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表太嚴肅,尤爸爸也不能拒絕,他害怕傷害兒子的自尊心,再說了,兒子想做事想幫家里是好事。
就算失敗了,也只是花錢買個教訓。
尤爸爸說:“那你找你媽給你拿點錢。”
尤銘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手里有,不夠我再去找媽。”
尤爸爸點頭:“行,反正不管功還是失敗,你積累了經驗就行。”
他反正沒覺得自己兒子會功。
于是尤銘就準備著招納人手了,他先是在網上發了招聘的信息,標明了工資。
就等著魚兒自己咬鉤。
他也不需要多厲害的人才,只要不傻,就肯定能學會。
泰守一出現的時候尤銘正準備去面試第一個應聘者,他剛走出家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泰守一,泰守一戴著黑的棒球帽,看上去竟然顯得年輕了一些,之前他梳著大背頭,怎麼看都覺得老。
尤銘想當做沒看到,但泰守一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尤銘。”泰守一表不怎麼好,也好不起來,對男人來說,起不來就相當于廢了,心里難免扭曲,“我請你喝茶。”
尤銘想也不想的拒絕道:“謝謝,但我有事。”
泰守一皺眉:“能有什麼事比我還重要?”
這人不知道是該說自我覺太良好,還是該說以前被捧得太高。
尤銘越是不把他當回事,他就越要往尤銘眼前湊。
尤銘提要走,泰守一撇了撇:“那我陪你去辦事。”
尤銘嘆了口氣:“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泰守一左看看右看看:“這里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
可尤銘要去面試,他看著泰守一焦急的模樣,說道:“你沒事的話可以找地方坐一坐,我還有事要忙,忙完了跟你聯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泰守一再怎麼不講道理也沒話接,只能說:“那你去哪兒,我送你,你沒開車吧?”
泰守一開的是保時捷限量版的跑車,一千四百多萬,這還不是他車庫里最貴的一輛,他注意著尤銘的表,就不信尤銘不車。
——然而尤銘是真的不車。
在尤銘眼里車就是代步工,好壞都差不多,只要中途不拋錨就行。
“我們以后說不定還是合作伙伴,給點面子行不行?”泰守一難得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他對尤銘說,“你爸給我的文件我 都看過了,覺得你家服裝廠實力是有的,設備人員都很齊全……”
尤銘最后還是坐上了泰守一的車。
尤爸爸辛苦了這麼長時間,他也不想讓尤爸爸的努力付之東流。
更何況現在泰守一對他還是尊重的。
車開到了一家高檔咖啡廳,尤銘把人約在這里面試。
“面試還要你親自來?”泰守一覺得不可思議,“找個干得不錯的讓他臨時充當hr不就行了?”
尤銘回他:“我是單干。”
泰守一來了興趣:“跟我一樣啊?你不跟家里走?”
尤銘點頭,他也奇怪:“你家不是做娛樂產業的嗎?”
泰守一揮揮手:“我爸要做那個,說是掙錢,我覺得服裝也掙錢啊,奢侈品產業混出頭的哪個不掙錢?我就不信我比不過他。”
這是個卯足了勁想超越自己老爸的富二代。
來面試的是個孩,剛剛大學畢業,紡織學校畢業的,學的是服裝設計。
還帶了自己的作品,一大袋子的服和子,材小,染了藍的頭發,臉上還有雀斑,但為人不是很自信,坐在尤銘對面著脖子,小聲說:“這些是我的作品。”
遞過一個文件夾,里面有設計圖紙和最后的品效果。
中規中矩,不好不壞。
沒有特別亮眼的,但也沒有特別糟糕的。
孩秦珊,四川人,一口不太標準的□□,又又糯,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尤銘,正巧和尤銘對視了一眼,臉都紅了,很想爭取這個工作機會,連忙說:“雖然我沒有多經驗,但是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學習,給公司創造利益和價值,我是準備留在當地的,不準備回老家……”
“那就來上班吧。”尤銘還是滿意的,畢竟是網上招聘,他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招到天才,更何況這孩的面相很好,是個吃苦耐勞,心地善良的人。
秦珊一愣,聽朋友說,面試的話會有一試和復試,有時候大公司還會有第二次復試。
尤銘:“不過我這里沒有保險,因為公司還沒有立,但工資我能給你開一個月四千,包吃住。”
秦珊瞪大眼睛,忍不住高興道:“那就很好了!”
