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寶那時候覺得老師十分不誠實,因為他之前去辦公室的時候分明聽見老師跟同事說:“我要是富二代,我才不來當老師,工資低還勞心勞神,這園丁當得太累了。”
也不知道老師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辭職,是不是還在那所小學當老師。
楊榮寶發散了一圈,還沒發散完,他們就到目的地了。
這次他們接的生意在一個小村莊,說是小村莊,其實是度假村,十年前就發展的不錯,一整個村都有錢,農家小舍修得跟別墅差不多,不過是一層的,竹子搭的,就適合想驗鄉村風的觀客。
事也很簡單,之前有一對來村里住,可能是因為家里不同意或是別的原因,兩個年輕人就在屋子里自殺了。
喝農藥自殺的。
事出了以后,村子想盡辦法了下去,畢竟村子就這麼大,死了人總是□□。
怪事很快就發生了。
從那以后,每對來村里的都會出事,剛開始還是小事,比如摔一跤,或是吃飯吃出蟲子。
后來事就越來越嚴重。
最嚴重的就是上周,一對半夜出現在了池塘里,幸好發現的及時,兩人都沒事。
但是村子也因此關閉,不接待游客了。
這次請周遠來,是村子一起湊的錢。
楊榮寶下車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鄉間的空氣比城里的清新香甜,有一青草的芳香,楊榮寶的視線一轉,屏住了呼吸。
如果沒有狗屎就更好了。
周遠和楊榮寶住進了自殺殉的小住過的房間。
他們挑的是最好的房間,一個房間有一個公寓那麼大,木質小屋,有竹子點綴,里面的裝飾品很多,茶幾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木頭,有一木香味,而且還不淡,整個屋子都是那個味道,非常好聞。
然而第一晚沒有任何異樣,楊榮寶打地鋪,周遠睡在唯一一張床上。
楊榮寶半夜爬起來倒水,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看著周遠睡的臉。
周遠的上有些翹,楊榮寶咽了口唾沫。
他聽以前的同學說,兩個人接吻就是互相吃口水,惡心中帶著刺激。
楊榮寶目跟狼一樣盯著周遠的,心說,如果他能跟周遠接吻,他絕不會覺得惡心,只有刺激。
楊榮寶盯了接近一分鐘,才把水杯里的水喝進去,重新躺回去睡覺了。
他躺下去之后,原本睡著的周遠睜開了眼睛,雙眼清明,沒有一睡意。
他們在村子里住了一周時間,白天周遠看書,楊榮寶在旁邊當嗶嗶機,晚上周遠睡床,楊榮寶打地鋪,兩人偶爾也說說話,不過說話的時間,楊榮寶沒話找話的時間長了總是會覺得累的。
終于在周末的晚上,那對小行了。
半夜楊榮寶起床放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周遠坐在床上,還在沖他笑。
笑得時候那雙眼尾挑高的桃花眼意綿綿。
楊榮寶被迷得神魂顛倒,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
他剛走過去,就聽周遠聲音溫和地問:“累嗎?”
楊榮寶忙道:“不累!看著你就不累了。”
周遠的笑容收斂了,出苦惱和憂愁的表:“我有點累了。”
楊榮寶熱洋溢的拍拍被子:“那你早點睡,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周遠卻突然問:“你喜歡我,對吧?”
楊榮寶不知道為什麼,自信心忽然棚,他咽了口唾沫,著拳頭說:“對。”
周遠笑出了聲:“喜歡我什麼?”
楊榮寶:“哪兒都喜歡。”
周遠忽然拉住了他的領,兩人的距離大約只有一厘米,他能到周遠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空氣都變得粘稠曖昧了起來。
周遠:“做嗎?”
楊榮寶道:“不好吧,我還沒做準備……”
他還沒洗澡呢,他的那朵小花也還沒有好好呵護。
周遠著他的臉頰說:“但是你知道,這個社會是容不下我們的。”
他的生意充滿了憂愁,楊榮寶的腦子開始變得迷糊,他湊過去想吻周遠的,卻被周遠解開了紐扣。
周遠把他在下面,手劃過他的脖子,眼神憂郁:“只要活著,我們就不能在一起。”
楊榮寶已經完全沒了理智,他抓著周遠的手腕,迷糊道:“那我們一起死吧。”
“周遠”角勾出一個笑容。
然而還沒等他手,他就聽見一聲凄厲的尖,他瞪大眼睛轉,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尖嘯著化作塵飄散消失。
楊榮寶在“周遠”消失時也恢復了神智。
他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真正的周遠,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帶著惡心和鄙夷,沒有半點掩飾。
楊榮寶低下頭,他躺在周遠睡著的地方,雙撇開,雖然沒子,但這副樣子已經把他的齷蹉心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他笑道:“我就跟他開個玩笑嘛。”
周遠臉鐵青:“滾!”
