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葉緩歸扶著,他就要在這麼多修士面前丟臉了。不過他已經了這樣了,也不怕更加丟臉了。
這群人看到他過的越不好,他們就會越開心。
這不,這會兒那群觀禮的那些修士們發出了嘲諷的笑聲:“譚真人你行不行啊?你站都站不穩!”
“葉道友你悠著點啊,我們譚真人可是花啊。”
“譚真人,以后要去別人床上渡人了!哈哈哈哈!”
下面起哄的那群修士言語猥瑣,語調惡心又油膩。葉緩歸氣的拳頭都握了。
這些人都是方才拼了命搶同心結的人,此刻他只慶幸,幸虧這群人沒搶到繡球。要是他們搶到了,也不知道要怎麼糟蹋譚渡之!
譚渡之沉聲道:“不用放在心上。”
葉緩歸心中五味陳雜,他想他要是譚渡之,可能早就被這些人氣死了。遭了這麼多,譚渡之還在指點他安他。由此可見譚渡之是個非常溫的人啊!
這麼好的人,這群人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決定了!他以后要對譚渡之好。譚渡之是個多溫的人啊,他值得被人好好對待!
最后一拜,葉緩歸拜得特別正式。在譚渡之彎腰之前,他先將腰彎了下來。這一拜,他已經單方面的將譚渡之歸位了自己人。
他會盡自己的一切對譚渡之好,至要讓他放下自殘的念頭,好好的活下去。
在九霄仙門修士氣勢雄渾的‘新人房’聲中,譚渡之坐上了椅被修們推了下去。
葉緩歸一臉懵,這就房了嗎?修士們婚都這麼簡潔明了嗎?
廣場上有人起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葉緩歸滿頭黑線:……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盛懷義他們站起來:“葉道友,請過來有要事相商。”葉緩歸沒辦法只能走了過去。
另一邊,譚渡之像是一傀儡一樣端坐在椅上,即便不利于行,他的姿都像是一柄利刃無比拔。
此時旁邊傳來一道聲線:“讓我來吧。”
椅后方的修行了個禮:“盛師叔。”。
這男人長相極其,全上下都流出貴的氣質。這人便是九霄仙門掌門的獨子盛彥月,他是譚渡之的四師弟,也是他曾經的婚約對象。
雖然兩人還沒婚,但是修真界誰不知道盛彥月是半步真仙譚渡之的未婚道?
只是一紙婚約隨著譚渡之修為盡廢也廢止了。
盛彥月推著椅緩緩的向前走著,他眼中有愧疚有痛苦也有解,種種緒加之下,盛彥月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推著椅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才輕輕開口:“師兄。你可是在恨我?”
他干的說道:“師兄為我尋鴻蒙珠落難,后又被謝師叔關在水牢里用刑……我該去看你的……”
盛彥月語調失落:“可我沒敢去,我怕看到你眼中的失。師兄,對不起,是我害你了這般模樣。”
盛彥月說了這麼多,譚渡之一言未發,好似什麼都沒聽到。
盛彥月難道:“你知道的,我是純之,師兄沒有修為,便護不了我。彥月不求師兄能原諒我,只是……只是……”
他停下腳步走到譚渡之面前蹲下握住了他冰涼的雙手哽咽道:“師兄……”
盛彥月眼眶通紅:“……爹做主將我許配給了三師兄,來年三月三婚……父命難為,我沒有辦法。”
紅蓋頭遮住了譚渡之的眼,盛彥月看不到他眼底的緒。他的握住譚渡之的雙手:“師兄,你說句話啊。”
盛彥月嗚咽著:“你曾經那麼疼我,我卻做了這等不仁不義之事。師兄,我無面對你,如今你已經有了道,完婚之后你就要離開九霄仙門。這可能是我們師兄弟最后一次面對面說話了。”
盛彥月的淚滴滴答答的落在椅面前的地上:“師兄,你同我說一句話吧。哪怕罵我打我,我都認了,你讓我心里好一點……”
空氣靜默了,只有盛彥月低低的泣聲。在他覺得譚渡之不會回答他之后,他聽到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恭喜。”
盛彥月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譚渡之是在恭喜他和三師兄婚。
譚渡之緩聲道:“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盛彥月面一白,他急了幾下淚雨連連:“師兄啊,彥月對不住你。若有來世我們再做道,我不是純之,你也不是什麼天才。我們就做最普通的夫妻可好?!”
盛彥月是純之,他自小不好。能修行到元嬰中期,靠的就是天才地寶不要錢的堆出來的。這其中譚渡之出了多力,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曾經盛彥月眉頭一皺,譚渡之都要憂心很久。而現在,盛彥月一邊哭一邊,譚渡之竟然無于衷。
盛彥月哽咽著:“這輩子我們兩沒有緣分,我們約好了,下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譚渡之沉聲道:“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
盛彥月哭的停不下來:“師兄,對不起,對不起……”
后方的修聽到靜急忙上前:“小師叔,您沒事吧?”
椅向著前方緩緩去,椅上的譚渡之脊背直,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離。
譚渡之的府在九霄仙門小凌云峰,這次的房也設在了他的府中。府一改平時古樸大方的陳設,變得喜慶又奢華。
譚渡之坐在床沿上,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片一寸長一指寬的薄鐵片。這是他僅能活的兩手指,也是他目前僅剩的保命手段。
這片鐵片,能劃開任何無防備接近他的人的脖子。他雖然了廢人,可也不是誰都能折辱的。
此時他殘破的紫府中有一朵青的蓮臺,蓮臺上,他傷痕累累的神識對面有一團白的虛影。
這團虛影,便是今日與他結契的葉子期的神魂。
同心結并非沒起作用,而是在起作用的同時便自的歸于了他的紫府。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葉子期的修為不高。但凡他修為高一點,就會牢牢的控制住同心結住他的神魂。
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神魂可以任由自己拿的人,對現在的自己而言,就意味著幫手。
一個能幫他離開九霄仙門遁于世的人。不管這人背后站著的是誰,他現在需要他。
正在譚渡之沉思時,房門開了。
葉緩歸關上房門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譚渡之。剛剛他被九霄仙門的掌門和長老們拉住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他差點以為自己要餡了,好在糊弄了幾句之后那群人便放走了他。
即便如此,他后背也浸出了汗。確認房門關之后,他松了一口氣拉開了斗篷:“呼……”
葉緩歸環視了一圈房,只見房中紅燭搖曳,燭中譚渡之一襲紅坐在床邊,怎麼看怎麼好看。
葉緩歸遲疑了一會兒,他磨磨蹭蹭走到譚渡之面前商量道:“那個……我可以掀開蓋頭嗎?”
這聲音和先前聽到的不一樣。先前的聲音沙啞,聽著像是老叟,而現在的聲音溫和,像是年的聲音。
譚渡之應了一聲:“嗯。”
一雙秀氣的手出現在了蓋頭下方,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蓋頭下方的瓔珞像是托住了稀世珍寶。紅的蓋頭,白的手,譚渡之從來不知道紅與白對比竟然這麼強烈。
隨著蓋頭一點一點的向上拉起,譚渡之面前出現了一個清秀又靈的年。年紅齒白,他一團和氣未語先笑,一笑耳朵和臉頰就紅了。
這個年很干凈,像是青山綠水間心養出來的富家爺。
譚渡之得出結論:這是好人家的孩子,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掀開蓋頭的瞬間,葉緩歸忘記了自己先前想好的所有開場白。他知道沉魚落雁閉月花這些詞語都是形容姑娘的,可眼前的男人,用這些語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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