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楨愣了一會兒,眼圈就紅了:“嗯……你真好,你是除了哥哥外,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顧停拍了下小伙伴狗頭:“當然。”
孟楨了,圓圓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那能給我做鍋湯麼?”
顧停:“嗯?”
孟楨:“你親手煲的湯!最最好吃啦,明明放了藥卻沒多藥味,香噴噴的,喝下去暖暖的,睡覺都不會冷,也不會半夜醒!走的這一路我都在想,以后的日子沒有這碗湯,沒有停停你,我可怎麼辦呀?”
顧停:……
所以這不省心的娃是因為饞才跑回來了嗎!他哥知道他敗給的是一口湯嗎!
定定看著面前的小伙伴,清秀的臉龐,可的嬰兒,清澈干凈似夜空的眼睛,笑起來眉眼彎彎特別燦爛,仿佛天空都被他點亮了……
還這麼甜。
算了,自己的朋友,還能怎麼辦?只有寵著了。
“等著。”
孟楨坐的更正更乖,小臉嚴肅擲地有聲:“嗯!”
在城樓時很累,也很慌,事完了反倒沒什麼事,就是腦子還有點,正好煲個湯,慢慢的,靜靜的理一理思路。顧停拴了圍,撿了食材清洗,一樣樣切片,切塊,分次序放進砂鍋……
一個多時辰,湯煲好了,喂飽了自己和吃貨小伙伴,顧停又著孟楨給孟策寫了封信。請示那個當哥哥的接下來如何安排,孟楨在這里放不放心,什麼時候來接,著孟楨做了無數要聽話不胡鬧的承諾,才放累壞了的破孩子去沐浴休息。
……
韋烈帶著兵回援,九原城危機立時破解,稍后的事幫不上忙,顧停放下心來,總覺哪里還有點不對。霍琰睿智通,可知全局料敵先機,打勝仗再正常不過,可太順了……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安。
顧停嘆自己是個心的命,和那什麼青隼一樣了,簡直是驚弓之鳥,不了安靜。可這種特殊時候,怎麼小心都不為過,一一排查無事自然是好,若有問題……更該解決!
想了又想,四下無人時,顧停悄悄找到林教頭,問他:“我知府里關著甘四娘,我可以問話麼?”
他看得出來,不管霍琰還是太王妃都很看重這個人,問他準沒錯。
果然,林教頭臉上不見意外,只微微頜了首:“王爺有言,你在府里做什麼都可以。 ”
顧停:……
這麼直接的麼!他提前編了那麼多理由,竟然一條都用不上麼?
“隨我來。”林教頭瀟灑轉。
顧停跟著他走過府中甬道,走過大小較場,還聽到了有人哀嚎的聲音,帶著哭腔的大概是小孩霍玠,嗷嗷狼似的……是韋烈?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個房間,進去廳堂,轉開機關,是一條往下的長長的通道。
林教頭拉了拉墻上的鈴提醒下面看守,對顧停說:“人就在下面,綁的結實,很安全,你可自便。”
顧停拱手:“林教頭若放心我,只管去忙。”
林教頭還真的有點忙,擺了擺手就走了,機關這麼放著也不管,想來對王府安全很是放心。
顧停順著臺階一階一階往下,很快來到了一個小房間。從臺階到小房間,兩邊墻壁都點頭燈,兩個守衛在此看守,見他來,推開了往里的門。
再往里走,顧停就是一個人了,走到盡頭,才看到一張合起來的牢門,還有被鎖在里邊的甘四娘。
房間在地下,味道不怎麼好聞,也有些,沒什麼腥味,甘四娘上好像并沒有什麼傷,上服看起來也不是特別,想來并未過待或重刑。
可看起來跟的健康狀況著實不符,瞇著眼,不知道是了傷還是很敏,眼神很空寂,整個人還很頹廢,靠在墻邊坐著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崩潰。
怎麼會這樣?無刑無傷明明沒多折磨,怎麼會這般生無可?顧停想了想,只能歸結于鎮北王府問供手段,太厲害了。
“終于來人了……”
甘四娘聲音嘎微啞,再無紅綃樓頭牌的鶯語燕聲。
顧停有些疑:“難道沒人問過你話?”
