雜七雜八加起來卡里存了點棺材本兒。

剛才特大氣地還給聞之鷙，其實背地里已經傾家產。

時恬看了余額，還是轉過去：“錢能再掙，不過……”

聞之鷙點了煙，煙霧繚繞著，垂眸看著他。

時恬聲音慢吞吞的：“反正我不能欠你東西，萬一還不起，你讓我用償還怎麼辦。”

杜漸防微。

絕對不能對聞之鷙產生依賴！

好多純潔男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深淵的！

“……”

聞之鷙給煙取下，搭著椅背一時沒話說了。罵人也罵不出，就懶得說話。

估計說了，只能越描越黑。

桌面東西時恬不怎麼吃得下，幸好點的也不多，主要想喝酒來著，但還被聞之鷙盯著。

時恬嘆了聲氣，給果啤拉罐癟了，拄著拐杖起。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聞之鷙說：“送你回家了。”

時恬到路邊慢慢蹲著，搖頭：“不回去。”

他表有點小倔強，跟個離家出走的初中生神小伙兒沒區別。

回去會被拉著盤東問西，不快樂，時恬懶得去面對。

聞之鷙拎著他的藥，小小的一包，從醫院到飯店再到這兒，逛了小半個市區。如果時恬不愿意回家，他就得一直拎著這個小塑料袋兒，像個帶孩子的老父親。

被他消磨著，只能嘆氣：“那再散會兒步，回去。”

時恬認真的：“我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

。

聞之鷙耐心有點耗盡：“來我家？”

時恬扯了下角。

那意思相當于雖然我現在落魄，但你休想趁虛而。

“……”

聞之鷙拿出手機，亮了屏：“給你訂酒店。”

時恬搭著下，轉頭看他：“別訂，沒必要。你跟著我干什麼，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

放一個發期的Omega大馬路蹲著，也許沒管住跑去喝酒，再過兩月，該直接退學回家備孕了。

聞之鷙點了煙：“我不走。”

“嗯？”時恬張大眼睛，不解的，“現在已經不早了啊，你回去吧。”

聞之鷙接過話茬，話說的漫不經心：“我得看著你。”

夜風微涼，聞之鷙這句話低沉平靜，卻很清晰地傳到耳朵里。

時恬臉莫名有點兒熱，抹了抹額頭，轉過去看別的地方。視線里燈火通明，不遠的廣場游著人影。時恬轉回來：“要不要去網吧打游戲？”

風吹的他似乎有些冷，給服了下。

聞之鷙點頭：“行，去網吧。”

時恬打游戲是沒天分的，又菜又玩兒。到網吧開了款像素游戲，架著大炮的坦克在沙灘打喪尸，時恬先自己玩了會兒，直接被喪尸咬泥。

所以聞之鷙上機時，時恬特別激：“這游戲好難，別看畫風稚，但椰樹林卡著死角，我怎麼都過不去！”

聞之鷙：“這麼難？”

“對，特別難，難出了境界！”

結果人家一上線，縱著坦克機甲所向披靡，給喪尸群挨個瞄準狙擊上膛，武力席卷宇收拾得干干凈凈，十米喪尸都沒聞到他的味兒。

時恬：“……”

無語之后，半搭著桌面，兩眼發亮看著他：“你還厲害的。”

聞之鷙：“還行吧。”

打游戲看作和意識，這一點他天生就比較強，沒什麼好說的。何況怎麼說呢……時恬玩的，跟他們Alpha熱衷的真實還原3D殺戮游戲比起來，確實稚了一點……

聞之鷙準備換個游戲，沒想到時恬開了手機，翻出款小游戲app：“這一關我卡了半個月了，你能幫我過過嗎？”

聞之鷙接過來。

——維修花園。

卡的那關是消消樂。

“……”

時恬半探過認真地歪著頭，似乎就等他發力了。聞之鷙了干燥的角，點進游戲，指尖著相似的蘋果梨子香蕉開始快樂消除。

過關后，時恬特別開心地用金幣兌換了把漂亮的哥特式長椅，退出，點開另一款火柴人智力小游戲，遞給大佬。

“——這一關我也卡好久了。”

“…………”

聞之鷙有點兒慶幸時恬不玩宮廷換裝。

他坐椅子里，垂著視線輕輕松松幫時恬通關，時恬圍觀了片刻覺得無聊了，反而東奔西跑點開別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