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他一娶娶了兩個朝中重臣的嫡子，這畫風才是正確的。

太子娶醫這件事，在京中卻并不被人認為不對，竟一時間被傳為佳話。

沒有人會莫名奇妙的夸一件不合常理的事，事出有異必有妖。

陸含之道：“那麼太子娶了我那表妹，皇后為何又不反對，還非常的贊同？你有沒有發現，所有人見了都會莫名奇妙的喜歡上，心甘愿的為說話。殿下不覺得奇怪嗎？”

宇文琝略一思考便得到了結論，開口道：“你是說，你那表妹懂巫蠱之？”

陸含之搖了搖頭，皺眉道：“怕是比這更復雜，陸家兩年，我陸家便飛狗跳。前前后后，陸家出了那麼多事，卻在離開陸家后，忽然一切歸于平靜。而在離開陸家后，便再未回過陸家一次。殿下可曾懷疑？”

話講到這里，宇文琝才開始回憶上一世的蘇婉凝。

他上一世在母妃兄長死后，只剩下了滿腔的憤恨與暴戾。

一心一意，只撲在復仇與報復社會上。

他殺了多人，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后來朝中死得死，辭的辭，上朝都沒剩下幾個人。

蘇婉凝那時已經嫁給了太子，并隨太子去了西疆封地。

等等……

宇文琝終于想到了異常之，憑自己對這滿朝中人的恨意，為何殺了朝中所有與之為敵的皇子，卻單單留下了太子這個勁敵？

還放他回了封地，未他分毫？

可是如今回想起來，他卻記不清半點當初為何要放他的細枝末節了。

宇文琝猛然抬頭看向陸含之，開口道：“能……控制人心？”

陸含之打了個響指，說道：“殿下果然聰明人。但這種事，誰會信呢？我深其害多年，失了我陸家所有長輩的庇護不說，還幾次險些喪命。”

一次是生育時陸皓之的告，一次是杜姨娘的縱火。

這兩件事，又百分之百都是蘇婉凝控。

陸含之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為何要給昭云郡主手帕，為何要讓您幫我送文劍給我爹，殿下如今……能想明白了吧？”

宇文琝皺眉看向陸含之，問道：“你也懂巫蠱之？”

陸含之搖頭，笑：“只是略懂些防之道，我若不學這些，怕是今日，墳頭草都沒小了。”

宇文琝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到晃眼的青年，心中便是一痛。

宇文琝道：“既然如此，殺了便是，何必顧慮那麼多？”

陸含之搖了搖頭，道：“若是那麼容易便能殺了，我們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勁一次一次的破局嗎？殿下上次所遇到的死士，能將皇上邊的親衛都誅殺怠盡，可見其實力之一斑。”

這也是陸含之一直沒有對貿然出手的原因，他一直在探蘇婉凝的底，如今卻仍然未能到。

宇文琝看向陸含之，眼神開始變得深邃。

他緩緩上前兩步，開口道：“王妃，本王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你。”

陸含之怔了怔，繼而理了理自己前的長發，嘻皮笑臉道：“嗨呀！我們世高人是這樣深藏不的啦！”

宇文琝看著他，繼續道：“所以，你是因為的緣故，才把自己從一個無所顧及一心只想嫁給心上人的小郎君，變如今滿腹才華謀略的模樣嗎？”

哎，這……

你都這麼夸我了，如果我不認，那豈不是白讓你費了那麼多口舌？

陸含之裝出一副老到沉穩的模樣，深吸一口氣，道：“這世間總有你在意的東西，自阿蟬出生起，便在引導我殺了阿蟬。上次，更是差點讓阿蟬葬崖底。若我不去習這一外本事，不僅我自己死，我的孩子也活不。”

宇文琝又問：“為何要殺阿蟬？”

陸含之微怔片刻，隨即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查。為什麼選中陸家作為攻擊對象，為什麼殺阿蟬，為什麼……”

說到這里，陸含之的眉心皺了起來，說道：“不對，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宇文琝問道：“哪里不對？”

陸含之一時半刻，卻又抓不住哪里不對了。

是他剛剛那幾句話，讓他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的。

他剛剛說了什麼？

為什麼選中陸家作為攻擊對角……

對！是陸家的外甥，有緣關系在。

可是，哪個外甥，會把自己的親外祖母控制到死？

哪怕是個惡毒黑蓮花，自己的親人，也不能痛下殺手吧？

陸含之上前抓住了宇文琝的手，說道：“我得回趟陸家！”