甘四娘笑了,笑得森又怪異,是啊,就最初問過,見不配合就不再管,沒一個人來看,就把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連燈燭都不給點一盞,天知道都快憋瘋了!
可不會把這話告訴顧停,只了不再艷紅的:“你猜”
不等顧停回答,眼神突然亮了:“我認得你,你當時就在樓里房間,你是——不對,你不是尤大春的人!”
看出對方興趣,好像特別有聊天,顧停瞇了眼,閉不言。
甘四娘有些急切,眼神甚至有些瘋狂:“你什麼名字?”
顧停學剛剛的樣子,笑道:“你猜?”
甘四娘得到鼓勵,眼珠的更加厲害,整個人更興:“這里是九原城,尤大春是外來人,帶著提防來的,不可能隨便相信別人,那麼信任你,一定是你給了他好……什麼好?什麼好這麼厲害,能讓尤大春信你,還趕走別人,只留讓你在房間里?”
顧停抄著袖子,沒說話。
甘四娘瞇眼:“我知道了,是你把紅綃樓賣給他的!對不對?你角了,所以答案就是這樣!可你怎麼知道的?我們行事詭,也是最近才悄悄移來紅綃樓,連霍琰都不知道,你怎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還真是很想說話。
顧停心里有了估量,沉聲道:“青隼死了。”
“怎麼可能?”甘四娘愣了愣,才猛的撲到了門前,眼睛瞪的大大,里全是,“你騙我的是不是?他怎麼可能死?他不會死的,你們殺不了他!”
顧停有些意外,他本來是準備以此為突破口,看能不能套到甘四娘里的消息,畢竟和紅綃樓有關的細作,他只知道青隼一個,可眼下看,甘四娘表現有些過分激烈,激烈的不得不有種領悟……
“他是你的人?”
甘四娘愣住,眼底表極其復雜,從懊悔到放肆到瘋狂:“哈哈哈——我還是棋差一招!”
顧停頓時明白:“他是你的人。”
“最好的疑兵之計,就是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不過他既然死了,也沒什麼值得保的了,沒錯,他是我男人……”
甘四娘流著淚,一邊說話,一邊拆去頭上釵環,將上寬大外袍下來,反穿在上。
在給青隼服喪,以僅有的方式。
“可你們把他殺了……你們該死,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顧停本來想詐點消息,不想不經意提到青隼,一切發展意料之外的順利:“那還真是可惜了,他死的那麼慘,也沒有人能為他報仇,你也不行,你出不來。”
“嘩啦啦——”
是甘四娘手腕上的鐵鐐重重撞在牢門上:“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不然你們馬上就會倒霉!倒大霉!”
這句話有點意思。
顧停思量著,瞇眼道:“現在被關在里面的是你,不是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呵……”甘四娘笑容詭異,“你以為我出不去就做不了什麼事?所有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霍琰躲不過,你和他一黨,自然也躲不過。”
顧停心中一跳,果然,北狄有針對霍琰的計劃!
心中微,面上丁點不,甚至還特別嚴肅:“你以為我會信?”
“我可以給你個甜頭。”
甘四娘微微靠近,眼底跳著瘋狂:“你可知六年前,霍琰最痛的是什麼?”
顧停當然知道:“烈炎谷一戰。”
那一戰他死了太多家人,太多一起打仗的兄弟。
“還有哦,”甘四娘聲音低寒,似吐著信子的蛇,“還有一樣東西,他叔叔的,失在那里,曾經視之如命的件,霍琰一直想要找回,若赤昊用這個件引他,你猜,霍琰會不會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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