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太哲學了，恕我很難回答。]

陸言的胳膊環上了唐尋安的脖子，有一瞬間，他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咬上一口的沖。

他最終咬住的，是唐尋安的。

“想要。”

唐尋安想了想，回答：“尾給你玩，船上隔音不好。”

他別的地方都很大方，但和陸言有關的事都顯得尤其吝嗇。

陸言窩在他的懷里，著尾，驟然聽見頭頂傳來唐尋安低聲的詢問：“回家后，能好嗎？”

他還想問。陸言說的回家，為什麼指的是拉萊耶。但是相比之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重要。

陸言也不知道回家后到底能不能好，但是依然給出了肯定的答復：“能。”

*

波萊島。

現在12月11日深夜。

海上雖然沒有導航，但是因為系統的存在，倒也不至于迷路。

波萊島的地形像是一條狹長的線，島嶼上有三座高山，全島大部分地區，都覆蓋著冰雪。只有山腳點綴著一些苔原。

呼嘯著的海浪撲打著礁石，海岸幾乎和海面呈現90度的垂直。

[去這里。以前，陸城帶著城主來過，切割出的小空間還能用。]

陸言的腦海里亮起了一個橙黃的點。

系統說還能用實在過于謙遜。小世界里的氣溫明顯比外面高不，像是罩了一層明的保護套。

唐尋安用龍息，烘干了兩人上的服。用不大，因為遲早會，但穿著會舒服點。

半夜3點，岸邊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陸言微微瞇起眼，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只又一只魚人掙扎著從海底跳了起來，重重摔在岸邊，蠕著鉆進早就準備好的巢。

它們的肢還保留著人的特征，穿著服，臉部卻高度畸變，眼睛突出，長著魚鰭和腮，耳孔里流出半明的黃粘。

這些人似乎已經不會用走路，在地上爬行，像是一條條蟲子。

這種長相的怪陸言很。當初在K市，發生畸變的魚人和它們長的差不多。

[這些信徒，是從不同的地點出發的，經過好幾個月朝圣，一直游到了這里。就像是定期洄游的鮭魚。]

[很多信徒在半路就死于魚腹。但功登陸的深海會信徒，也完了畸變。他們的大腦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可逆轉的改變。信徒們依然擁有思維能力和語言，卻很難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有什麼不對。]

[哪怕畸變到這種狀態，信徒們依然不是污染。]

[畢竟，污染不好吃。]

唐尋安的眉頭深深蹙起：“這些畸變人……居然一直都沒人發現。”

海洋過于遼闊，這些人類又是在半路畸變的。偶爾有人遇見，大概率也會當海洋污染理凈化掉。

之后幾天時間，一直有魚人登陸。

荒蕪的海岸邊緣，很快滿了麻麻的魚人。它們聚在一起，不斷發出奇怪的鳴，像是在召喚什麼東西。

魚人們召喚的船只，終于在13號的凌晨到來。

一艘船從遠駛來。這艘船上看不見人影，船掉漆，螺旋槳上纏著海草，仔細一看，發機就沒開。

但這艘船依然漂泊到了岸邊。隨后，打開了船艙。

魚人們爭先恐后地跳了上去，里是興而沙啞的嘶鳴。

陸言覺得這艘船很眼。

之前在克羅曼莊園，他在油畫的背后找到過一張照片。

照片上，陸城和其他兩個人站在一艘船前，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背后的船只出了一個角落。

但陸言在腦海里對比了一下船上的紋路，確信這兩艘貨是同一艘船。

最不濟，也是相同的型號。

自從克羅曼莊園的主人死亡，他經營的海上貿易公司迅速衰落倒閉，分拆重組。貨也被轉手賣了出去，改掉了船的噴漆。

陸言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就是二十幾年前，陸城乘坐過的那艘船。

系統提醒道：[想辦法從另一邊繞過去上船吧，盡量不要驚里面的船員。畢竟全世界，也只有這麼一條航線通向拉萊耶。]

