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就有徐家旁支的孩子在經營綢生意時，為了價提過皇貴妃的名號，此事給徐守拙知曉，徐守拙竟直接下令打死了那人。

徐家自己都不提皇貴妃的事，別人更不敢說了。

徐世昌也從不敢真當皇帝是姑父，倒是崇昭皇帝算疼他，徐世昌這“小太歲”一諢號還是崇昭皇帝先戲說出口的。

因此他在皇上面前也算能說得上話。

那廂徐世昌還在寬裴長淮，“你只將傷勢養好，其余的事別太擔心，如今就是為著劉項的事，他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平一平眾怒，皇上心底還是信任你的。你忘了，以前春獵，哪一次皇上不是點名要你去隨侍？”

他齒笑出來，“反正有我呢，肯定要你也去。這次圍場里放了不兔子，以前從雋去，常捉了小野兔給你養著玩兒，那竹籠陷阱我也會制，不如……”

趙昀轉著酒杯，擱到徐世昌面前，戲謔道：“錦麟，是不是小侯爺一來，你眼中便容不下旁人了？你再只顧著陪他，我可要走了。”

“哪能！”徐世昌忙給趙昀添上酒，笑道，“好哥哥，怎麼說得我像薄寡義的負心人？”

趙昀哼笑一聲，“難道不是麼？”

這話分明是對徐世昌說的，但裴長淮卻只覺得字句里都帶有鋒芒，而鋒芒全向著他。

裴長淮微咳了兩下，只顧飲酒。

徐世昌只好兩廂作陪，沒多久就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又發起瘋來，非要喊人一起來玩捉迷藏。

他還要拉上裴長淮，裴長淮再三推卻。

“你看你總端著，太端著了，有什麼意思？”

他一喝醉，說話就沒分寸起來，手也不規矩，將那長長的白紗系到裴長淮眼睛上。

“錦麟？”

“好了，不許！”徐世昌按住裴長淮的手。

裴長淮怕他不依不饒地撒潑，只好先聽他說。

“其實你就是個人陪你一試云雨，待試過之后，你就知這其中的妙何在了。”徐世昌醉醺醺道，“長淮哥哥，不如今日就捉個人回去。這個好不好啊？”

說著，徐世昌就推了一個貌的佳人過來，那子也是猝不及防，姿又纖弱，踉蹌跌向裴長淮。

裴長淮雖目不能視，還有些耳力，穩穩地扶住那佳人，舉止卻是極為君子，只將扶正站好，便斥向徐世昌道：“錦麟，別胡鬧。”

他正要摘下蒙眼的白紗，又聽徐世昌說，“那個你不喜歡，這個呢？”

裴長淮也恐怕那人真摔著，下意識出手去接，攬住那人的腰。預想中的重量不曾傾覆下來，卻是那人往他懷里輕輕一撞，影便站住了。

即便蒙著眼，裴長淮也能到那居高臨下的目，到對方混著酒氣的炙燙氣息落在他額上。

他著那人勁瘦的腰，實在不像子，心中一跳，忙扯下白紗，抬頭正對上趙昀那雙黑沉沉的眼眸。

還不及他說什麼，徐世昌也不知天南地北，只管盡興玩樂，將人胡推一通，旋即又把一個漂亮的年推過來。

趙昀轉過去，托住那年的后腰，推到一邊，又過去拎起徐世昌的領，將他給芙蓉樓里的小廝和角。

“他喝醉了，扶他下去醒酒。”趙昀道。

“是，是。”

徐世昌嚷著“沒醉、沒醉”，但手腳俱，神志迷離，經人架著離開了此。

芙蓉樓人聲鼎沸、喧嘩熱鬧，但這房中卻是一片沉默，詭異的沉默。

裴長淮莫名不自在起來，亦不想多待，理了理袖，道：“告辭。”

趙昀側挪了一步，正好擋住他的去路，裴長淮換到另一側，趙昀接著又擋住了他。

裴長淮一時急惱，“你做什麼？”

趙昀卻貌似無辜的樣子，“你走啊。”

