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顧婉音點點頭,激的看了李氏一眼:“多謝嬸嬸費心了。”
李氏拍了拍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頗爲憐惜道:“你也是個苦命的。如今老夫人也病得那樣,我雖然能替你做主,可是畢竟不是這府裡當家作主的人。好些事,我也不好說。”
“我明白嬸嬸的難,在這個時候出頭,難免有人說閒話,只是嬸嬸莫要在意纔好。”顧婉音心裡也有些酸楚,握了李氏的手勉強笑道。
李氏見仍是鬱鬱不樂,只當是擔心顧琮瑞,當下沒有多說,只是站起來:“我去你大伯過來。這件事,須得好好商議。”
顧婉音點點頭。於是李氏自去人過來不提。
不一會,顧昌霏垂頭喪氣的跟在顧昌宏後頭過來了。顧婉音站起來,小聲喚道:“大伯,父親。”
顧昌宏點點頭,咳嗽一聲:“都坐下吧。這件事咱們好生商議商議。”
顧婉音便在末座坐了。
“二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昌霏到底是沒有耐心,忍不住的率先開了口。
顧婉音攥著手指,再次將事始末說了一次。只是因方纔哭過,聲音有些沙啞。
這一次,不僅說了那夜寺廟裡窗外有人的況,更是道:“多虧的齊姨娘飛快的帶了許多人來,或許正是這樣纔將那人嚇跑的。那一丈青,也是那個時候被賊人帶走的。方纔那無賴派了婆去提親,也多虧了姨娘我來,我才知曉了那人竟是想要如此的辱與我”
李氏聞言皺起眉頭:“什麼提親,怎麼回事?”
顧婉音看了顧昌霏一眼,然後便將齊氏如何出來面見婆,又如何當著的面將婆訓斥一通說了。
李氏的眉頭越皺越,最後等到說完,便和顧昌宏對視了一眼。
顧昌宏也皺起了眉頭,看著齊氏挑了挑眉。
李氏便看了顧昌霏一眼,淡淡的開了口:“二弟,要嫂子說一句,你屋裡的人也未免太不像了一些。齊氏不過是個妾,如何能做的了嫡小姐的主?還特特讓婉音出來見那婆,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咱們家雖說只是一般,可是哪裡是那樣的人想見就能見?再者,老夫人既然病了不能見客,縱然有心出力,也該知曉個分寸,讓人知曉咱們家妾室做主,豈不是當咱們顧家沒人了?”
顧昌霏被說得一陣惱,卻又不敢反駁半句,仔細想想又覺得李氏的話也不無道理。當下便只忍了氣,一言不發。
李氏卻像是沒看見他的不快,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再說寺廟裡,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知道婉音屋裡進了賊人,又如何能大張旗鼓的衝進去?還帶著一幫的人這是去捉的還是去看看況的?”
顧昌霏的臉越發的沉起來,擡頭掃了一眼顧婉音,卻還是一言不發。
顧婉音低著頭,小聲道:“許是齊姨娘不懂得其中規矩罷。”
“婉音你就是跟你母親一樣好心,才總是被人欺負了還不自知”李氏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不懂規矩?以前剛進門的時候,可是規矩得很”
一言驚醒夢中人。李氏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將顧昌霏驚得一激靈。猶如醍醐灌頂般,竟是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想起齊氏當初進門時候的形,又想起齊氏常在他耳邊勸的那些話語,又想起齊氏教導的兩個子如何的規矩懂事。甚至想起老夫人以前誇獎齊氏很懂規矩,不像是出低賤。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齊氏又不懂規矩了。私自做主待客,更甚至——
顧昌霏心中說不出的難。他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可是卻又不肯相信。
顧昌宏看著他那樣,最後到底是心了,當下放了語氣呵斥道:“不是我說你,二弟,你也該好好管管家裡的事。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該替你的子好好想想。琮瑞一天大似一天,他將來要走什麼路?是仕還是伍?還是在家中閒置?還有二丫頭三丫頭,爲何這次偏偏二丫頭被針對?還不是年紀輕輕便幫著母親管理家務被人妒忌?還有三丫頭,三丫頭如今到底要選哪一家?這些你可都想過?”
