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崢握住榮絨的手,果然,剛剛還很溫熱的手這會兒冰得不行。榮崢先是用自己的雙手把榮絨的一只手給熱,等榮絨的手差不多熱了以后,他把榮絨的手放在他自己羽絨服的口袋。
榮崢微微走在前面,給榮絨擋風,兩人手挽著手回別墅,慢慢行在冬夜里。
榮絨先前一個人過來時只覺得風大得要命,冷得要命,分分鐘都想掉頭回別墅,不去泡那個鬼溫泉了。又因為酸疼得要命,還是想要在溫泉里泡一泡,咬著牙,還是忍住了沒往回走。
同一條路,這會兒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得眨個眼的功夫,別墅就到了。
…
回到別墅,榮絨拿過塊狀的膏藥,讓榮絨到床上去,他好給他上藥。
榮絨把他跟他哥兩個人的羽絨外頭掛在架上,聽說又要上藥,本能地抗拒道:“怎麼又要上藥?”
他不是今天已經上過了?而且他哥的那個藥,上藥的方式太恥了!
榮崢坐到床邊,“藥效差不多過了,而且你剛泡過溫泉,這個時候上藥,也最容易吸收。”
在榮崢眼神的催促下,榮絨只好慢吞吞地挪到床邊,又慢騰騰地上了床。頭頂上方罩下一片影,榮絨雙手撐在床上,瞪圓了眼,看著突然靠近的榮崢,“哥,你干嘛?”
榮崢把床上的枕頭放平,手放在榮絨的子上,“躺好,我幫你。”
榮絨臉頰發燙。他倒是沒有拒絕榮崢給他,就是他哥子那會兒,他全程把手臂給橫在自己的眼睛上,在外面的一雙耳朵彤紅彤紅。
榮崢給榮絨完子,抬眼瞥見了榮絨泛紅的耳尖,眼底墨沉沉。榮崢收回目,拆開藥膏外面那一層薄,“可能會有一點疼。如果疼就喊出來,不用強行忍著。”
榮絨在外面的那雙耳朵更紅了,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說是有點疼,可能是因為泡過溫泉的緣故,的都出于比較放松的狀態,并沒有像第一次上藥那麼不舒服,而且,他哥的作很輕,都是等他稍微適應一些后,才會一點一點放進去。不過畢竟還是異要在里融化,覺多有點怪異就是了。
上完藥,兩人的都有點出汗。
榮崢是因為需要時時刻刻注意榮絨的反應,好調整自己上藥的速度跟力道,太過專注。榮絨則是因為要忍異的緣故,始終不那麼好。
榮崢去洗手間,給榮絨擰了巾,拿開榮絨的手臂,給他汗。他心疼地吻了吻榮絨的額頭,“因為這是第一次,所以需要格外注意一點,這樣對你的比較好。等以后你的習慣了,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哥會覺得麻煩嗎?”
榮絨雙手勾住他哥的脖頸,鼻尖蹭了蹭他哥的鼻子,他的眼睛漉漉的,隔著薄薄的水去看他哥。
榮崢親吻他的鼻尖,“不會。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麻煩。”
榮絨笑了下,他閉上眼,吻上他哥的。榮絨平時總是吻得很兇,今天卻是難得的沒有在親吻的時候就把榮崢的舌卷住,他今天完全地把主控權給了他哥,跟著他哥的節奏,完完全全地放開自己,去好好這個親吻。
對于一對陷熱的而言,親吻是最容易槍走火的。榮絨白皙修長的雙盤上他哥的腰,榮崢眼底的深如同一團化不開的墨。
榮絨靠在他哥的肩頭,氣息微,張在他哥的脖子一側咬了一口。齒尖輕咬,并不會真的把榮崢給弄痛。
榮崢安地在他的后脖頸了,“你的需要休息。”
所以,不是他不想要,是為了絨絨的著想,不適合再要。
咬住他脖頸的那力道松開了。
榮崢眼無奈,低頭寵溺地注視著靠在他肩上的年,“我先去洗手。”
榮絨耳朵微熱,點了點頭。
…
榮絨只是在泡溫泉前吃了點東西,榮崢怕他沒吃飽,讓別墅管家給送了宵夜過來,全是比較好消化跟清淡的。
吃過宵夜,兩人回到房間休息。榮崢躺在床上看書,榮絨拿著手機,在瀏覽網頁信息。
晚上八點多,榮崢收到孫綺發來的信息,問榮崢要不要去他們屋打臺球或者是打牌,幾秒后又發了一句,可以帶家屬。也算是變相地接了榮崢跟榮絨在一起的這件事。
榮崢拒絕了,“改天吧。絨絨今天不太舒服,我陪他在房間里休息。”
孫綺發了一串省略號,不一會兒,又恨恨地發了一句,“弟奴。”
大概覺得“弟奴”這個詞不太準,把消息給撤回了,“妻奴!”
