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陳若雨又進醫院了。
自從認識了孟古醫生後,進醫院似乎了常事。陳若雨歎氣,想當初,可是連個冒都很有的健康寶寶。
陳若雨這次的暈癥發作得厲害,真的暈了過去。在醫院醒過來時覺得很愧。其實怕這個事從小就有,但也只是看到家裡殺宰鴨時會覺得很噁心,想吐,但不看了休息會就好。然後就是在醫院或是有時傷流,只要不看,也就覺得有點暈眩,不嚴重。
可這次也不知怎地,也許是從來沒見過車禍重傷這種狀況,又也許心理上太過難過張,總之就這樣著傷者的傷,當著正在著急救人的孟古醫生的面,暈了。
這是那個好心的路人告訴的。醒過來時,那個路人就守在旁邊,他說救護車來了,他給幫了忙,隨便一起到醫院來了。還有警察也來了,他還做了口供筆錄。
「警察?」陳若雨有些驚訝,警察叔叔們的效率還真是高啊。
「是我報的警。」孟古醫生穿著白大褂晃進來了,人模人樣的。
陳若雨眨眨眼,想起剛才好心路人告訴的暈倒的景,心裡直歎氣。算了算了,反正在這孟醫生的面前就從來沒有過好形象,也不打算試圖挽救了。
「他們醉酒駕車,屬刑事犯罪。萬幸的是沒有傷到其他人,不然我就……」
「孟醫生!」陳若雨猛地截住他的話。這人毒得沒遮沒攔的,這裡還有別的人呢,萬一他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把人嚇到,有損他醫生的名聲可怎麼好?
孟古停下來,盯著看。
陳若雨趕笑笑,「我都忘了謝人家。」猛轉頭,躲開蒙古大夫那眼神,對那好心路人說:「謝謝你救了我,多虧了你,太謝了。」
那人被謝得反倒不好意思,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正好路過。那什麼,你要不要喝點水,醫生說你這況要喝點溫水多休息。如果還覺得不舒服就得他們。」
「謝謝,不用了。我好的。」對方這麼熱,陳若雨有些招架不住。
「那……」路人先生還想說什麼,卻聽得孟古在一旁咳了兩聲。
陳若雨和路人先生都過去,孟古挑挑眉,說道:「我想提醒一下,我就是醫生。所以那些醫囑什麼的,我來下比較合適。這位先生,辛苦你了,謝你幫忙。現在很晚了,你快回家去吧。這裡給我就好。」
那人想想也是,好像自己有些喧賓奪主。他有些不好意思,跟陳若雨和孟古打了招呼後,走了。
「那人真是個熱心腸。」陳若雨沒話找話。
孟古沒反應,走過來給倒了杯水,「喝。」
水不是太熱,正好下口。陳若雨聽話的接過來,喝了幾口。
「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這語氣象正常大夫了,陳若雨有些安心,搖了搖頭,「還好,就是覺得沒什麼力氣。」
「還覺得心慌出冷汗嗎?」
「嗯,心有一點,不過沒出汗了。」
「頭暈想吐嗎?」
「現在沒有了。」
「以前有過這種癥狀嗎?」
「有點怕。」
「像這次一樣暈倒過嗎?」
「沒有。」陳若雨聽口令似的答,然後想想怕蒙古大夫藉機整,趕說:「孟醫生,我好的,這暈不是什麼大病,我都是休息會就好,其實以前就是會難一下下,很快就好了。這次是我沒見過世面,被車禍嚇到才這樣的,說不定就是被嚇暈的,你別給我開單子做檢查啊,我真沒錢給。」
孟古眉都不抬一下,顯然對這話不以為然。
陳若雨想想,什麼沒見過世面被嚇暈的這話也糗,反正沒錢他是知道的,無論如何,都不打算花錢,於是乾脆也不說話了。
這時孟古拿過一個電子計,示意陳若雨把胳膊出來。「量下心率。」
陳若雨這才注意到自己上穿的是病號服。孟古一邊把的袖子往上撥,一邊說:「你的服上全是,我讓護士幫你換下來了。」
陳若雨小小聲說「謝謝」,胳膊覺到孟古手指的溫度。低頭看,孟古的手指修長,指甲乾淨,綁計綁帶的作練麻利。陳若雨呆呆看著他的手,覺得心跳更快了些。
電子計很快完工作,「嘀嘀」響了兩聲。
陳若雨從發呆狀態回過神來,看到孟古看著那計的數字皺眉頭,趕問:「數字不好嗎?」