裴長淮看他是存心挑釁，就想找他不痛快，抬手一掌就往趙昀膛上打去。

趙昀側一避，裴長淮趁機離去，又給趙昀擒上手腕，纏住步伐。

兩人一拳一腳，你來我往，因都不曾下狠手，便打得不分勝負。

只是裴長淮給他纏得寸步難行，心火漸起，喝道：“趙昀！”

趙昀往后撤時趁機走他腰間的玉笛，在手中行云流水般轉了一轉，負到后去。

裴長淮著空的腰際，越發覺趙昀輕薄，沉聲道：“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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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來了，打都打了，搶也搶了，不上床玩一把蒙眼play/玉笛play不河貍吧？

第56章 玉笛引（二）

趙昀低頭看著手上的玉笛，指腹在吹孔上了兩遭。裴長淮臉一熱，又覺上無端輕麻，正要再出手奪回，趙昀卻將玉笛扔了回來。

裴長淮接住，有些詫異趙昀竟如此輕而易舉地罷手，心里莫名一松，抬步離去。

剛走兩步，趙昀抬臂往落地罩上一架，半邊子又攔住他的去路，低低道：“你怕我？”

他說話有些含混不清，便知是醉極了。

裴長淮方才喝得很克制，只有輕微的醉意，正道：“趙昀，倘若你想打架，本侯奉陪。”

“小侯爺都不敢看我。”

裴長淮一蹙眉尖，瞪向他，“因為本侯不想跟一個醉鬼計較，讓開。”

趙昀一不，右手還懸在半空。裴長淮一早注意到他手上纏著繃帶，手掌和手背都被遮得嚴嚴實實，他心底清楚，遮著的就是他咬出的牙印。

趙昀順著他的視線瞧去，轉了轉手腕，去看自己的手，醉笑道：“裴昱，知不知道你咬這一口，給本將軍招了多嘲笑？”

北營的將士看到，還以為他趙大都統是給哪個人治住了，能任之咬得這麼深、這麼狠。

裴長淮很快挪開目。

壞就壞在裴長淮此人太過心，看見趙昀傷，全然忘記他上次多麼混賬，心底一時有些愧疚。

他沉片刻后，決定還是提點一句：“小心肅王府。”

趙昀神一變，捉住裴長淮的袖口，道：“你……知道了什麼？”

“長街刺殺或許與肅王府有關。”裴長淮敏銳地看出趙昀反應不太尋常，道，“你這般反應，難道是不想讓本侯知道什麼？”

趙昀聽他是指長街刺殺一事，神態又恢復如初，笑了笑，說：“侯爺不想著你的謝從雋，怎麼對我趙攬明起興趣來了？”

裴長淮見他又矜起假面，以虛待人，冷聲道：“沒興趣。”

他以玉笛抵開趙昀，正要出門去，趙昀卻從后方一下撲向裴長淮，抱住了他。

裴長淮被他得彎了彎腰，急著掙兩下肩膀，“趙昀！”

“裴昱，你當真想一刀兩斷，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頭撥人。”趙昀還似那樣風流的笑，但從前與裴長淮調笑，他眼里盡是多，如今因恨著裴長淮，笑時總多了些的冷意，連聲音亦是如此，“你既覺得我連當謝從雋的替都不配，我死不死的，又關你什麼事？”

裴長淮回答不上來。

趙昀的氣息離他耳側又近了一寸，“怎麼不說啊？”

裴長淮用玉笛擋住趙昀，好久，才道：“從前我大哥對你不住，今日之后，本侯不再欠你半分。”

趙昀冷笑一聲：“一會兒是因為謝從雋，一會兒又是因為你兄長，那我呢？沒有他們，我在你眼里又算什麼？”

裴長淮手心里冒汗，仿佛趙昀只用三言兩語就將他窮巷。

他口中沒有答案，只想逃。

“你喝醉了。”

裴長淮搪塞一句，開趙昀的懷抱。趙昀不放，攬過裴長淮的腰，將他推到墻上，困在雙臂間，深深地著他。

“小侯爺說得對，天底下沒有比我更醉的人了。”他笑得漫不經心，一點一點湊近裴長淮，“正好趁醉，我要問一問你。”

趙昀一把將裴長淮扣懷中，重重吻上他的，似多時的野在汲取清泉，歇斯底里地追逐、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