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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 第629章 殯天

鐘聲響完。顧婉音便是鬆了一口氣,三太太也是鬆了一口氣。方纔聽見喪龍鍾響了,們不約而同的便是都想到了是不是聖上駕崩。幸而不是,鐘聲不足九聲,只有八聲。八聲,是太后駕崩。

二人相對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三太太站起來:“我就先回去了。”

太后駕崩,也是國喪,自然有許多事要準備的。掛白是肯定的,這個時候三太太自然要回家去主持大局。

顧婉音點點頭,也是起:“那我就不多送了。”鎮南王府和三房那邊相比,要準備的事更多更復雜,也是閒不了的。

三太太勉強一笑:“哪裡就需要你送了。”隨後便是迫不及待的出了門,一路回家了。

丹枝並幾個大丫頭和管事婆子媽媽都過來了,顧婉音也不客套,直接吩咐:“對聯和紅燈籠都換下來,大門口也要掛白。還有,都把鮮亮的裳收起來,另外也去廚房吩咐一聲,這段時間不殺生,也戒葷腥。”想了想又怕還不周到:“府上那些經歷過先皇國喪的老嬤嬤們那裡去問一聲,看看有沒有什麼的。”

管事嬤嬤們應了之後,便是匆忙去忙去了,顧婉音又問丹枝:“去前頭看過沒有?世子爺呢?”

“世子爺一大早就出了府了。”丹枝答道,“不過已經讓人去找了,想來很快就能找到。”

顧婉音點點頭,看著邊幾個大丫頭:“你們都心些,若是我又想不到的,就提醒我一句。這個時候,可是馬虎不得的。”

幾個丫頭自然都忙是應了。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想——太后去的,也太過突然了一些。不過,這麼一來怕是秦王不能如期去封地了。太后這麼一去。秦王作爲長孫,自然是要留下來的守靈盡孝的。這麼耽擱,說也要一兩個月。真不知道是天意要留下秦王在京城裡,還是秦王運氣好。遇到這樣的事,可以順理章的滯留在京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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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滯留,也不知道要生出多問題來。太子和段皇后,此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想法?而秦王呢?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

不過很快顧婉音也就沒功夫再想這些了,太后這麼一去,京城裡所有有誥命的都是要進宮哭靈的。也就是說——不僅是要進宮哭靈,還有王妃也是該去的。王妃雖然在別院。可是到底也沒多遠,若真不回來……

想了想,顧婉音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是來丹枝:“你說,要不要請王妃回來?”眼看著秦王走不了,是怕再出什麼變故。所以不願意讓王妃和夕照回來。

丹枝嘆了一口氣,聲勸道:“我明白世子妃的心思。只是這樣的事,如何比得上其他的事?若是真不去。事後被人詬病了又如何是好?就是王妃自己,怕也是想回來的。”

“罷了,派人快馬加鞭去接王妃回來吧。”顧婉音點點頭。知道自己是有些太過了。不過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帶著孩子不方便,就索讓夕照再留一段時間。等暖和了再回來吧。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每日都要進宮哭靈,也實在是沒有力照顧。”

丹枝應了,忙不迭的出去傳話了。

顧婉音斟酌著,又代了一些府裡要注意的事,心裡這才漸漸的安定下來。於是又讓人去將素裳拿出來,進宮的時候好穿。

代完,就聽見外頭稟告說是晉王府上的人過來傳話了,顧婉音忙讓人進來了。這次來傳話的是周語緋的陪嫁丫頭清河。清河進來之後。忙就要給顧婉音行禮。

顧婉音擺擺手,“都這個時候了,不必多禮,說正事兒吧。”周語緋這樣心急火燎的派人過來傳話,還派的是心腹丫頭,便是知道定是有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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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也知道事急。當下也不多禮了,上前來看了一眼旁邊的碧梅等人,知道都是顧婉音的親信,便是也不避諱,低聲音道:“太子妃讓我跟世子妃說,讓世子妃進宮的時候小心些。秦王……宮裡現在正著,怕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世子妃自己多準備些。另外,請世子妃準備準備,一會下午就進宮去哭靈吧。”

說完這個,又上前兩步,走到顧婉音的邊,將聲音得極低的對著顧婉音的耳朵言道:“太后去得突然,宮中一片人心惶惶。”隨後清河便是退回去,匆匆行禮:“還請世子妃將這句話轉告給世子爺。我得回去了。”