楊榮寶覺自己的都冷了,臉頰瞬間失去了。
他抓著上,落荒而逃。
第一百三十一章 番外十一周X楊
楊榮寶跑了。
他第一次這麼狼狽, 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逃。
他哆嗦著掏錢讓村里的人把自己載到城里去,買了最早的車票回家。
鄭叔一個勁問他怎麼了,楊榮寶被問的煩了:“人家瞧不上我,我還跟在他邊干嘛?就是一條狗,沒有骨頭吃也得跑。”
鄭叔看楊榮寶那樣,也沒有繼續問。
楊榮寶把手機卡換了, 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被合作會除名, 在家過了一段養老的日子, 還是鄭叔看不過去他頹廢的樣子,給他接了單生意,讓他滾。
“地啊。”楊榮寶腳盤坐在椅子上,看著地圖,“這麼遠?”
鄭叔:“這是價錢最高的, 給人家老太太招魂,不是什麼難事。”
楊榮寶“哦”了一聲, 問道:“你去不去?”
鄭叔翻了個白眼:“我去干什麼?你這麼大個人了,我也不怕你走丟。”
過了差不多有半年, 楊榮寶腦海中的周遠形象已經變淡了,任何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楊榮寶是這麼覺得的, 就好像他還不懂事的時候總是期待著他親爹親媽把他接回家一樣。
時間越長, 他對親爹媽的執念就越淺。
有一段時間很恨他們,恨不得他們的大兒子死了, 他們又想把自己認回去,然后自己再罵他們一頓,讓他們滾。
可后來,他對他們連恨都沒了。
現在想起周遠,楊榮寶只覺得自己那時候腦子可能出了問題。
他喜歡周遠什麼呢?
長得好?材好?冷漠中帶了點讓人心腸澎湃的溫?
楊榮寶:“那我什麼時候走?我買這周末的機票吧。”
鄭叔:“行,你去吧,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楊榮寶走的那天天氣很好,是個大晴天,他是在秋天從周遠邊逃開的,過了半年多,他在春天啟程去另一個城市。
剛落地就到了雇主的熱款待,雇主姓楚,楚全,跟妻子很好,對他也很尊重。
楚全的母親失魂很多年了,楊榮寶能看出他把自己當救命稻草。
楊榮寶也盡力了,他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結果還是搞砸了。
最后是楚全的一個鄰居來解決了這件事。
他畢竟了楚全的酬勞,就留下來理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
楚全的鄰居姓尤,尤銘,是個長得很不錯的青年,材跟周遠有點相似,個頭也差不多,但氣質不一樣,周遠的冷漠是居高臨下的,這個青年的冷漠卻不會讓人反。
周遠是氣質冷漠,人也冷漠。
尤銘是氣質冷漠,人卻很好。
后來尤銘遇到了問題也會來問他,兩人保持著亦師亦友的朋友關系,比跟周遠在一起的時候舒心多了。
楚家的事全部解決了之后,楊榮寶租了個公寓住下來,暫時不想回家。
尤銘有時候會找他,但大多數時間他都是一個人過日子。
可能是因為經過了周遠,所以楊榮寶看到尤銘這樣一點就通,看書就能學會法的“天才”時并沒有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燃起熊熊的妒火來。
相反,他覺得很平靜。
他知道,自己終其一生都追不上這樣的天才,但并不意味他不能把日子過好。
楊榮寶也沒想到自己和周遠會在那樣的況下再次見面。
他接了單生意,正好尤銘也接到了,兩人結伴過去,周遠就已經在給人理了。
楊榮寶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把周遠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再次看到周遠,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記得他,而且記得非常清楚,周遠的音容笑貌就刻在他的腦子里,想忘也忘不掉。
只是周遠并沒有把他認出來。
楊榮寶覺得自己自作多了這麼多久,人家都沒能把自己記住,真是夠可笑的。
他裝作鎮定地對尤銘說:“他周遠,你看他那樣,心高氣傲,特別難伺候,反正我超討厭他!”
這話一說出來,楊榮寶就輕松了。
既然對方把自己忘了,自己又何必躲著?
結果楊榮寶得到了一個他哭笑不得的答案——周遠有臉盲癥,換服他就不認識人。
所以他在周遠眼里,就是一個沒有臉的學徒而已,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周遠本不過心,也不會記得。
這樣……也好的,沒那麼恥。
楊榮寶努力把之前的事從腦海里清空,單相思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記的。
過了一段時間,楊榮寶的房子到期了,原本他是準備續租的,但房東準備把房子收回去,重新裝修一下,給兒子媳婦當新房。
楊榮寶只能先住到酒店里,再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