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莊宴說。
迫降風險很大,必須由408和陳厄共通作的。
控制臺上的警示燈一直在閃,麻麻的作桿與按鍵看得人眼花。
莊宴仰頭看星圖指出的位置。
原來他已經不知不覺被帶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再經過一兩個躍遷點,就要到邊境了。
降落時,屏幕上景象變換很快。他們在以極高的速度,像墜星一樣穿過荒星的大氣層。
陳厄在忙碌中蹙眉吩咐:“回座位上,用安全帶捆好自己。”
莊宴很認真地在自己上纏了幾圈安全帶。
艦艇顛簸得很厲害,就連陳厄,也幾乎沒法再作控制臺。他蹙著眉心,讓自己的手盡量保持平穩。
直到減速功,屏幕視野中逐漸看到覆著淺洋的地平線。
就算是落在水面上,一瞬間的沖擊力也足以讓莊宴眩暈了一小會兒。
回過神時,就看到陳厄微微低著頭,彎腰幫自己解上一圈一圈的安全帶。
Alpha眉骨旁磕破了一點皮,臉頰鼻尖上蹭了煙灰,但模樣看起來依舊很英俊。
莊宴覺得赧,手腳發地掙扎了一下。
“讓我來就好了。”
陳厄靜默著,沒理會莊宴的作,徑直把安全帶解開。
然后他抱了一下莊宴,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把Omega整個嵌進自己的膛里。
這個擁抱帶著硝煙和,還有酒與丹桂花的氣息。
陳厄什麼也沒說,可是手臂微微發,而且箍得那麼。這讓莊宴甚至覺得,自己對他來說,仿佛很重要一樣。
第35章 取暖
迫降時為了減速,這艘艦艇除駕駛艙外的部分,已經全都被拋棄了。
駕駛艙里雖然沒什麼尸,但殘留的跡與彈殼總讓人覺得不太好。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駕駛艙外殼也千瘡百孔,破破爛爛,幾乎沒法起到遮風擋雨的效果。
陳厄放開莊宴,轉清點手上有的干糧和水。不算太多,但也能撐幾天。
莊宴不太穩地踩在地面上,要過去幫忙。
“去那邊找找,有沒有背包或者袋子。”陳厄說。
駕駛艙的柜子里就有袋子,莊宴扯出來,很聽話地把東西裝好。
他知道自己在這種境下,沒什麼生存能力,所以盡量不給陳厄添麻煩。
駕駛艙外是沙灘與淺浪,一眼過去,能看到遠的蒼黃的荒漠。
陳厄說:“我們要找個能過夜的地方。”
“嗯。”
經驗富的Alpha把袋子打了個結,背在背上,然后又翻出膠囊帳篷帶好。
莊宴輕輕說:“我也能幫你帶一點。”
陳厄:“過來。”
莊宴順服地走過去,稍微靠近一些,又被陳厄抱起來。
Alpha臉頰繃著,兇地命令道:“閉上眼睛。”
陳厄用手臂托住莊宴的肩膀,掌心把年的側臉往自己膛上按,怎麼也不肯讓莊宴看自己。
抱著Omega走出駕駛艙,他幻出半形態。半邊金屬,半邊羽的翅膀緩緩舒展,在地上投出一片磅礴的影。
振翅的時候,氣流翻涌,陳厄了一只鵠鳥,飛得平穩而輕松。
這樣是比走路要快多了,只是風吹得很冷。莊宴起,埋在Alpha懷里。
到了離海岸線遠一些的地方,陳厄緩緩降落,先把翅膀收攏起來,才把莊宴放下。
他讓莊宴站在一塊巖石的影下,以免太曬。然后自己練地支起帳篷,把水和食安放進去。
荒星雖然日照強烈,但氣溫低。莊宴穿的還是星際旅行的單薄服,站了一會兒,與指甲都開始發白。
他了頸間的項鏈。
408說:“小宴,我的特殊權限已經到期,要下線了。”
它又代:“不過我已經把你們的坐標地點傳送到軍部,支援應該很快就到。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你可以直接跟陳厄將說,他會安排好。”
莊宴說:“謝謝你。”
陳厄沒讓莊宴幫忙,三兩下就利落地把東西全安置好了。他走過來,招呼莊宴進帳篷。
莊宴猶豫著,多看了兩眼他的后背。
軍隊的作戰服都是特殊材質,不會因為Alpha幻出半形態,而導致布料毀損。
莊宴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樣的事。
但陳厄對目敏,眼神頓時沉郁了下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凝滯。
莊宴被Alpha推進帳篷里,然后干糧和水也惡狠狠地塞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仰頭陳厄的臉,問:“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
“像這樣,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陳厄目冷淡地睨過去。
“沒有。”
可是莊宴的瞳仁看起來很澄澈,是溫的琥珀。半晌,陳厄繃不住了,主把上下來,蓋在莊宴背上。
“冷?”
