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夫人最後還是咽不下那口氣，一狀告到了老夫人那。老夫人什麼也沒說，甚至連事經過也沒問，直接罰兩個孫一起跪在偏廳思過。

老夫人只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爲顧家子，就該明白一件事——一筆寫不出兩個顧！”

這句話何嘗只是說給顧婉音和顧瑢音兩姐妹聽的？

羅氏本來還認爲不該如此懲罰顧婉音，可是聽到這句話之後，頓時滿臉愧，準備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莉夫同樣也是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但是從沉的目看來，顯然並不是愧的，而是礙於老夫人的權威，不敢反駁罷了。

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如果是跪著度過的話，就有些漫長了。所以說，老夫人這次的罰，實在是有些重了。

老夫人已經發了話，只留下兩個小丫頭在這罰跪，大人迴避。羅氏和莉夫人只好無奈的離開。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後，莉夫人立刻怨毒的看向羅氏，恨恨道：“這下你滿意了？”

羅氏無奈的看一眼莉夫人，眉頭輕輕蹙氣，饒是脾氣再好也生出了三分火氣：“妹妹倘若不將事鬧大，兩個孩子又怎麼會被罰？原本只是個小事，妹妹何必如此計較？是，婉音不小心將瑢音推到了，是不對。可是你那天也教訓了小孩子，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嗎？”

面對羅氏的辯解，莉夫人卻毫不認爲是的錯，相反的，覺得若不是羅氏，顧昌霏又怎麼會偏袒羅氏，又怎麼會告訴老夫人。若果不是這樣，顧瑢音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罰？說起來明明是顧婉音的錯，可是到最後顧瑢音卻一起罰，爲什麼？還不是因爲老夫人也在偏袒？

所以莉夫人越發的怒火中燒起來：“姐姐不用再狡辯了，如今姐姐懷孕了正是威風的時候，我也不敢再和姐姐爭什麼，姐姐只走著瞧就是了！”

莉夫人惡狠狠的丟下這麼一句後，徑直離開。

羅氏蹙眉看著莉夫人的背影，許久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離開了。一路走還不忘吩咐丫頭：“準備好冰水，一會回來給二小姐敷膝蓋。還有，讓孃在這裡守著，等時間到了把二小姐揹回來。”

就在莉夫人和羅氏發泄怒氣的時候，顧瑢音也忍不住對著旁邊的顧婉音發了。

顧瑢音雖然還小，可是脾氣卻不小，氣鼓鼓的瞪著顧婉音一臉恨意：“都是你！你是害人！”

顧婉音看也不看顧瑢音，眼皮甚至都沒有一下，只是自顧自的想自己的事。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必要和一個五歲的小孩計較什麼。而且這件事，也沒什麼可計較的。

只是老夫人只怕註定要失了。顧瑢音和莉夫人的子如出一轍，半點虧也吃不得。再加上莉夫人對羅氏一直有嫌隙，所以註定和顧瑢音也沒辦法和睦相。

顧瑢音鬧了一陣子，見沒人理，最後只好悻悻的住了。但是小臉上的恨意卻越來越明顯——就算還小不懂什麼是恨，可是討厭一個人卻是會的。

顧瑢音明明白白的將討厭寫在了臉上。

這樣明顯的緒，讓監督們兩人的碧荷也忍不住搖頭——兩個小姐年紀相差不大，子卻著實差得遠。二小姐的聰慧，三小姐更是塵莫及。真不明白，都是顧家的小姐，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落差？

直的跪了半個時辰，顧瑢音就有些不住了，但是看著顧婉音還是直了脊樑一不，不服輸也就咬牙堅持著。

不過即便是這樣，顧瑢音還是一個時辰都沒堅持到，就忍不住跪坐在地上了。

碧荷早就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自然也不會認真的要求，所以只假裝沒看到。

一個半時辰後，顧婉音也是咬牙堅持了。膝蓋針扎似的疼讓開始忍不住的想要學著顧瑢音那樣跪坐下去。

碧荷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二小姐不用這樣較真，老夫人不過是氣頭上，哪裡真捨得罰你們？”

顧婉音點點頭，這才往後一倒，坐在自己的上。這樣一來，膝蓋頓時好了許多。

而顧瑢音聽了這話，卻是一聲不吭的直接坐在地上了。連敷衍也不肯了。看得碧荷又是一陣搖頭。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兩個時辰好不容易熬過去，顧瑢音迫不及待的爬起來就衝了出去。而顧婉音卻是覺得都有點打不直了。

侯在門外的孃趕將顧婉音抱起來，一面還忍不住埋怨：“我的好小姐，你怎麼這麼實心眼呢？”

顧婉音搖搖頭，勉強笑了笑：“這樣祖母纔會消氣呀。”

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怕羅氏擔心也就沒有多做停留，一陣風似的抱著顧婉音回去了。

直到這時，碧荷纔去開了厚厚的布幔，老夫人儼然端坐在其後。

老夫人神有些悵然，眼底也有水。碧荷嚇了一跳：“老夫人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頓時回過神來，很快恢復了常態，反問道：“碧荷，你跟了我也這麼多年了，多有些眼力。你說說，這兩個丫頭你覺得如何？”

碧荷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兩位小姐都是極好的。二小姐子沉穩，人又聰慧。三小姐活潑些，也是聰慧。只是二小姐畢竟大些，要懂事些。”

碧荷還是有顧慮，沒有將心中真實看法說出來。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良久才道：“哪裡是懂事一些？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而且，三丫頭聰慧是不假，可是跟娘一樣，都把這聰明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碧荷抿了脣，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老夫人又嘆一口氣：“碧荷，你和蘭琴兩個去伺候二小姐如何？”

碧荷驚慌的擡起頭來：“那老夫人怎麼辦？”老夫人這是要將送到二小姐邊去，看來老夫人果然看重的還是二小姐。只是。。。。。。

老夫人抿了抿脣，似有些艱難的開口：“你們兩個都是水蔥似的標誌，偏你們二老爺又是那樣一個人——他前幾日求我將你們賞給他，我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