「沒事,心率太快。」孟古把計從胳膊上拆下來。轉腕看了看表,對出手:「手給我。」
陳若雨聽得他說心率快,不有些心虛。現在見他問要手,下意識一,「做什麼?」
「心過速,我需要再確認一下。」
「哦。」是多想了。陳若雨愧了一把,把手腕遞了過去。
修長有力的手指搭住了的腕,他的手掌很大,估計能把整個拳頭握住。陳若雨盯著他的手看,想起他救人時候又帥又酷的樣子,他是用這雙手把那兩個人救回了吧。
「那個,駕駛座上那人,是怎麼回事,你幹嘛捅他一下?」
「氣,放氣。」
「是什麼意思?」是真好奇。
「就是車禍撞擊造肺損傷,肺組織破裂,導致氣進腔,空氣迫肺臟不能正常工作,他沒法呼吸,很危險,所以要把在腔的氣放出來。」他說完,還補一句,「能聽明白嗎?」
「哦。」其實是不太明白,但他要不要這麼諷刺人?繼續問:「那那個流了很多的人呢?」
孟古這回沒回話,他盯著表盤看。
陳若雨又說:「就是那個嗷嗷,說要打斷你的的那人,他真斷了嗎?我暈倒的時候是在他上嗎?壞了沒有?」
「陳若雨。」
「嗯?」
「你是想讓我一直牽著你的手嗎?」
「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念頭!
「你嘮嘮叨叨個沒完,我怎麼計你的心率?」
陳若雨臉漲紅,自己的手腕確實是被他握著,自己確實是說個沒完,這麼推斷起來,確實有耽誤醫生工作趁機佔便宜的嫌疑。
不說話了,孟古繼續低頭看手錶。他一副萬事瞭然於心的樣子讓陳若雨有些不服氣,「說兩句話就數不清心率了,這樣算不算醫不高明?人家老中醫還雙手同時把脈的。」
孟古抬頭掃一眼,趕閉。他似笑非笑,好像在笑話,好在沒說話,只繼續低下頭去。
陳若雨有些懊惱,這裡的氣氛太微妙,還是自己太敏?反正的心「呯呯」跳得厲害,那暈癥癥狀沒過去嗎?
孟古終於把的放開,皺著眉頭盯著,問道:「你前一段住院,除了腸胃炎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
「心電圖有查出什麼?」
「沒有。」
孟古沒說話了,拿了個電子溫在額度點了一下,看了看溫,正常。他把儀放回桌上,跟說:「我建議你再做一個心電圖。」
陳若雨有些張,「我,我暈是會覺得心慌,但是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我上次在你這住院也做過心電圖,沒事的。然後在那家醫院住院也做過心電圖,也是正常的。」
「可你現在確實心過速,從醫生的角度,我會建議你再做一次檢查,好安心。查清楚是什麼問題,才能對癥治療。看看需不需開藥,或者如果你暈癥狀很重要,你需要去神科治療。」
「不嚴重不嚴重,我以前確實沒暈倒過,真的,這次絕對是意外。」
「那做心電圖呢?」
陳若雨臉漲紅,「孟醫生,不做心電圖行不行?換點不用花錢的,像你剛才把脈之類的。要不這樣,我再休息休息,一會心率就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把脈不要錢?」
「啊?」陳若雨傻眼,不會真要錢吧。
孟古被表逗笑了。他一笑,陳若雨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撇撇,這讓孟古的笑臉更燦爛。他笑夠了,終於說:「好吧,本來不想這樣,不過你想用不花錢的檢查方式,也只有這樣了。」
「怎樣都行。」陳若雨用力點頭。
孟古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聽診,把病房床邊看診的遮簾拉上。躺在床上的陳若雨頓時明白過來,臉紅。
那大紅臉又讓孟古笑了,「你看看你,這讓醫生怎麼看病?」
陳若雨咬著,很想把孟古當單純的醫生看,可臉還是繼續紅,越來越紅。這下要是再測心率,是不是要破表了?
「這麼晚了,只有急診,今天急診全是男醫生,那個值班測心電圖也是男醫生,所以你可以自己選。」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