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面微微一沉:“閉,去劈柴。”
慕飛低低笑一聲,但看到秦頤的臉,還是乖乖去了。
酒釀湯圓加蛋,說實話,不是什麼金貴東西。
酒釀廚房里有,糯米也有,蛋也有。
只是秦頤的手藝,實在是沒有他在修煉上的那天賦,完全不敢恭維。
半個時辰后,秦頤多次失敗之后,一碗黃澄澄的酒釀糯米蛋花湯新鮮出爐了。
一旁燒火的慕飛見狀,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實在忍不住就道:“秦大哥,就這樣吧,反正吃進肚子里都一樣。再說,再等一會,沈大哥可能真的要暈過去了。”
秦頤聽到慕飛前面的話,眉頭一挑,就要發怒,結果聽到最后,他又沉默了。
最終,秦頤還是把這碗不甚功的酒釀糯米蛋花湯端了出去。
慕飛見狀,總算松了口氣。
畢竟劈柴添火這事也不好干啊。
·
秦頤心忐忑卻又懷著一淡淡的期待,端著那碗酒釀糯米蛋花湯,進了房間。
結果他走到床邊,掀開簾子一看,卻愕然發覺沈清棠又睡了過去。
若是平日,秦頤或許就讓沈清棠睡了,但這時沈清棠有些發燒,也不知道清心丹起了作用沒有。
秦頤不敢耽誤,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手把沈清棠扶了起來。
結果手一沈清棠的額頭,秦頤不由得微微一怔,倒是退燒了。
看來清心丹有效。
松了口氣,秦頤正想把沈清棠輕輕放回到床上,結果那羽般黑濃的眼睫了,一雙懶懶噙著笑意的眸子就睜開了。
“酒釀好了嗎?”沈清棠聲問。
秦頤:……
看著沈清棠眼中有點狡黠的笑意,秦頤忍不住想皺眉,可又舍不得讓沈清棠看到他不高興。
于是他只看了沈清棠一眼,便手去將一旁的碗端了過來。
端過來的時候,秦頤自己看了一碗碗里的東西,不由得沉默了一瞬,接著他就低聲道:“第一次做,做的不好,你將就吃吧。”
“沒關系。”沈清棠含笑說。
話音剛落,那一碗黃澄澄的酒釀糯米蛋花湯就出現在了沈清棠面前。
短暫的沉默。
沈清棠微微睜大了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秦頤就已經自己皺眉道:“你要是實在吃不下去,不吃也——”
話還沒說完,沈清棠就已經湊上了,靠在碗沿,輕輕抿了一口。
秦頤面微變,卻只能端穩了碗,生怕沈清棠把自己燙到。
沈清棠喝完這口,抿了抿,下意識還了一下角,紅的舌尖輕輕在帶著一點水的薄上過。
接著他就笑道:“甜的,好喝。”
這場景,看得秦頤心頭微微一,隨即就垂了眼,不敢再看。
沈清棠發覺秦頤不看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妥,這時他就認真對秦頤道:“蘭庭你也嘗嘗,我不騙你,真的甜。”
秦頤:……
半晌,秦頤端起碗,靜靜嘗了一口。
嘗完,秦頤倒是有些訝異了——好像,確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喝,味道,還不錯?
沈清棠含笑看他。
秦頤回過神來,不由得低低咳嗽了一聲,道:“是不錯。”
沈清棠又笑了,這次他靠在秦頤的懷里,便抬眼看著秦頤,輕聲道:“蘭庭,我還要喝。”
秦頤眉頭皺了皺,有點奇怪,心想還要喝也不是沒有?
但看到沈清棠那略帶一點撒的眼神,秦頤過了一會才終于會意。
然后秦頤就不控制地微微勾了一下,便手取了勺子過來,一點點將碗里的酒釀喂給沈清棠。
沈清棠吃東西的樣子極為斯文優雅,看著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只不過他胃口小,吃不了太多,半碗吃完就覺得累了,推過碗,輕輕搖搖手,表示不吃了。
秦頤順勢就把剩下的半碗酒釀都喝了下去。
沈清棠見狀不由得抿一笑:“明天我還要吃。”
秦頤放碗的作驟然一頓,接著他看了沈清棠一眼,只無奈道:“好。”
說實話,讓秦頤下廚,其實比讓他修煉還要難得多。
但沈清棠說了,他又怎麼能不愿意?