顧昌霏被質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想要辯解,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本就無從辯解。這些事,他的確都沒想過。他總覺得……
顧昌宏歇了一口氣,看著顧昌霏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嘆了一聲:“你總覺得母親還在,能幫著你管好家裡,是不是?可是你想想,母親一天天老了你去看看母親現在的樣子原本該清福的,可是卻不得不繼續辛苦二弟啊二弟,你都不愧疚?還有二丫頭,小小年紀沒了母親,莉娘又是那樣一個子,你自己說說,能過得多好?二丫頭自己爭氣,也有能力,看著幫忙管家是威風了。可是實際呢?莉娘和齊氏都是的庶母,是長輩能拿們如何?而且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那些管事能服氣?若不是有老夫人著,只怕早就鬧翻了天再比如今日,若換是二弟妹還在,會不會平白讓二丫頭了如此的辱?”
若換羅氏還在,今日不用誰開口,那婆必定是連顧家的門都進不了的。更別說能親自見到顧婉音。羅氏縱然再好的子,可也會護著自己的子。
景生,顧婉音不自的雙目一酸,眼淚就滾了下來。當下忙用帕子了去,不敢讓人瞧見。
李氏也背過子去抹了抹眼淚。
顧昌霏只覺得愧難當,顧昌宏一席話,猶如當頭棒喝,將他從原來的自以爲是中打醒。只是這樣一清醒,卻越發的覺得現實可怕。
李氏又開口勸道:“二弟,你哥哥也不是沒有妾室,三弟也不是沒有妾室。所以你有幾個妾也不算什麼。只是你要明白一點,這人心最是容易變,以前懂規矩的,現在未必就還願意懂規矩。莉娘在二弟妹死了之後,心積慮的想要讓老夫人給扶正,你不是不知道。可見人都是貪心的。得了一樣,就想要另一樣。你這個當家老爺若是不能平衡制好們,難保就會家宅不寧。”
李氏和顧昌宏這番番上陣,只將顧昌霏說得老臉通紅,慚愧不已。
顧昌霏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個疑問——莫非齊氏真的是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只是面子上顧昌霏當著顧婉音的面,總不好承認是他錯了,於是只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道:“大哥,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這事兒不好辦。”顧昌宏嘆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鋼:“琮瑞也是糊塗了,怎麼能手呢?這下倒是好,反將事鬧大了。打人是小事,說清楚了就能出來。可是二丫頭——”
顧昌霏面上一凝,也想到了顧婉音這頭。一個未出閣的閨,出了如此的風頭,這名聲……
只是還有他還有些不可置信,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那就沒有辦法了?”
顧昌宏面帶凝滯,遲遲沒有開口。倒是李氏恨恨開了口:“也不知是誰這樣缺德出了這樣的主意來害二丫頭。這不是生生將二丫頭往死了麼姑娘家最看重的就是聲譽了,這下可倒好——就算最後事弄清楚了,二丫頭的婚事只怕也不好辦了”
顧昌霏在聽見那個“死”字的時候唬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顧婉音一眼。
顧婉音冷笑一聲站起來,看著顧昌霏道:“大不了以後我不嫁人就是了就算是拋頭面擊鼓鳴冤,我也絕不讓那無賴繼續污衊我等到事完結,我自剪了頭髮做姑子去就是”
說道這類,顧婉音頓了一頓。還有一句話險些衝口而出:反正嫁人了也未必能如意,我一個人過日子倒清淨
最不濟,也不會好似母親那樣,錯付了真心,到頭來落了個悽慘的結局
頓了一頓後,又繼續道:“若不能還我清白,我便一頭死在應天府門前以證清白”
顧婉音這般鏗鏘有力的話不僅震住了顧昌霏,更震住了顧昌宏及李氏。
誰也沒想到,平日看著溫溫的姑娘家,竟然有這等的和剛烈的脾氣
李氏最先回過神來,哽咽著斥道:“胡說什麼?姑娘家家的怎可拋頭面?就是擊鼓鳴冤,也該你哥哥你父親去我就不信了,青天白日的,黑的也能說白的?你也切不可再有這樣的想法,年紀輕輕的,說什麼死不死的?沒得人心酸”
聽完李氏的話,顧昌霏不等其他人再開口,便一下子站起來,惡狠狠道:“這一次,斷不能放過那無賴,他背後的人,更要查出來不管是誰,這次我定不輕饒”
不僅是顧婉音,就連顧昌宏和李氏,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顧昌霏。這還是顧昌霏第一次說話如此鏗鏘有力,像是個當家老爺的樣子。
顧昌宏點點頭,皺著眉頭附和道:“那幕後之人心腸歹毒,必須要查出來。這一次,憑他是誰,二弟你也不許有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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