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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婆子的話,顧婉音也猜不老夫人的意思,只看著婆子滿臉的疑。
那婆子卻是瞅了一眼顧琮琦之後笑起來:“是三爺聽了齊姨娘的稟告,怕二小姐您這裡不安穩,特特的求了老夫人準他過來陪著二小姐。老夫人本也擔心,雖說這裡人煙旺盛,可是山上總保不齊有什麼野,萬一驚了小姐也不好。所以老夫人便讓老奴與三爺一同過來。晚上老奴守著,小姐與屋裡的姑娘也好安心些。”
上下看了一眼婆子壯碩的材,顧婉音也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嬤嬤了。”有這婆子在,倒是真能讓人安心不。
就是顧琮琦跟著過來搗什麼?瞪了一眼顧琮琦,恨恨的罵一句:“就你事兒多。”面上雖是板著的,可是心裡卻是一陣回甘,生出了幾分慨來:果然一天大似一天,懂事了不,知道疼人了。
顧琮琦“嘻嘻”一笑,鬼靈怪的做了個鬼臉,變戲法般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彈弓來:“姐姐別怕,什麼東西敢來,我就用彈弓死它我保護你。”
顧婉音哭笑不得的在他頭上拍了一掌,然後便給丹枝遞了個眼。
丹枝忙過去將本來已經鎖上的裡屋打開,將關在裡頭的丫頭帶了出來。那丫頭瑟的跟著丹枝後頭,頭也不敢擡一下,看上去乖巧得很。
丹枝一面麻利的收拾了一牀被褥,一面對那婆子笑道:“二小姐和三爺一同睡,我和小丫頭一起打地鋪睡在裡屋,嬤嬤就守在外屋如何?”
那婆子只當沒看見小丫頭那副樣子,看著丹枝笑道:“姑娘安排得極妥當,我一個腌臢老婆子不好睡小姐跟前,免得污了小姐的眼睛。況且在外間能睡牀,老婆子如何不願意?”
面對婆子的玩笑,丹枝忙笑著回道:“嬤嬤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今夜麻煩嬤嬤了。?7z小說”
“二小姐和姑娘們儘管放心,我老婆子人老了覺也,夜裡警醒著呢。”那婆子大包大攬的打著包票,一副若是誰敢來我定他有來無回的架勢。“天也不早了,明日早早起來拜過菩薩之後,咱們就要回去了,二小姐和三爺快去歇著吧,不然明日沒神。”
顧婉音實在是有些疲倦了,看著顧琮琦也是一臉的倦容,便點點頭讓丹枝伺候安歇了。至於那個小丫頭,一直耷拉著腦袋,大氣也不敢一聲。也不知被丹枝如何修理了。
只是這一夜誰也不敢真的睡踏實了,出了顧琮琦這個混小子之外,顧婉音和丹枝多是迷迷糊糊的,剛睡踏實,隨後又會驚醒,反覆了一夜。
不過好在後來再沒有發生什麼事,倒是讓讓人鬆了一口氣。
因沒睡好,第二日顧婉音和丹枝眼睛底下都有一圈淡淡的青。倒是看得老夫人一陣皺眉,忍不住道:“看來這寺廟裡以後還是來得好。畢竟比不得自己府上。昨夜裡倒是唬了我一大跳,你們年紀輕輕的,冷不丁只怕嚇得更厲害。”
“祖母不用擔心,回去歇一歇就好了。”顧婉音淡淡的瞅了一眼老夫人後替老夫人佈菜的齊氏,“多虧做天夜裡齊姨娘及時趕到。”
老夫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不鹹不淡的稱讚了一句:“倒是個細心的。”
齊氏適時開口,聲音恬淡溫:“老夫人謬讚了,這都是我該做的。不過昨夜裡也太嚇人了。我聽著那聲音像是在二小姐那邊,一時間就有些急了,一屋子的姑娘家家,又年輕,被嚇著了也不好。”
“正是這個道理。”老夫人點點頭,慈的看著顧婉音:“我統共就這麼一個得意的孫,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老婆子也是活不下去了。”
齊氏沒再接話,目一閃低下頭去。?7z小說
顧婉音卻是心中,嗔怪的看一眼老夫人,臉頰緋紅嗔怪道:“祖母必定能長命百歲,不許胡說。”
“哈哈,好好,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不說不說。”老夫人“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子似又想起了什麼:“早上起來我就去替你求了一簽,上上籤。說什麼好事將近——我尋思著,是不是我的孫婿要找上門了。”
面對老夫人的打趣,顧婉音臉上滾燙得不行,不敢再搭腔也不好意思再搭腔,只得低頭吃飯。
倒是顧琮琦這個人小鬼大的,探頭探腦的問老夫人:“我姐夫不知道長什麼樣?厲害不厲害?”
