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榮妃那彩的表演,顧婉音心裡有些嘆。不過面上卻故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遲疑扭道:“姑姑,不好吧?我們怎麼好去拜見太后?”
老夫人此時也正是後悔,聽見顧婉音這樣說,立刻也接口道:“是啊,榮妃娘娘,我們還是先出宮去吧。我們沒有接到召見,不好去打擾太后清淨。”
老夫人以爲話說得這樣明白了,榮妃肯定會明白的意思。而且,榮妃肯定會順著。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榮妃的母親,做兒的,怎麼也不好違背母親。
可是讓老夫人詫異的是,榮妃卻像是沒聽出的意思似的,反而更加堅持的說道:“怎麼會?太后最喜歡熱鬧。若是知道你們在卻不去拜見,那纔要生氣呢。況且,太后還唸叨過婉音呢。所以今日怎麼也要見一見的。”
老夫人心裡一陣氣悶,可是看著榮妃那一華服,卻不敢表現出分毫。只是覺得苦――看來,有些東西變了。
顧婉音看見老夫人不自然的神,心裡一,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聲將榮妃的提議應承下來:“單憑姑姑做主。姑姑總不會害我。”
榮妃很是滿意顧婉音的順和聽話,當下微微一笑誇讚道:“還是婉音懂事。”
老夫人角一,脣微微了,可是最後卻又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事到如今,榮妃既然已經決定了,說什麼都沒用了。沒想到事竟然會變這個樣子。
老夫人只覺得有些寒心。一疲憊頓時涌上心頭。
榮妃有些不敢看老夫人,微微側開了頭。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決不能心。的決定是正確的,所以必須堅持――哪怕是老夫人不同意,也不行。
顧婉音將榮妃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一片寧靜。進宮之前還有忐忑有張,可是如今進了宮,卻徹底平靜下來。相信,的努力會有效果。只是到時候.......榮妃不知道會怎樣?
是氣急敗壞,還是乾脆再也不理會?
不管是哪一種,都願意接。因爲,不管哪種,對而言都是好事。
老夫人雖然極不樂意,可是卻也不得不跟著榮妃一起來到太裡。
榮妃很輕易就將們帶了進去――順利得讓人覺得這都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顧婉音勾了勾角,然後直了脊樑。先前的溫潤婉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大氣――這是長期掌控一切才能培養出來的氣質。從這樣的氣質裡,不難看出一個人的脾到底是弱還是殺伐果決,堅毅凌冽。
可惜,榮妃沒有回頭。倘若能回頭看一眼,看到顧婉音的變化,那麼肯定會後悔將顧婉音帶過來。
可是,已經踏進去的腳,榮妃怎麼可能當著太后的面收回來?不能,也不敢。
榮妃笑盈盈的拜下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顧婉音和老夫人也跟隨者一起行禮。
太后比起當初來顯然是蒼老了,雙鬢已有了點點霜華――雖然保養得宜,可是畢竟是老了。
不過人雖然是老了,可是太后那作爲上位者的氣勢不見減,反而更加濃郁――就那麼簡單一眼掃過去,就讓人莫名心驚,覺到龐大的力。
顧婉音深吸了一口氣,將太后的威勢給帶來的影響下去。
太后笑著讓們免禮。然後隨意的往下掃了一眼。
顧婉音們剛好站直了。雖然還低著頭,可是顧婉音還是立刻吸引了太后的目。
太后的目在顧婉音上停留許久才挪開,隨即太后就笑了起來:“榮妃,這是你孃家侄吧?果然是難得一見的人。咱們宮裡人如雲,可也沒幾個比得過這個丫頭。”
太后的這番話可能是客氣,可是卻還是讓人覺得心驚――太后幾時如此盛讚過一個人了?太后幾乎是變相的將京城第一人這個名頭按在了顧婉音上。畢竟,不說京城裡,就是整個大燕朝的人,幾乎都集中在了宮裡。
榮妃也有些心驚,不過更多的卻是狂喜。太后越是稱讚,就說明太后越是喜歡顧婉音。這樣一來,的目的就更容易達到了。
榮妃正要開口,可顧婉音卻已經先一步上前,步伐穩穩,雖然低著頭,可是背脊直,態度恭敬卻不卑微,就連聲音也是平靜無波,毫不見欣喜:“太后謬讚了,婉音不敢當。宮中人何其多也?婉音不過是算稍有姿罷了。”
榮妃有些詫異的扭頭看了一眼,表立刻就有些古怪起來――爲何這丫頭和剛纔看起來判若兩人?
難道,是這個丫頭故意迷了自己?還是,想在太后跟前出風頭?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榮妃有些惱怒。
太后微微挑了挑眉,笑容不減:“你姑姑一直對你讚譽有加,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顧家家教的確好,能教出這樣好的丫頭。”
老夫人聞言,心中頓時劇烈一跳,幾乎要站不住――太后的意思是,喜歡二丫頭?難道榮妃說的事,要了?
老夫人有些苦的開口:“多謝太后誇讚。”太后這句話,不僅是誇讚了顧婉音,更是誇讚了整個顧家。傳出去,這是何其榮幸之事?可是本該喜悅的事,卻讓老夫人有些提不起勁來。
顧婉音心裡也是一跳,心底出現了一慌。同時也有些忍不住的揣測――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沒讓顧婉音想太多,太后忽然又開了口:“不過作爲子,容貌固然重要,才德也更重要。你絕得是也不是?”
太后是直直看著顧婉音的,也就是說,的這個問題,指明瞭要讓顧婉音來回答。
榮妃臉忽然有些難看――果然這丫頭的自作主張惹得太后不高興了。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榮妃頓時冒出了一的冷汗。
不僅是榮妃,老夫人更是。老夫人幾乎已經得要站不住――
顧婉音卻是最鎮定的一個,甚至沒有毫的遲疑和猶豫,立刻就開口果斷的回答:“太后說得極是。子的容貌固然重要,可是空有容貌的子卻如同擺放在那的花瓶。而有才德又懂得自重的子卻又不同,即便是將來韶華不再,也絕不會讓人厭棄,反而更讓人尊敬。”
太后本來凌厲的眼神頓時和下來,甚至笑出聲來:“你這丫頭倒是有膽識。哀家都想留下你了。”
太后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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