宇文琝道：“那我陪你。”

陸含之沒有反對，立即讓和鳴準備了車馬，抱起阿蟬便一起回了娘家。

這幾天陸夫人忙，也算是京中眷，逢年過節總是一堆的眷應酬。

今日便是在廳中擺了賞梅酒，請了不京中眷前來飲梅酒，賞梅花。

陸含之沒有驚母親大人，而是直接帶著宇文琝去了后院。

后院東邊的那宅子，正是陸老夫人所住，名為瞰春堂。

陸含之穿過來以后，便很來這瞰春堂。

因為那個時候，蘇婉凝已經將這瞰春堂占為據地了。

倒是聰明，知道陸老太太是整個陸家最有發言權的人，陸大人也是唯老太太的命是尊。

直到陸含之為老太太剔除了的蠱，才終于能每月來瞰春堂看看老太太。

本以為老太太六十多歲的人了，會一天不如一天。

想不到自從陸含之為老人家剔除了蠱，老太太的頭上竟又生起了黑發。

可見陸老太太之前之所以老得那麼快，完全是因為被蘇婉凝控制的鍋。

這會兒老太太閑來無事，正在喂一只藍眼波斯貓。

這貓還是陸含之讓人給老太太送過來的，說留守老人太孤獨，不如養個寵以解寂寞。

哪知這貓是個淘氣的，一天到晚上房爬屋，搞得老太太天天拿著子在樹底下捅，倒是越來越朗了。

一見陸含之過來，老太太立即朝他招手道：“哎，含兒來了，快過來坐！快來看看小叮當，這幾日是不是又胖了？”

陸含之抱著阿蟬，阿蟬卻一臉警惕的看著那胖貓，嚇得往后一躲，雙下都出來了。

陸含之一臉神奇道：“阿蟬怕貓？哇，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啊？”

就在陸含之想嘲笑阿蟬一番時，卻見宇文琝正躲在他后，連湊近都不敢湊近了。

陸含之：？？？

哎？怕貓這種事也是會貴傳的嗎？

老太太也新鮮，這個大傳言里天不怕地不怕冷又殘暴的安親王，竟怕這雪白又絨絨的小東西。

老太太樂呵呵的讓丫鬟把貓抱了下去，示意他們坐，又開口問陸含之：“含兒今日找我來可有事？”

陸含之決定不再去管那對怕貓的父子，坐到老太太跟前道：“祖母，……孫兒想問問，關于姑姑一家的事。”

第87章第 87 章

將茶倒進的白瓷杯中, 陸老太太抬頭看了他一眼, 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問我的。”

陸含之一聽便知道, 老太太事后肯定也覺察出了不對。

陸老太太把茶端到了陸含之的跟前，說道：“當年你姑姑出嫁, 全族都反對, 弄到要上吊自盡，我才松了口。見那兒郎，倒是一派君子風度，便給了些嫁妝, 草草辦了個過門禮了事。”

陸老太太育有一兒兩，大兒正是這位姑姑, 小兒嫁了個狀元, 后遠赴外省任巡。

兩個兒的命運，天差地別。

陸老太太回想著, 又說道：“雖所嫁之人非富非貴，日子過得卻是異常和。公婆兒似的疼，夫君也是視若珍寶。只生了一個兒, 因為難產傷了, 便再未育。婿也沒說什麼, 待更好了。我本以為這樣也不錯，至能安安樂樂的過一世。不曾想, 卻失了場滅門大火, 自此天人永隔。”

陸含之也嘆了口氣, 說起來姑姑這一家，的確慘的。

陸老太太拭了拭眼角，接著說道：“所以婉兒來投，我想到了你那慘死的姑姑，更是心疼這個外孫，便打算把留在邊心照料。不曾想，卻把府里弄得飛狗跳。”

有些歉疚的看向這個小孫兒，總覺得對不起他。

明明他才是這府里正兒八經的千萬寵，卻莫名奇妙被取而代之，還幾次差點丟了命。

陸含之搖了搖頭，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示意無妨。

他想了想，問道：“祖母，婉兒小時候，您可曾見過？”

陸老太太答道：“婉兒五歲時曾隨你姑姑回來過一趟……”

老太太何其聰明，一聽便知道陸含之想問什麼，立即皺眉道：“你是懷疑，婉兒并非我親生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