“有一點。”
于是陳厄垂著眼,放輕作,把莊宴攬過來。
Alpha上沒別的服了,但溫卻還是很高。莊宴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抵不過怕冷的本能。
陳厄不喜歡讓自己顯得太卑微,于是很多東西寧愿不去破。
靜默中,他能覺到莊宴的呼吸很輕很慢,噴灑在頸間,不一會兒,就悠長起來。
畢竟又被下了藥,又擔心怕地逃了那麼久。
莊宴睡得很沉,像是沒有安全的小,在Alpha上。
陳厄稍微一,莊宴就怕冷似的纏上來,睫微微。
于是陳厄只好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他把自己腦調靜音模式,不出聲地跟開普勒星地面部隊流自己的位置、所環境、以及資源況。
對面回復道:“救援艦艇預計半天抵達。”
算上落地后的搜尋時間,實際可能需要等更久。
陳厄打字:“收到。”
對面又又發來荒星地面資料,他們運氣不錯,這段時間天氣還算穩定,不會遭遇Omega難以承的強風或者大幅度降溫。
只是這片區域里,可能會有一些危險比較高的野生。
但也沒什麼可擔憂的,陳厄畢竟上備有武裝。
他收起腦,低頭很輕地了莊宴后腦的頭發。指尖的又細又,微微帶點,仿佛心上也被不知不覺地順了。
莊宴什麼也不知道。
陳厄低下頭,非常輕地吻了一下Omega帶著丹桂香的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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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恒星掛在地平線上,緩緩地往下落。
遠風聲大了,挾著海浪的意,冷空氣順著帳篷隙往里鉆。莊宴臉蒼白地被凍醒,慢慢睜開眼睛。
“喝點水。”陳厄說。
莊宴覺得自己應該從陳厄上起來,但是實在在太冷了,Alpha仿佛一個暖爐。
反而是陳厄先行,把莊宴從自己懷里拎出來,然后擰開水壺,讓莊宴喝一口。
里面的水幾乎是冰的,莊宴抿了一小口,指尖都涼了。
陳厄撕開干糧的包裝,喂到莊宴邊。
他語氣很耐心:“吃兩口,你需要補充能量。”
沒能量的話,人就很難維持溫。莊宴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很順從地就這陳厄的手,吃完干糧。
風越發凜冽,像刀子一樣帶走上的熱度。
莊宴臉上沒有,他抱著自己膝蓋,蜷起來。
陳厄坐在風口,幫忙擋著寒流,飛快地解決了自己那份食。
他服全堆在莊宴上,自己脊背著,依舊還是半點不畏寒的模樣。
吃完飯,年輕的Alpha又靠過來,用溫熱的掌心握住莊宴的手。
“救援快落地了,莊宴,再忍一忍。”
陳厄顯然一點也不會哄人,語氣笨拙得要死。莊宴嗯了一聲,又自然而然挨著他。
“我只是有點冷。”
陳厄沉默半晌。
然后是很輕的,舒展翅膀的聲音。羽撲簌簌地拍了一下,覆在莊宴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