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將周瑞靖嚇了一大跳:“怎麼手這樣冷?”說完這句話也顧不得其他的,連忙將顧婉音扶進了馬車。
馬車裡有小爐子熱著的水,周瑞靖倒了一杯給顧婉音捧著,又見面也有些不大好,這才皺眉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他只當是顧婉音遇到什麼事兒,自然語氣也就沉了下去,目中也帶了一怒火。
顧婉音搖搖頭,低頭喝了一口水,這才言道:“咱們回府去吧。”
周瑞靖微微一愣,不過隨後便是揚高了聲音吩咐車伕直接回府。原本是要帶著顧婉音直接去河邊的,畫舫也是讓人去定好了。可是沒想到這會子竟是……不過看著顧婉音這幅樣子,怕也是不能夠去遊河看河燈了。
只是,到底顧婉音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怎麼的竟是變了這樣?
只是任憑他心急如焚,可是看著顧婉音這幅樣子,倒是也不忍心再追問,只得心疼的將攬懷中,聲一遍一遍的安:“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就這就回家。”
這話一連說了許多遍,才停得顧婉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宮裡……哎。”只是話剛起了一個頭,便是又打住了。宮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周瑞靖也是知道的。不必多說什麼,他就能明白了。頓了頓之後,便是直接言道:“我懷疑語妍那孩子,可能……”保不住。好端端的進宮一趟,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實在是讓有些不寒而慄。
“這件事我已知道了。”周瑞靖嘆了一口氣,好半晌才聽見他低聲言道:“若你不喜歡進宮,以後咱們就不進宮了吧。”聽他的語氣,便能知道他是認真的,只是,作爲誥命,怎麼可能真的不進宮?你能裝病一次。難道還要裝病一輩子?
顧婉音已經是覺得心平復了不,當下便是舒了一口氣,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世子爺也喜歡說胡話了。其實我沒事,就是有點兒慨。”今日的心。實在是稱得上大起大落了。這麼著的,真讓人有些不住。先是封后立太子,接著就是秦王的孩子……
“你說,是不是段貴……不,皇后娘娘做的?”顧婉音低聲問周瑞靖,又緩緩的飲了一口茶。最後想了想,又自顧自的搖頭否定了方纔的話:“應該不是皇后娘娘。這樣好的日子,何必出手?若真要手,方法也很多,不一定要那個時候。”既然進了宮,那麼機會和時間都是極多的,段皇后犯不著非要選在那個時候手腳。畢竟那可是的好日子。而且這個時候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任誰都會懷疑是做的。
憑著段皇后的聰明,絕不會這樣做。
或者是晉王?不也不會是晉王。要打擊秦王。今日封后立太子,已經是讓秦王到了足夠大的打擊。不必多此一舉。周語妍的孩子,對整件事來說本就是無關要。
“你想想。這個孩子沒了,最得意的人是誰?”周瑞靖見想的辛苦,便是輕聲提點了一句。只是這一句話,卻猶如清風撥霧,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便是將蒙在顧婉音面前紗布掀開來,讓猛然看清楚了事。
顧婉音看了周瑞靖一眼,失聲言道:“是秦王妃。”如今周語妍最大的仰仗就是懷孕,而周語妍懷孕得寵,到最大的威脅的人是秦王妃。這個孩子一旦沒了。最得意也是最得益的人,自然也是秦王妃。畢竟,按照秦王對周語妍的寵,只怕周語妍真的生下一個兒子,秦王妃的地位也就真的不保了。
所以,秦王妃不想讓這個孩子出世。只要周語妍沒有兒子。只是得寵的話,雖然也對秦王妃不是沒有威脅,可是畢竟小了很多不是?秦王妃的目的也很簡單,機更簡單,只有一個那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
秦王妃自然不是一個優寡斷心慈手的人。所以……
“可是秦王妃爲何一定要在宮裡手?”顧婉音蹙眉。
“在宮裡,秦王就不會懷疑是做的,只會猜是太子還是皇后所爲。”周瑞靖輕聲的解釋,手將顧婉音攬懷中,多有些埋怨:“這些都是旁人的事,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倒不如關心些其他的事。你答應陪我去看河燈……”
顧婉音有些哭笑不得,擡頭看著周瑞靖懷疑的挑眉:“不是你答應陪我去?不過,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咱們再去遊河讓人看著也不好。再說經過了這個,我也著實沒心了。進宮一趟,沒得讓人不舒坦。咱們家裡也有燈,回家去看吧。”最後一句,卻是有些討好的意思了。也知道是的問題,本來說得好好的,突然不想去了,必然讓周瑞靖有些失吧?而且,照著周瑞靖的子必然也是準備好了。這麼一來,可不是讓周瑞靖白費功夫了?
