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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門男寡》 134

趙宏的網名很簡單,就是一個大寫的c。

小男友的網名沒心沒肺君,是個活潑的男孩,有說不完的話。

照片里的小男友是個很干凈的男孩,單眼皮,但笑起來的時候很

小男友發消息對趙宏說他朋友給他介紹了一款游戲,很刺激,很好玩,而且必須要手打通關,不能氪金,就是比拼技

趙宏是個對自己技很自信的人,他喜歡對戰類游戲,對劇類的沒有太大興趣,所以他很快就表示自己想買。

但小男友說,游戲是從國外流進來的還在開發中的游戲。

是游戲公司的員工賣出來的,所以市面上并沒有購買的途經。

這刺激了趙宏,本來他對這個游戲只有一點興趣,但得知這個消息以后,他文字里出非要不 可的意思。

“他在刺激趙宏。”尤銘對已經走到他后的江予安說。

江予安也在看,他說:“比趙宏聰明。”

小男友知道趙宏害怕什麼,所以一直在刺激趙宏。

趙宏害怕謊言被破,害怕被破后的無力,所以他為了一個謊言,要繼續更多的謊言,而維持這種謊言的辦法,就是錢。

可是要錢并不簡單,他要找兄嫂手,自己并沒有一技之長,也不愿意出去上班,所以每一次要錢,他自然又理直氣壯的表象下藏的是一顆因自卑和恥而一點就炸的心。

所以他的自信和自尊要在游戲世界里構造。

在游戲和網絡里他是另一個人,他驕傲又得意,有富裕的家庭背景和厲害的游戲技,他是某些人眼里的偶像。

這支撐著他搖搖墜的自尊心。

他在現實世界里缺失的,都要去游戲世界里找。

越不正視現實,他就在虛擬世界中陷得越來越深,甚至經不起一點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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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友只需要說一句:“你玩游戲那麼厲害,這個游戲你肯定能最快通關。”

他就激的想去每一家游戲店找。

尤銘再往下了幾頁,找到了小男友告訴趙宏的地址。

小男友說,那是一家外表看起來是人用品店,實際上有隔間的游戲店,里面有很多便宜的盜版碟片,他說的游戲只能在那家店找到。

接下來他們的聊天話題都圍繞在這個游戲上。

而趙宏一天比一天癲狂。

最開始他只是說游戲有難度,他需要更多時間。

小男友會溫的安他,告訴他這個游戲最快的通關時間也需要四個月。

但是后來,小男友的與其變得非常不耐煩,讓趙宏不要再跟他抱怨,只有廢才連一個游戲都不能通關。

他找趙宏要錢的時候也不再找理由。

只是說:“我需要錢,我要三千。”

“你現在有多錢?給我打兩千。”

等等。

“你覺得他的男朋友會玩這款游戲嗎?”尤銘仰頭問江予安。

江予安說:“他已經在玩了。”

小男友的在要錢的時候從來不會用命令式的語氣,他會示弱,會希得到趙宏的幫助,趙宏在撒謊,他也一樣。

每一次要錢,他都會用差不多的方式,用一樣的口吻。

這是他的習慣。

習慣是最不容易改變的。

就像有些人上一秒還在暴跳如雷的發脾氣,下一秒接起電話,又變得禮貌溫

除非經歷大變,否則是絕不會讓上一秒的緒影響下一秒的發展。

“看來我們得去找他問問了。”尤銘站起來,從柜里拿出運外套。

他自從恢復以后,也變得健康起來,他沒有大量的運,吃的也很健康,所以上的很流暢,穿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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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安到濃時,也喜歡啃咬他的脖頸和肱二頭

他自己也覺得很好,他不太喜歡自己綿綿的樣子,那會讓他想起病弱的時候,無力如影隨形。

男孩在網絡上并沒有暴自己的住址,只說自己住在武漢。

但尤銘用蓍策算過之后,發現連大概城市都是假的,男孩就住在本市,一棟快要廢棄的筒子樓里。

這棟樓已經很老了,老到有人經過,都會好奇的問一句怎麼還沒有拆遷。

里面的住戶也搬得差不多了,只有那麼一兩戶可能還住在里面。

這個筒子樓的居住環境比趙宏所住的小區還要糟糕。

尤銘也不知道原來本市還有這樣的 樓,其實已經廢棄了,但還有人住在里面。

因為只住了幾戶,所以只有電,水和氣已經全沒了。

他們找到男孩所居住的房間門口,敲響了房門。

里面的人似乎沒什麼防備心,問也沒問就打開了門,看來他的訪客一直很多。

出現在尤銘和江予安面前的就是一個穿著短和襯衫,染著金黃的男生,他確實和照片里的人沒什麼區別,但他很瘦,手臂和瘦得不自然,他也打量著尤銘和江予安,用一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冷漠語氣說:“你們是誰?來干嘛?”