們這些才出來的畢業生,好多都還在當助理,一個月不包吃住兩三千塊錢。
而且服裝設計這一行不好找工作,要麼自己開網店,要麼轉行,要麼運氣逆天。
能去大公司上班的,基本都是家里有關系,或者有老師介紹幫忙。
績一般,和老師的關系也一般,家里條件更一般,運氣就不提了,所以都想好了,要是找不到對口工作就去賣房子或者賣保險,銷售的工作好找,哪兒都缺人。
所以尤銘一說,就答應了。
包吃住呢!一個月的工資除開買服和化妝品的花銷,基本全都可以存下來。
在這個租個單間就要一千多的城市里,有這樣待遇的公司簡直太了,就算有,也不會聘用。
秦珊頂著一臉做夢般的表走了。
臨走差點把自己帶來的作品落下,還是尤銘提醒以后才重新回來拿上。
坐在旁邊卡座的泰守一看人走了才一屁坐到尤銘對面,他很不理解:“看的樣子就沒什麼經驗,你這麼缺人?我給你介紹幾個?”
尤銘拒絕了:“我還是想自己試試。”
泰守一:“行吧,反正你別后悔,我可不是那種輕易說幫忙的人。”
因為于啟齒,泰守一讓服務生把他們的位子換到了包間里。
門一關,泰守一就連忙問尤銘:“我這個……這個|痿,能治嗎?”
尤銘看了他一眼:“你沒去醫院?”
泰守一目游離:“去了醫院,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那個了?我還要臉。”
憑什麼他那麼一堆朋友的狐朋狗友沒事,他這個潔自好的倒霉?還有天理嗎?
尤銘無奈了,跟健康比起來,這人更好面子。
“我也不是醫生。”尤銘說,“你還是該去醫院看看。”
泰守一瞪眼:“那你會看面相,知道我那啥,肯定也有辦法給我治好?”
“只要你給我治好了,我就跟你家合作,咱們以后五五分。”泰守一覺得自己已經讓尤家占了大便宜了。
尤銘卻搖頭:“你可以注資。”
意思就是除了出錢什麼都不能管。
泰守一表一變,臉瞬間黑了,他幾乎是從齒中出的這句話:“你不要太過分。”
尤銘搖頭說:“選擇權在你,同意,或者不同意。”
泰守一冷笑:“你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你,之后反悔?”
尤銘笑了笑:“只要你不怕復發,我是無所謂的。”
泰守一坐到一邊,不跟尤銘繼續說話,獨自生著悶氣。
是不要面子去醫院看,還是要面前找尤銘看。
但是只注資當投資人,以后只能拿屬于自己的那份分,不能左右公司運營,沒有話語權。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尤銘才聽見泰守一說:“行,我只注資,不過金額我來定。”
投資個幾十萬上百萬的,就當花錢治病了。
尤銘朝他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尤銘一笑,泰守一就打了個寒。
“要、要子嗎?”泰守一問,他偏過頭,不想去看尤銘,雖然都是男人,但是一個穿的整齊,另一個了子,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尤銘搖頭:“不用了,我不想看。”
泰守一臉漲紅:“誰想讓你看了!你求我我都不給你看!”
尤銘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泰守一臉通紅,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但是能不子他還是松了口氣。
泰守一躺在包間的沙發上,看著站在自己旁的尤銘,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尤銘有這麼高。
他想看尤銘要怎麼給自己治。
尤銘也不在意泰守一的視線,他了個手訣,然后開始念咒,咒語念的又輕又快,以至于泰守一本沒聽清他念的是什麼。
泰守一之所以會噩夢不斷,氣不足,原因很簡單,就是撞邪了而已。
大約就是被鬼穿而過的程度,不嚴重,但是很煩人。
禿頂早衰,對任何一個年輕人來說都無法接。
尤銘有時候刷朋友圈,他的那些同學都早早用了防發的洗發水。
咒語念完,尤銘收了手訣,坐到一邊說:“好了。”
泰守一:“……這麼簡單,你哄我的吧?要是沒有效果,我剛剛說的話可不會兌現。”
尤銘認真的建議:“你去趟廁所就知道了。”
去廁所?去廁所干嘛?
泰守一:“……”
好恥,但還是得去廁所。
泰守一拿著手機,惡狠狠地去了廁所。
等他再次回到包廂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
臉上的表也變了,角帶著笑,臉頰有些紅,上還冒著熱氣,他對尤銘說:“你還真的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