顧婉音恨恨的瞪他一眼:“好好吃飯。”
顧琮琦一脖子不敢造次,老夫人看著兄妹兩人,眼睛笑得幾乎瞇了一條隙。
吃罷飯,老夫人帶著顧家一羣人拜佛祈福。顧婉音搖了一隻籤,沒想到竟真是上上籤。拿去解籤的師傅那解籤,師傅也仍是隻一句:“好事將近。”
老夫人聽了,心更是大好。分別又替顧昌霏,顧琮瑞都求了籤。不過幸而都是好籤,老夫人只樂得合不攏。
臨到最後走時,老夫人又替顧瑢音也求了一隻籤。只是這一次卻是下下籤。老夫人反覆唸叨了幾次籤文,最終嘆了一口氣。就連解籤師父來解籤,也是搖頭謝絕了。
顧婉音心裡清楚,老夫人這一次,對顧瑢音是真的失了。顧瑢音的做做所爲,不僅讓老夫人面上無,更是傷了老夫人的心。
齊氏也去求了一隻籤,竟然也是上上籤。那解籤師父都忍不住嘆道:“想來府上最近祥雲佈,好事多多。”
顧婉音也忙順著說了許多逗老夫人開心的話,好不容易纔又將老夫人逗得開懷,不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兒。
最後添過香油錢後,衆人也就打道回府了。其實原本也不該這個時候就回去,只是因爲遇到了周家人不說,昨天夜裡還發生了那樣的事。老夫人雖然面上不表現出來,可是想必心裡多也有些不快。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睏倦,回去的路上顧婉音就坐在馬車上睡著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等醒來的時候,看著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樣子,顧婉音又又窘,幾乎不敢擡頭。
然而老夫人卻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一臉慈的替將耳邊散落的鬢髮攏了攏,嘆道:“昨夜想必你也嚇壞了。可憐見的,從小你也沒過這樣的罪。”
被老夫人這麼一說,顧婉音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睛也是又又漲,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只是最後仍是淡淡一笑,做出渾不在意的樣子道:“孫哪裡就有那麼膽小了?只是幸而沒發生什麼事。”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旋即又皺了眉頭:“以後還是出門罷。如今連佛門清靜之地也是不清淨了。竟然生出這樣的事端,了驚擾不說,萬一發生了什麼事,那就追悔莫及了。”
顧婉音點點頭:“以後若非必要,我再不出門就是。”
說話間,早早候在門邊的顧昌霏上前來開了車簾,準備扶老夫人下車。
老夫人一面將手遞給顧昌霏,一面回頭對顧婉音道:“你直接回你院子吧。今兒就不用再過來了,好好歇一歇,回去讓丫頭給你煮一碗驚的藥喝了。”
“是,祖母。”顧婉音起去扶著老夫人,與顧昌霏一起將老夫扶下了馬車。
顧昌霏耳朵尖,將老夫人的話聽了個實在,當下便皺起眉頭來:“什麼驚?誰驚了?”
老夫人瞪他一眼,埋怨他也沒個長輩的樣子,在晚輩跟前一驚一乍的沒個正形:“好了,你一個大男人,問人家的事做什麼。”
顧昌霏頓時訕訕一眼,只是看了一眼顧婉音,帶了些探尋和關切。
顧婉音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顧昌霏,索只低頭假裝沒看見。任由丹枝將扶下車,然後便朝著老夫人和顧昌霏一福:“我先回屋去了。”
老夫人揮揮手。顧昌霏咳嗽一聲,也乾的說了句:“好好歇著。”
直到走出老遠,眼瞅著四下沒人,丹枝忽然說了一句:“二老爺也很關心小姐。”
顧婉音笑笑不言。顧昌霏或許心中也是有這個兒的,可是更清楚的是,一旦面臨利益的選擇,在顧昌霏心中就一文不值。和顧昌霏的父親,雖不至於單薄,可也不深。顧昌霏幾個兒中,只怕最不疼的就是了。
丹枝見不搭腔,便識趣的轉移了話題:“霧寺一向很靈,今日小姐求了一隻上上籤,想必果真是有好事要近了。興許老夫人說的沒錯——”
顧婉音滿面通紅,狠狠瞪一眼丹枝:“胡說什麼?還嫌不夠疲憊?我可是一夜沒睡好,要回去補覺。”
丹枝“吃吃”發笑,好不容易正經了又才又道:“那個小丫頭,我回頭就打發了去。”
聽提起這個,顧婉音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些丫頭,一個個年紀大了,心思也多了,你也好好留心,若是有別的想法的,趁早一併打發了。”
一個青桂就讓跌了一個大跟頭,雖然其他丫頭不似青桂那樣被依仗,也不至於會出什麼大事,可是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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