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靖和王妃倒是沒去了多長時間便是回來了。一掃之前的傷,竟是有些微微的喜氣洋洋起來。
顧婉音自然是大爲吃驚。心中又焦急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便是不等周瑞靖坐下便是迫不及待的便是問道:“如何?聖上怎麼說?”
周瑞靖倒是不著急,緩緩的坐定又端起茶來喝了,這才言道:“你準備些補品給語緋送去吧。孕婦用的那些最好。”
顧婉音微微一怔,等到反應過來之後自然是喜出外:“語緋懷孕了?!”雙目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周瑞靖等著他的回答。
周瑞靖點點頭,脣角也是高高揚起,看著心很是不錯的樣子。這個時候有這樣的事,自然是好事。怎麼能讓人不開心?這段時間出了多糟心的事?難得有件好事,也當是換換心。
顧婉音看著,也是同樣覺得歡喜莫名。再看王妃,果然也是一副歡喜的樣子。雖然鎮南王現在……可是卻也是阻擋不住那份歡喜。周語緋這麼一懷孕,許多事都是要爲之改變。只是那些變化卻都是極好的。首先,周語緋的地位穩固了自是不必提說,再來,就是對周家也是大有裨益的。最重要的是,對太子來說也是好的。現在聖上孫子輩的只有秦王妃生下的那個孩子,但是毫無疑問的,那個孩子是不被喜歡的。有了這個孩子,聖上也會高興纔是。
想著想著,顧婉音忙又來丫頭,吩咐趕去找那些個孕婦能用的補品藥,還有些自己當初懷孕時候的吃食單子,進補的方子,都是讓找出來一併送去太子府。最後,想了想,又笑著言道:“還有那些個各的餞,挑那些個酸味重的都送過去。還有些辣的小菜什麼的。也都收羅收羅。懷孕之後,口味大多數都和之前的口味大相徑庭,早些備下,省得想吃的時候卻偏沒有。
好一通的忙碌之後。顧婉音這才又撿起來之前的話題來,忙抓著周瑞靖問:“那聖上對父親這件事,怎麼樣說的?”
周瑞靖只是淺笑不語,王妃接過話頭,將事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說了一回。
原來周語緋也是得了消息,特特的在宮門口等著他們,三人最後一起去了聖上的寢宮外頭。聖上子不好。加上太后辭世,聖上了不小的打擊,越發的不肯見人起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鎮南王這件事有些惱怒,竟是不肯見他們。
周瑞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當下三人便是在寢宮外頭跪下了。
一時間,太子和皇后也是一起過來求,聖上卻是也不知怎麼的。竟是置之不理。
最後周語緋跪著跪著便是昏過去了,讓太醫一診,這才診出。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孕。算算時間,正是太后辭世之前懷上的。
段皇后和太子自然是喜出外,就是聖上也是高興莫名,當下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僅免了鎮南王私自回京的罪,還讓太醫院一齊來會診。自然,不得又要將事好好調查一回了。
顧婉音聽了這話也是高興起來,笑著道:“那太醫院的人什麼時候過來給父親瞧瞧?”
王妃想了想:“怕是要等到下午的。”只是語氣聽著有些淡淡的,倒像是並沒有報多大的希。
顧婉音看著王妃如此,心裡也是有些難——鎮南王如今這樣的況。怕是……對方既然這樣狠毒,那麼想來也不是輕易能夠解毒治好的。或許,本就是沒有辦法解毒。只是卻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當下便是看著王妃聲言道:“母親,若是太醫院不行,咱們還可以懸榜。天下能人異士極多,總有人能夠治好父親。再說了,吉人只有天相,咱們只要盡最大的努力不放棄,一定會有回報的。”
王妃聽了的話,點點頭:“你說得極是。咱們總不能這麼快就放棄了。”頓了頓又讓周瑞靖去歇著:“昨兒晚上折騰了一夜,這會子去睡一會,養養神,不得下午太醫來了還要你支應著。”
於是周瑞靖便是拉著顧婉音從王妃的院子裡退出來,出了院子,周瑞靖便是手握住了顧婉音的手,卻是沒說話。顧婉音想著四下裡經過的人這樣多,有些不好意思,便是輕輕的掙了掙,只是奈何周瑞靖握得極,也不出來。
“就這樣回去吧。我累了,你牽著我。”周瑞靖低聲言道,語氣說不出的。甚至,更是有些隨意的將他的重量都靠在了的上,竟是有些依賴的覺。
顧婉音聽著他這樣的聲音,只覺得心都是了起來,便是乖乖的不再掙扎,只任由他靠著,一路牽著他的手回了院子。
顧婉音也陪著周瑞靖睡了一小會,不過二人都只是養神,誰也不敢睡實了。用過午飯,趁著還沒往王妃的院子裡去,便是拉著周瑞靖問道:“聖上的況怎麼樣?”今日他們也見到聖上了,那麼聖上的況如何?這個時候聖上的狀況極爲重要,不管是什麼朝代,新君替的時候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政局也是極不安穩。若是可以,倒是想著聖上儘量的堅持下去,至面子上的平靜總是能夠維持住的。可是若是聖上一旦駕崩了,那麼會發生什麼?
