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顧婉音見了李氏的時候，自然是驚喜無比。忙將李氏迎進去，又張羅茶水點心。

二太太慈和的上前拉住的手道：“你子不好，還是歇著罷。這些自然有丫頭們做。好不容易養好了一點了，要是累壞了，可不讓人心疼？”

若不是知曉平日二太太是什麼樣子，只怕顧婉音都要以爲二太太真是個慈和的長輩。

與顧婉音說完，二太太又轉頭拉著李氏坐下，笑道：“看來養了這麼幾日，也總是有效果的。好了不。”

李氏笑著點點頭：“嗯，看著倒是比往日在顧家的時候盈了許多。鎮南王府的風水養人呢。”二太太是什麼意思，他們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誰也不想拆穿罷了。

二太太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不過卻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若不是仔細看，只怕本就注意不到。

倒是三太太，角一險些笑出聲來，忙用扇子掩了脣，輕咳一聲吩咐丫頭：“去，昨兒我孃家送來的荔枝，裝些來給親家太太嚐嚐。”

顧婉音笑著攔住：“三嬸客氣了，我這也有呢。世子爺昨兒一個同僚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讓人送去給你們嚐嚐呢。正好你們來了，一會都帶些回去。”

李氏將三太太的態度瞧在眼裡，漸漸的出些門道來。當下也笑著道：“三太太真是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無需如此的。”

二太太笑道：“快拿出來給親家太太嚐嚐。這可是稀罕。”

等到荔枝端上來，二太太親自將盤子往李氏那邊推了推：“嚐嚐。”態度熱客氣，卻也著一疏離。

李氏心裡有些不暢快，笑著將盤子推了回去：“二太太您吃罷，我最近上火，可不敢吃這個。”不過是荔枝罷了，說得那樣稀罕。好似旁人都沒見過好東西般。荔枝雖然難得，可也不見得就多稀罕。

“大伯母，最近祖母可好？大伯可好？琮琦呢？”顧婉音自然也看出李氏的不快，當下心中懊惱，卻又不好說什麼，便岔開了話題。

李氏拉起的手，強笑道：“你祖母子不好，也是老病了。請了太醫吃了藥，調養著也就不礙了。我和你伯父都好呢。只是琮琦他經歷了這次的事，倒是變了許多。比起以往懂事了。”

聽見老夫人又病倒，顧婉音心裡一酸，眼中便溼潤起來，慌忙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聲音亦是哽咽：“懂事了就好。懂事了就好。”只是不知顧琮琦他吃了多苦？聽說那頓打，可是狠得厲害。

說著拉起李氏的手，強笑道：“祖母子不好，大伯母便是累了。”

李氏也是心酸，又怕惹傷心，便笑道：“這是什麼話？不過是幫襯幾日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

三太太剝了個荔枝湊到顧婉音的脣邊，歪著頭玩笑道：“乖乖，來吃個荔枝就不哭了。多大個事兒，也值得你哭？若是真擔心，回去看一眼又怎麼的？”

聽了三太太這話，二太太立時便反對起來：“這可不好，如今婉音子不好，如何能出門？要回去看看，總也要等到子好了才行。”

顧婉音皺了皺眉，挑眉看向二太太，溫婉一笑：“多謝二嬸關心，說起來，我子已經是大好了。”臉上雖然笑著，可是眼底卻是漸漸冰冷。

二太太頓時笑容凝固，半晌才幹的來了一句：“有時候，覺大好了，可是不一定好利索了。還是多養養得好。”

顧婉音繼續笑道：“是，二嬸說得極是。”頓了頓，又道：“我記得往常這個時候二嬸正讓婆子們回話呢，怎麼今日不回話麼？”

二太太下意思的回道：“自然也是要的。”若不是老太太將來，也不願意這樣浪費時間。乾的坐著，有什麼意思？有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三太太也笑道：“那二嫂去罷，想來親家太太不在意的。況且，們也要說些私底下的己話，我們若是一直呆著，豈不是礙事？”

李氏一直笑著聽他們說著，此時聽三太太這樣說，便忙也開了口：“既然二太太有事要辦，那便快去忙罷。有些事可是耽誤不得的。橫豎我再坐一會也就走了，有婉音和三太太陪著，儘夠了。”

“是啊，我送送二嬸。”顧婉音笑著站起來，揚聲喚丫頭進來：“綠蘿，快將我給二太太備下的荔枝拿來，二太太好一併帶回去。”