榮崢:“榮絨是男孩子。”而妻子是對的稱呼,對榮絨并不公平。
孫綺這回沒再發文字,他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我知道他是個帶把的。不過就算你們兩個都是男的,也是分1跟0的吧?我看圈子里也有男的喊他對象媳婦的啊!我看他對象也沒有不樂意。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你才是當媳婦的那一個啊!”
孫綺:“尼瑪,這也太驚悚了。”
榮崢回復文字:“關你屁事。”
孫綺:“臥槽!!!大榮你他媽竟然會說臟話。來,你把這四個字用語音發一遍給我!我要給項天、子超他們都聽聽!”
榮崢當然不可能會配合孫綺這種變態的要求。
人在思緒紛的時候,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讓自己專注于某件事。
榮絨暫時把周砥那一句問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給拋諸在了腦后,他靠著抱枕,在瀏覽實驗設備的網頁。他跟好幾個賣家談了談價格,其中有一家東西看著不錯,價格也比較合適,榮絨打算在年前就把東西給買了,這樣他寒假就能夠用上了。聽見他哥跟孫綺的聊天,榮絨在等賣家回消息的功夫,分神對哥道:“哥,你幫我問問綺哥,他那里有沒有老山檀原料。”
老山檀就是邁索爾檀香,業界人士也為老山香,是香水原料里最頂級的檀香。
昨天榮絨在見到孫綺時本來是打算想要問的,只是昨天見的人太多,事也多,他一時就給忘記了。
榮崢直接把手機遞給榮絨,讓他自己問孫綺,這樣不必他兩頭傳話,而且,對于香料,他并不通。
榮絨猶豫了下,把他哥的手機接過去了。
孫綺這個時候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語音自播放:“大榮,別裝死。你還沒告訴我呢,你跟絨絨兩個人你倆到底你是不是當老公的那一個啊?!”
榮絨:“……”直男們的關注點總是奇奇怪怪。
榮絨抬頭問他哥,“哥,你這個問題要回麼?”
榮崢:“不回。”
“喔。”
榮絨按住語音聊天,“綺哥,是我。”
信息發送過去后,手機那頭安靜如,連一個“對方正在輸當中”的字樣都沒有。
“在裝死。你發你的。‘悅己’才簽了你五年以全部的國代理權,他要是知道你對下一款香水有了構思,只會恨不得把你當祖宗給供著,不會不回你。”
榮絨:“……”
他哥可真是人間清醒。
榮崢就繼續發了,“綺哥,我想問問,你那兒有老山檀嗎?”
果然,他這條信息剛發出去,孫綺的信息很快就發過來了,“有。不過不在手頭邊上,也不在符城,在島上。你要老山檀,是下一支香水有雛形了,你打算以檀香作為主打基調?”
孫家能夠打敗諸多競爭對手,為“Versa”唯一國原材料合作供應商不是沒有道理的。孫家的男,在商機上的敏銳跟見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別看孫綺平時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一聽榮絨問老山檀,他就立即敏銳地想到是不是絨絨的下一支香水有眉目,而沒有把對方當僅僅只是隨便問問。
榮絨也沒瞞著孫綺,“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還是要等上手調配后,才能知道效果理不理想。”
香水的配方永遠不會只完善在大腦的設想里,它們只有通過每一次的反復的試驗,才能化的香氛因子,調香師們也才能知道自己的設想究竟能不能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