如今秦王還在京城中,秦王的勢力仍舊是蠢蠢。換言之,秦王一日不離開京城,一日便是個大威脅。聖上在,秦王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可若是聖上不在了……秦王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無法預料。
周瑞靖微微的搖搖頭,吐出四個字來:“油盡燈枯。”說是油盡燈枯一點也不誇張,因爲看上去的確就是這麼一副形。而且,聖上的決斷力,也是大不如以往。如今的聖上,和以前明能幹的樣子,大相徑庭。
之前聖上不肯見他們,他只當是聖上這次怕是疑心病犯了。可是接下來知曉周語緋懷孕之後,聖上便是立刻改變了主意。前後反差之大,讓人有些驚詫莫名。
聖上,完全已經不復當初的睿智樣,反而有些昏聵了。彷彿那些菸,不僅帶走的是他的力,帶走的更是他的萬丈雄心。
他覺得,聖上現在,有些自暴自棄,不願意見人。之前不肯見他們,怕並不是什麼疑心病犯了,而是不願意用那副樣子出來見人。不願意讓人覺得那個英明睿智的帝王已經垂垂老矣,甚至狼狽莫名。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太子做好了準備沒有。”
“哪一個皇子,不是從生下來就準備著?”周瑞靖意味深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顧婉音細細的品味了一回,發現還真是的確如此,不由得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出手來,的握住周瑞靖的手:“那世子爺呢?可做好準備了?”
“你放心。”周瑞靖輕輕頷首,隨後鄭重道:“太子的意思是,等。現在聖旨已經下了,太子名正言順,所以不管如何,秦王都是隻有一個結果。”
“兩的戰事沒有影響嗎?”顧婉音又問,眉頭輕輕攏起:“有人這樣心積慮的對付我們家,想來不可能只有一個簡單的目的。你想沒有想過,若是秦王和太子開戰,太子這邊的兵力……而平北王那邊的兵力,卻是隨時都能夠調的。”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而且我今日也跟太子提過,要速戰速決,一定要將兵力牢牢掌控住。”周瑞靖瞇了瞇眼睛,隨後又悄無聲息的出一個笑容來:“不過你忘了一件事——端親王。”
顧婉音微微一怔,隨後便是明白過來——端親王的封地上可是有不的兵丁,不過並不是端親王的,而是原本是牽制端親王的,可若是急的時候,自然也能用。而端親王本人,雖然手中沒有兵權了,可是在整個朝廷裡,也是一呼百應的。周瑞靖這個時候提起了端親王,想必是已經確定,端親王將來在危機的時候,會站在太子的一邊。
只是,端親王不是一向穩重?怎麼會站在太子這邊?
似乎是看出顧婉音的迷,周瑞靖繼續輕聲說下去:“永和郡主邊那個侍,我已經送去了端親王跟前。那個侍,是當初秦王安在永和郡主邊的人。永和郡主做出那樣糊塗的決定,以及在路上被人算計,都是秦王的手筆。而且,最關鍵的是,聖上立了太子。”端親王是聰明人,當年幫著聖上奪位,已經是吃了虧。這一次,他不會再吃虧。跟著太子,名正言順,將來流芳千古,而跟著秦王……最後能不能勝利是一說,就是勝利了,這樣的“功臣”最後大多數都不會有好結局。
顧婉音這才恍然,看著周瑞靖有些微微惱怒:“我就說,那丫頭怎麼好好的,竟是不見了。原來是你做的。只是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周瑞靖笑起來:“我以爲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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