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有些張,子微微的戰慄著,頭也不敢擡起,戰戰兢兢的用力磕頭道:“求老夫人給我們太太做主,太太是突然被人衝撞了,然後腳下才不知道怎麼一,就跌倒了。”
老夫人頓時驚怒加:“什麼?!”
就連顧婉音也忍不住又驚又怒——倘若真是被人衝撞了才摔倒,那麼那人是誰?羅氏平日誰見了都是小心翼翼,誰敢衝撞?花園裡也沒什麼遮擋,不可能沒看見。倘若如此還能一下子衝撞了羅氏,那麼一定是故意。
如果是這樣,那麼那人的目的便是司馬昭之心。
老夫人也想到了其中的貓膩,當下臉更加難看,眼神更是凌厲起來:“那人是誰,你可看清楚了?”
顧婉音一臉期待的看向碧痕。咬牙切齒的在心中發誓——這個人,無論是誰,都要替羅氏報仇。
然而碧痕卻是搖頭:“奴婢當時只顧著太太了,本沒看清那人的樣子。只看出不是主子,也不是小丫頭,應該是個嬤嬤。”
老夫人皺起眉頭:“你沒看清楚,那另一個丫頭呢?”
另一個丫頭慌忙跪下來,一個勁的磕頭:“回稟老夫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當時回來替齊姨娘拿繡花樣子了。”
顧婉音忍不住看向這個驚恐的丫頭,顧不得其他,劈頭就問:“母親懷孕了行不便,你怎可擅自離開?繡花樣子什麼時候不能拿?偏要那個時候回來拿!”
那丫頭冷汗都冒出來了,拼命磕頭洗清自己:“齊姨娘在花園裡遇到我們太太,就聊起花樣子,後來說這邊有個花樣子不錯,正好可以用。我們就讓我回來拿給齊姨娘。七姨娘就和我一起過來拿花樣子。奴婢也不知道會出事——”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扭頭吩咐旁邊的丫頭:“你去齊姨娘過來。”
顧婉音看著兩個並排跪著的丫頭,呼吸慢慢重起來。心頭像是了一塊大石頭,難得——那麼巧只有碧痕一人在的時候,那個嬤嬤就出現了衝撞了羅氏。碧痕當時驚嚇擔憂之下,顧不得去抓住那人也是理之中。一切都如此剛剛好,可見那個嬤嬤本就是掐著時間出現的!
說不定,那個嬤嬤正是看到齊氏和丫頭離開,只剩下碧痕和羅氏,這才找到了機會手。否則,如果那樣多人圍著羅氏,怎麼也不能得手。就算得手了,也會被一把抓住。
看來,真的是有人故意要害人。
顧婉音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誰會害母親羅氏?心裡第一個浮出來的人,正是莉夫人。
會不會是莉夫人自從羅氏懷孕之後一直不得已,所以乾脆手除掉眼中釘?
依照莉夫人的格來說,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莉夫人,那麼一定不會心慈手。弒母之仇,不共戴天!
顧婉音幾乎就要衝口提出心中的懷疑,將莉夫人揪出來,可是最後還是咬著牙冷靜下來將話嚥了回去——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輕易手。否則就是給了莉夫人辯解的機會。只要證據確鑿證明了這件事的確是莉夫人所爲,那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讓莉夫人再無翻的可能!
相信,能想到的,老夫人也能想到。老夫人總會還一個公道。
費了很大的力氣,顧婉音纔將自己的呼吸重新平復下來。不過饒是如此,顧琮瑞卻依舊覺到了的異常。
不過顧琮瑞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握了的手。
覺到,於是轉過頭虛弱的對著顧琮瑞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唯恐哥哥擔心。
不多時,齊氏來了,眼角紅紅的有淚的痕跡,顯然已經哭了一場。一進門,又忍不住啜泣,先朝著羅氏的屋子跪了,紅著眼睛到:“想不到姐姐方纔見還好好的,轉眼間。。。。。。”
這一句哽咽的話頓時讓大部分人都有些默然。
齊氏跪過羅氏,這才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的看著齊氏:“你在花園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齊氏一愣,隨即衝口而出:“老夫人是說——姐姐是被人了手腳,這才。。。。。。。”
不等齊氏說完,老夫人就皺眉打斷了的話:“我不過是問一句罷了。你只說就是。”
羅氏目一,恭敬的低下頭去:“是妾太不過訝異說錯話了。妾在花園裡遇到姐姐後,和姐姐說了一陣子話就跟丫頭來拿花樣子了。拿了之後就回自己屋裡去了。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說到這裡,羅氏忽然一楞,目閃爍起來:“不過,說道異樣,我在回去的時候,遇到一個婆子在院子裡鬼鬼祟祟的,看見我也沒有行禮,反而匆忙的避開了。”
聽見這樣的描述,所有人都覺得這個鬼祟的婆子就是碧痕口中的那個嬤嬤——倘若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又怎麼會鬼鬼祟祟避開人?
老夫人目一,趕忙追問:“那你可看見了那婆子的模樣?”
齊氏訕訕笑了:“妾也不認得,是個面生的婆子。老夫人也知道妾平日多在自己屋裡,不太四走——”
老夫人點點頭,了眉心:“那既然這麼,回頭讓所有婆子都到你跟前,你好好認一認。”言罷又凌厲的看向屋子裡其他人:“今天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都給我管好舌頭和!倘若我在外頭聽見一句風言風語,就統統攆出去!”
一屋子的人頓時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領命之後就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老夫人疲倦的揮手:“該忙什麼都忙什麼去。”
一屋子的人頓時做鳥散,各自忙碌。
顧昌霏皺著眉頭往前一步:“母親,怎麼——”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下最要的事,是先辦好你媳婦的後事!死者爲大,總要送走了你媳婦,才說其他的事。難道你想你媳婦臨死也不得安寧?非要鬧得沸沸揚揚讓人笑話?”
顧昌霏頓時一脖子,退了出去。
顧婉音本來心裡也有些不滿,可是聽見老夫人這話,縱然心有不甘,卻也明白——眼下的確不是調查這個的時候。萬一一個不小心讓外人知道了這事,那可不是讓羅氏死了也不得安寧,要被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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