二太太臉頓時難看起來，沒想到顧婉音竟然會如此直接的趕人。當下又是氣又是，一陣陣的難堪。可是當著李氏的面，總不好發作，只得冷著臉站起來，甩袖而去。

待到二太太走後，李氏皺了眉頭看一眼三太太，出聲責備道：“婉音，你怎麼可以對長輩這樣無禮？”

顧婉音低頭不言。

三太太忙笑著打圓場：“親家太太也別這樣說，要我說，婉音可是做得極對的。有些人，若不給些看，還當老虎是病貓呢。”

李氏頓時有些繃不住，險些笑出來。本就是做做樣子給三太太看罷了，卻沒想到三太太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

就是顧婉音，亦是掌不住笑起來。眼波流轉的橫了三太太一眼，嗔道：“三嬸真是的。專說俏皮話。”一面說著，一面剝了一顆荔枝塞進三太太裡：“快吃罷，若再說這些，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三太太笑著含了荔枝，手在顧婉音臉上掐一把：“罷了罷了，我知道你心裡指不定多嫌我呢，我這就回去了。讓你和親家太太好好說些話。”

說著又轉頭向李氏告辭道：“親家太太，我這就去了，改日若有時間，咱們再聚。今日招待不週之，還請親家太太海涵。”

李氏站起，與顧婉音一同送了三太太出去。

等到三太太走遠，李氏這才淺笑著低了聲音：“看來三太太是極喜歡你的。倒是和二太太不同。”

“嗯。”顧婉音輕應一聲，扶著李氏走到室坐下，想著顧家如今的況，眼圈兒忍不住泛紅起來：“大伯母，家裡到底如何了？”

料定，當著二太太和三太太，李氏定然是不會說實話的。

李氏嘆一口氣，拍拍的手背：“太醫說，老夫人若是再刺激，只要就難說了。至於你弟弟，是真的了不。也不似往日那樣調皮了，只是沉默寡言的，也不知心裡如何難呢。你父親這幾日也是氣壞了，又喝酒傷了，一下子也是病倒了。真真是禍不單行。”

顧婉音一愣，隨即不由自主的握住李氏的手：“大伯母累了。”同時管著兩家子，況且這邊還名不正言不順的，李氏必然力極大。

對於顧昌霏，倒是不覺得難過亦是不覺得擔憂。想，即便是顧昌霏一下子去了，也不一定就會傷心。兩輩子加起來，依然覺得，顧昌霏於，不過是個稱謂罷了。從小到大，可曾不過一日父親的關切寵？就連顧琮瑞顧琮琦，亦是沒有過。

顧家如今讓牽掛擔心的，只有老夫人，顧琮瑞和顧琮琦。

李氏低頭嘆了一聲：“如今二房這邊是沒個能做主的人了。我照著你的吩咐，這些日子牢牢把著二門，尤其注意齊氏那邊。果然發現一些異像。好幾次齊氏邊的人都想出去，可都被攔住了。楊家那頭，也時刻派人盯著呢。若有風吹草，咱們很快就會知曉。”

“那榮妃呢？”按去眼角的淚，顧婉音皺眉問道：“榮妃可答應幫忙？”

李氏搖搖頭：“我進宮見了一回榮妃，榮妃都沒見我。只讓人轉告我說累了，不見。”

顧婉音一愣，隨即目漸漸冷冽下來。榮妃這一次，竟是要冷眼旁觀。又或者，榮妃是有什麼目的？不，或許不是榮妃，而是榮妃背後那個人？

“對了，還有一件事。”李氏忽而低聲音說道：“聽說，榮妃好像是懷孕了。可是不知爲何，卻反倒沒有以前寵了。”

“懷孕？”顧婉音這次是真有些吃驚。這麼多年過去，榮妃可是從來都不曾有孕過。吃了多藥，顧家還尋了多偏方送進宮裡去？可都沒有用。如今榮妃年紀大了，卻是突然懷上了。

只是，爲何又失寵了？按說，這懷孕之後，應該更寵才是。

“你可還記得四皇子妃？”李氏又道：“最近宮中漸漸有謠言傳出，四皇子的嫡長子，可能有問題。如今已經一歲了，可卻連走路都不會。請了許多太醫診斷過，也診斷不出什麼病。只是卻依舊那副樣子，不見起。”

也就是說，四皇子的嫡長子，可能真的有問題。只是，於某種原因，天家不許太醫將這件事出來。

“太后可能要給四皇子納側妃了。”李氏的聲音，又急又低。

納側妃。顧婉音心中忽然生出一慨來。若是當初，不是四皇子妃突然懷孕，說不得就遇不上週瑞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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