他哪里能不愿意呢?
窗外,慕飛正坐在靈田邊,逗弄那株極品金紋草,偶爾他抬頭,看著天邊有飛鳥掠過,忍不住就想——這東西,到底是他們給沈家送去,還是讓沈家人來拿啊?
·
府一片歲月靜好,不過他們不知道,陵城已經迅速變天了。
慕燁的作很快,他做的事也確實是在秦頤和沈清棠的猜測之中。
慕家的長老陳岳很快就在陵城言之鑿鑿地宣布,說秦頤和慕飛就是邪修。
陳岳聲稱他那日獵正巧到秦頤和慕飛二人,來襲時,秦頤雙眸猩紅,慕飛雙眼更是泛出一種赤金的,兩人聯手,竟是一下子就掀翻了好多厲害的兇,那些兇見到秦頤和慕飛也都嚇得膽戰心驚。
甚至秦頤和慕飛到最后還開始無差別地攻擊周圍的修士,打傷了他!
這種行為如此不合常理,必定是修了邪法!
畢竟邪修上的氣重,殺孽重,那些兇才會如此害怕。他一個豢師都做不到如此,秦頤和慕飛怎麼可能?而且秦頤和慕飛對抗了都還有余力越級跟他較勁,不是邪修又是什麼?
這消息一傳出去,立刻在陵城掀起軒然大波,大家原本都覺得秦頤是天賦超然,沒想到居然是走了邪路啊。
只是眾人不知道,這中間有些細節陳岳省略了,比如是他用狂暴引發的,后來也是他見沒能傷到秦頤和慕飛,才主現攻擊秦頤和慕飛。
本以為自己練氣九層,秦頤和慕飛又被折騰過,他拿下秦頤和慕飛十拿九穩,便沒有藏份,沒想到秦頤和慕飛居然在他手中是逃了出去!可惡。
不過正是如此,陳岳心中確定,秦頤和慕飛必然是邪修!
普通散修哪里有那麼大的能耐?
而既然他們是邪修,那陳岳就是立于道德不敗之地了,無論他怎麼說什麼,都沒關系。
反正大家是不會站在邪修那邊為邪修說話的。
同時,陳岳也暗暗在想,如果之后能發眾人之力抓到秦頤和慕飛,他一定要迫秦頤和慕飛把震懾妖的那個法子說出來。
陳岳很早之前就眼饞秦頤和慕飛的獵能力了,居然都強過他一個豢師!只是礙于面子,一直沒敢下手。
現在既然秦頤和慕飛是邪修,哼,到時只要能抓到,還不是任他拷問?
第26章
陳岳的算盤打得極好,慕燁也隔岸觀火,準備坐收漁利。
但沈家就真的了。
秦頤和慕飛是“邪修”的消息傳出去之后,沈霆和夫人柳絮嵐得知都大驚,也來不及趕往外城去尋找那個擁有極品金紋草的散修,匆匆就趕回了沈府。
沈府廳,氣氛嚴峻
沈清岸這時垂首立在沈霆和柳絮嵐面前,仍是不太相信這個消息,他眉頭微微蹙著,就沉聲道:“這件事恐怕另有,先前秦頤和慕飛都來過府上,府里人也都見過了,本就沒有邪修的樣子,父親,會不會是弄錯——”
“弄錯?你看世上有幾個邪修會把‘我是邪修’在腦門子上的?更何況慕家的陳長老直接出面證明了這件事,他一個練氣九層,多還是有些臉面的,至于栽贓一個小輩?”
沈霆向來就是火脾氣,一上來就冷臉把沈清岸的質疑給否了。
“可慕家先前退婚清棠,后來又屢次同我們作對,說不準就是故意栽贓。”沈清岸皺眉低聲道。
沈霆怒道:“就算栽贓,一個練氣九層的長老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臉面名聲去賭。這種事,若是假的,一拆就穿,他圖什麼?”
沈清岸目了,言又止,還真拿不出什麼來反駁沈霆——說來也確實蹊蹺,這種事確實一拆就穿,如果真是栽贓,那陳長老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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