顧婉音點頭,讓碧梅送清河出去,隨即自己便是進了裡屋去換裳。又將頭上一應花簪都去了,赤金的首飾也去了,用銀簪綰了發,耳墜子也換了白玉的。又讓人準備了一些能填飢的點心藏在袖子裡,做好了進宮的準備。

只等著到時候宮裡來報喪的宦過來,就能出門。

不僅是自己的裳換過了,就是周瑞靖的也是準備好了,在等著周瑞靖回來就能換上。

周瑞靖是騎著馬一路飛奔回來的。面沉沉的,看著十分凝重。太后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了,的確不是一件好辦的事。不過好在壽材什麼的都是早早預備好的,如何守靈哭靈出殯,也都有規章制度。要的是朝廷。太后扶持聖上即位,又扶持秦王,手中的權力也是不的。這麼突然去了,對朝廷來說,必然又是一番盪。

周瑞靖的裳是反穿著的,在外頭沒有裳可換,只來得及將下來反穿了。

見了顧婉音周瑞靖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路快步的進了室。見了已經準備好的素,便是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就開始換服。顧婉音親子服侍的,將丫頭們都打發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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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替他換裳的時候,顧婉音將方纔周語緋特地派清河過來說的話都說了,尤其是後頭清河在耳邊說的那句話,更是沒有過。

周瑞靖聽了,抿了抿脣,也是低聲音道:“太后的確是去得突然。之前說是病了,其實只是住了太后,不讓太后和外界聯繫罷了。太后子,其實很好。”

顧婉音一愣,下意識的點點頭。心頭卻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是了,太后之前的病,也是假的。太后一直以來,並沒有病。只是爲了瞞外頭的人,所以才說是病了。可是好好的,太后卻是突然沒了。這個便是有些意味深長了。

顧婉音看了周瑞靖一眼,周瑞靖明白了的意思,鄭重的點了點頭。顧婉音一,只覺得背脊都是冰涼起來。

太后突然沒了,應該是有什麼的。至於這個……不應該知道,也不會知道。就是周瑞靖,怕額是不知道細節的。這個,應該是猜的。

周語緋是知道的,可是周語緋卻並沒有明說,只派人含含糊糊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太后突然沒了,自然不會是太子和段皇后的意思。也不會是聖上的意思。不管怎麼樣,太后都是太后,是聖上的親生母親。就算是太后做得再過分,聖上也不可能這樣狠毒。從之前就能看出來了,太后只會“病”,不會死。

可是太后現在突然死了。

“秦王這樣一來,怕是要留在京城了。”顧婉音低聲的言道,將周瑞靖的腰帶扣上。又將一包點心遞給他:“晚上也不知道顧不顧的上吃飯,若是顧不上,用這個好歹墊一墊。千萬注意自己的子。”頓了頓又言道:“我已經讓人去請母親回來了。夕照……我讓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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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靖點了點頭,手將顧婉音摟在懷裡:“辛苦你了。你也保重子。”他還好,只是進宮守著,防止有什麼意外。而顧婉音要進宮哭靈,哭靈的時候只能一直跪著,是極耗費力的,而且也也傷膝蓋。想起這個,周瑞靖低頭看了一眼顧婉音的膝蓋:“上綁個棉墊子吧。天冷,地上涼。”

雖然也要生火盆,可是地上到底還是冰涼的,這麼一直跪在地上,怎麼也不了。

顧婉音心中暖暖的,微微出一個笑容來,點點頭應了:“嗯,你別擔心,我一切都準備好了。”相比自己,更擔心周瑞靖。秦王若是要在這個時候生事……

不等他們再多說幾句,宮裡就來人了。顧婉音和周瑞靖忙迎了出去。

穿著白的麻,面上悲慼的報喪:“太后娘娘殯天了!還請王妃和世子妃早些進宮去。”

顧婉音應了,又塞了銀子,又來丫頭們囑咐一番,便是跟著周瑞靖出去了。馬車上也是掛了白,就連馬上也是披了白布的。

夫妻二人一路往皇宮去了,不得又在馬車上說了幾句。直至在宮門口,這才分開了。臨下車之前,周瑞靖遲疑了片刻,仍是開口言道:“祖母怕是也要進宮的,到時候……你多多照應一番。”

顧婉音自然是不會推辭,只輕聲卻鄭重的回了三個字“你放心。”

周瑞靖便是大步流星的去了。

顧婉音輕嘆了一聲,也是轉朝著後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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