[被趕下去，有點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因各種原因，前文真理會改名為“深海會”，是不是很像海鮮大排檔了呢。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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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薦一下朋友清韻小尸的文，文名《刑偵檔案》《刑偵筆記》，都是完結文。好這口的可以去看看。

PPs——言言真的不會懷孕！！！不可以！！！

第144章 、144

144

深夜, 海風陣陣，掀起巨浪，水是墨一樣的黑。

黑夜是最好的掩護。

兩個人影輕飄飄落在甲板邊緣, 唐尋安收起了背上的龍翼。

看上去已經荒蕪許久的渡上, 充斥著甜膩的香氣, 像極了掛在車上的空氣清新劑。膩的有些犯惡心。

唐尋安低聲道：“應該是神類天賦。”

[這艘船，被取名“諾亞”, 源于“諾亞方舟”。在神話里, 這是一艘在災難來臨時仍然保留了希的巨。]

[早期, 為了讓船上的乘客不至于發現異樣, 這里到都是擁有致幻天賦的海蚌。]

陸言視線看向角落，一只掌大的白蚌在墻上，里一張一合，舌頭猩紅, 白的珍珠鑲嵌在舌上，像是長瘡的口腔潰瘍。

海蚌噴吐出一陣的霧氣, 這也是香味的來源。

系統給出了資料。

[星月蚌（污染）]

[前是珍珠蚌, 污染值200到800。雖然是，但無思維能力, 擁有天賦147致幻, 常用作裝飾。有些魚人喜歡把這種海蚌在上，去勾引路過的水手。留下了不塞壬的傳說。]

[順便，可以給你看看船上其他魚人的視野。]

破舊的船艙在瞬間亮堂起來，大廳傳來悠揚的樂聲。船上的服務員金發碧眼, 容貌不俗，手捧餐盤，前還別著襟花。

場景像極了《泰坦尼克號》里描繪的上流社會。魚人眼中的自己也不是丑陋的怪, 他們穿著面的西裝和禮，臉上出了幸福的微笑。

很快，陸言視角里的環境結束。

現實中，船艙里的魚人們躺在地上，角低落涎水。像是在一起的沙丁魚。

幾名服務員拿著魚叉，隨手在地上叉出一條。

這些人系著骯臟的圍，比起服務員更像是廚子。他們都保留著人形，唯獨頭部的位置，被人頭大小的魷魚取代，眼睛大而無神，八條腕足一直垂落到前。

[萊氏擬烏賊（污染）]

[污染值：7200。這是魷魚的一種，一百多年前率先形群落的海洋污染。擁有天賦172神經毒素。這些污染的來自第一批深海會信徒，他們跪坐在神明的雕像前，像是等待斬首的羔羊，萊氏擬烏賊被放了出來，完吞食。信徒們堅信自己會和這些怪共生，而非被寄生。他們會為主人，而不是容。]

[因為寄生關系，這些烏賊有人一樣的思維能力。但畢竟不是原裝大腦，智商有限。]

魚人被三叉戟貫穿，紅的流淌，整個人的都因為疼痛而開始搐，但臉上卻依然掛著安詳的笑容。

這條魚不出意料的分食了。

頭部最大的那個服務員應該是領班，率先用了的臟和腦子。

[游會在岸邊停留48小時。趁著現在很多乘客都剛上船，秩序混。我建議你先取得游客的份，要不然像16世紀被運輸的黑奴一樣躲在船艙底部，我可是會心疼的。]

陸言：“怎麼做？”

[謝陸城，他曾經是深海會的高層之一，雖然他和預知在我，咳，我們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不過，這艘渡上，的確有他的專屬VIP客房。你只需要裝作陸城回來了就行。]

[兒子繼承父親的產，很合適。]

陸言面無表地回答：“他不是我父親，我現在和他長得也不像。”

[沒關系，污染也不是靠長相辨認份，畢竟你上……流淌著陸城的啊。]

陸言思考了片刻，緩緩道：“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