只是,這會子,是真的只想跟周瑞靖在一呆在。二人靜靜的,度過這個驚心魄的元宵節纔好。說實話,雖然早就知道聖上要立後,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多還是覺得有些恍惚的。加上被嚇了一跳,還真是需要些時間來消化這些個事。哪裡還有遊河的心?
好在周瑞靖也不是真的計較,不過是想分散的注意力不願意讓再多想那些有的沒的罷了。此時見如此,便是有些拿喬:“那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嗯,那我給你做件寢可好?”顧婉音笑著言道。說起做服,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便是笑了,看一眼周瑞靖後才聲的懇求道:“我有件事想求世子爺。”
“什麼?”周瑞靖吃了一驚,顧婉音對他,可是很用“求”這個字眼的。
“你的那個隨從,王琦。”顧婉音一面笑,一面言道:“我的丫頭丹枝,二人怕是看上眼了。我想著,若是你得閒了,就問問王琦的意思。若是願意,咱們就替他們辦了這個喜事吧。丹枝也不小了,總不能爲了我就耽誤了。而且若是真了,也是嫁給了咱們府裡的人。將來正好回來在我邊做管事媽媽。你覺得呢?”
王琦沒有父母,也不認識旁人,這件事怕是也不知該如何辦纔好。讓周瑞靖去問問,若是他願意,再讓人提點一番,也就妥帖了。這些年丹枝跟著吃了不的苦,丹枝的忠心耿耿,都看在眼裡。所以,是真心想要給丹枝找一個好歸宿的。
“王琦?丹枝?”周瑞靖重複一遍,低頭沉了片刻,似乎在考慮這二人到底相配不相配,良久才點頭道:“王琦也不小了。我回頭讓人問問。若是願意的話,也是好事。”
顧婉音又笑了一回,接著把齊順看上碧梅的事也是一併說了。
周瑞靖點點頭“齊順也是自小跟著我的,格人品也都是不錯。碧梅伺候我多年,我看著也是好的。只是……若都了,你邊的丫頭可就不夠用了。”他也知道碧梅也好丹枝也好,都是顧婉音所仰仗的,一時間若真的是離了這二人,怕是好些事兒都不的。
顧婉音抿脣一笑:“橫豎都在府裡,我讓們再回來給我當管事嬤嬤就得了。再說了,我也打算重新挑幾個。我邊的丫頭年齡都有些大了,是該放出去或者配了人了。不然我豈不是了傷天和的人了?”
周瑞靖想了一回,發現也的確如此,便是嘆了一口氣:“我聽人說,綠蘿生了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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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音微微一怔。生了兒子?也就是說,周瑞明已經有了長子。而且,還是個庶出的。或者說,是個連明路都沒過的。至,周家二房那頭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的人,怕是得很。
“最近似乎瑢音和二弟的好了許多。也不知道二弟打算怎麼將綠蘿安排了。”顧婉音嘆了一口氣。其實要說,生個兒還好。生了兒子,著實有些……一來讓顧瑢音沒臉,二來說出去也不好聽。三來那個孩子,將來又該在周家怎麼立足?
“這事兒咱們是管不著。”周瑞靖卻是如此說了一句。
顧婉音想了一回,也是默默點頭。可不是管不著麼?如今既然分了家,自然不能過問這些,就是沒分家,二房的事,也不好手的。
“一會兒我們去給老太太請安罷。好歹是元宵。”顧婉音低聲開口,聽著像是商量,可是語氣卻是篤定,料準了周瑞靖不會不同意。
果不其然周瑞靖點了點頭“自然是好的。”剛回來時候去看了一回老太太,只覺得著實是不比之前了。所以對老太太的怨氣,多也平復了一些。頓了頓周瑞靖又皺眉添上一句:“二叔著實也不夠厚道。這樣氣了老太太,還對二嬸那般……若不是這會子朝廷裡著,怕是他有得苦頭吃。史那頭,就是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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