他雙手環,下微挑,充滿了抗拒的姿態。

尤銘開門見山地說:“趙宏死了。”

男生眉頭皺:“誰?”

尤銘:“你男朋友。”

男生切了一聲:“我沒男朋友,上一個都分手半年了。”

尤銘:“你騙他說你住在武漢的那一個。”

男生這才記起來,聳了聳肩膀:“那對象,不男朋友。”

尤銘點頭:“對,兼提款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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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笑起來,出虎牙,還夸獎尤銘:“你說的切的。”

夸完還表現的十分鎮定,閑聊般地問:“怎麼死的?怪不得最近給他發消息他都沒回我。”

“你們要不要進來坐?”

男孩讓開了路。

屋子里有腐臭味,是沒有扔出去的垃圾被堆在客廳散發出的味道。

還有一些穿過卻一直沒洗的服。

開了封的已經壞了的食

男孩:“隨便坐。”

但這里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找不到了,更別說坐的地方。

尤銘走到客廳,男孩已經掃開了沙發上堆著的服和零食包裝,把游戲手柄放到一邊。

尤銘問他:“你在玩你給趙宏介紹的游戲嗎?”

男孩搖頭:“我玩了幾次沒通關就沒玩了,也只有他們那些游戲狂才非要通關,不然睡覺都睡不著。”

他的夢想是為一個現充,而不是游戲宅,所以對游戲沒有太大執念,這只是他拿來打發時間的道而已。

“你這里有游戲碟片?”尤銘說,“可以給我看看嗎?”

男孩:“那我得找找,你也看見了,我這兒得像垃圾堆。”

男孩似乎并不擔心這是趙宏的親人,他一邊翻找一邊說:“他是怎麼死的?”

尤銘言簡意賅地說:“神失常。”

男孩“哦”了一聲,喃喃自語:“他神確實不正常的。”

他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親參與的。

男孩說:“他說他從小要什麼,爸媽和哥哥都會給他,還說他什麼都不用心,小的時候有爸媽照顧,大了有哥哥照顧,還說除了他嫂子煩人了一點,別的都好。”

男孩笑了笑,笑容里充滿了諷刺。

然后男孩又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他對自己是個騙子的事實毫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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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爸跟著外頭的人跑了,他媽在他爸跑之后的半年就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因為那個男人有一個兒子,不愿意再負擔他,所以他媽把他丟給了住在筒子樓里的爺爺

爺爺沒有工作,只能靠低保生活,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

他初中畢業后就沒有再去上學。

跟著在街頭結識的朋友們混日子,有時候能找到錢,有時候找不到。

爺爺也管不住他,在爺爺去世之后,他就繼續租住在筒子樓里。

因為這房子也不是爺爺買的。

狐朋狗友們大多還是有家人的,在經歷了年叛逆之后,他們還是回家了, 去學一門手藝,找一個工作,過上普通的生活。

可男孩卻回不到普通的生活,一批狐朋狗友走了以后,他就認識了另一批狐朋狗友。

也找到了另外一種來錢的方式。

就是利用自己的原始資本。

他對尤銘說:“你這樣的,一晚上能值五千以上,如果是在北上廣,能過萬。”

他又對江予安說:“你也是。”

然后他說:“我材不行。”

他并不恥,網只是他的副業。

他對尤銘笑:“我也不圖他們的錢,當然,他們愿意給我也很好。”

尤銘問他:“如果趙宏是真的喜歡你呢?”

男孩從沙發下面找到了碟片,站起來以后扯了扯自己的服,把碟片給尤銘,他笑的時候眼神很空:“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尤銘沒有說話。

男孩看了眼江予安,對尤銘說:“他喜歡被我捧著,我喜歡他偶爾關心我,愿意給我錢花。”

他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瘦?”

沒等尤銘回話,他就自問自答:“因為我得了病,在治療,等治好了才能去繼續工作。”

“不然顧客發現被我傳染就麻煩了。”男孩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還要治多久。”

“趙宏是昨天早上出事的。”尤銘說,“在那之前他有什麼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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