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你看他們兩個小輩多好。”太后笑容滿面地對昌隆帝道,“一開始哀家還擔心, 元溯不知道怎麼跟孩子相, 現在瞧著倒是好。”
昌隆帝朝太子看去,見兒子臉頰緋紅, 一副害的模樣, 只覺得眼睛有些疼。他趕收回視線,對太后道:“要娶媳婦的兒子, 就是潑出去的水,朕看他一眼, 也能一點心。”
“盡是胡說。”太后笑嗔道, “哀家看你分明也是在高興, 什麼?”
昌隆帝干咳一聲:“母后!”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這樣,心。”太后拍拍昌隆帝手背,“都一把年紀了, 還是這個病。”
昌隆帝握住太后的手道:“兒臣有母后照看著,有些病又何妨?”
“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
“只要您在, 兒臣永遠是您的小孩子。”
“你啊,你啊。”太后笑容更加溫和,看著其他幾個孫兒, “老大與老二的王妃,也要加定下來。別等到元溯都親了,他們兩個哥哥還沒著落。”
“母后,兒臣在挑兒媳婦一事上, 實在是……”想到他之前為老大挑的王妃,昌隆帝嘆口氣,“這件事,還是要母后幫著相看兒臣才能放心。”
“哀家以為,元溯雖不是長子,但他乃是你欽定的太子,份為尊,領先幾個兄弟親,也不算違背祖制。偌大一座宮廷,沒有主人也不行。與其盼哀家這把老骨頭,不如讓元溯與琉璃早日完婚,由琉璃與哀家一起掌管后宮事務。”
昌隆帝聽出太后這話是準備放權的意思,他怕老人多想,連忙解釋道:“母后,您的孫媳就算嫁進宮,也是個小丫頭,也不如您懂得多,宮里上下還是要聽你的……”
話還未說話,就被太后憤怒地打斷了。
“怎麼的,聽你這意思,等琉璃嫁進宮,還想委屈不?”太后眉頭一豎,嚴肅道,“哀家年紀大了,你又未立后,你不想把后宮權利給琉璃,是想給誰?!”
“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昌隆帝沒想到太后說翻臉就翻臉,只要陪著笑解釋,“兒臣的意思是說,兒媳婦剛進宮,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您可以把帶在邊,教一教宮里的事手段。”
“學再多的手段,不如邊的男人向著自己。”太后嘆口氣,“你放心吧,哀家會好好護著孫媳婦的。”
昌隆帝笑:“就知道您老人家對這個孫媳婦滿意得很。”
太后道:“若不是元溯喜歡,哀家都想收為干孫。”
昌隆帝有些意外,他知道花琉璃是個好姑娘,太后喜歡是正常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太后竟然喜歡到這個地步。
“因為長得乖巧討喜?”昌隆帝難得起了好奇心。
“宮里什麼時候缺過好看的皮囊?”太后笑著搖頭,“有趣的子,萬里挑一,你這種不懂人的男人,哪里知道這些。”
昌隆帝:“……”
作為一個被親娘嫌棄的兒子,他除了微笑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喏,這些松子仁都是你的了。”花琉璃剝了一小碟松子仁放到太子面前,小聲對道:“我再不回去,爹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太子看了眼花將軍,果然瞧到花將軍正在往這邊看,衛將軍也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趕直背脊,把自己剝的松子仁塞給花琉璃:“不敢讓未來岳父岳母久等,你先過去吧。”
別人得罪得起,岳父岳母卻惹不得。
桀驁不馴的太子,也有怕的人。
“那我過去啦。”藏在桌子下面的手,輕輕勾了兩下太子的手指,花琉璃起準備離開。
“等等。”太子抓住的手腕,“宴席結束以后,你等我一起好不好?”
花琉璃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這次你不會再去找其他人吧?”太子有些懷疑地看著花琉璃。
“我怎麼舍得讓你久等,這次肯定不會了。”花琉璃撓了撓太子的掌心,“再信我一次,嗯?”
“好吧。”太子松開花琉璃,整理了一下上的袍子,讓人毫看不出他方才對一個小他六歲的小姑娘撒了。
“唉。”花應庭痛心疾首地對衛明月道,“幸好咱們家琉璃是個閨,這要是個兒郎,得多禍害小姑娘……”
衛明月不說話,把手里的筷子一放:“你以為是個閨,禍害別人家兒郎就沒問題?”
“現在已經定親,要禍害也只禍害太子一個人去。”花應庭輕啜一口清酒,“早知道陛下會讓咱們家閨做太子妃,我就不會這麼教孩子了。”
“我覺得這樣好。”衛明月淡淡一笑,“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無法輕易掌握的人嗎?”
花應庭覺得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會變得危險,所以他很識趣地選擇了閉。
“娘親,爹爹。”花琉璃端著松子仁,到兩人中間坐下,“剛才好多人打量兒,兒覺得好害,好害怕。”
“乖,不怕,躲到爹爹旁邊來。”花應庭往旁邊挪了挪,給兒留出更多的空間。
衛明月無奈搖頭,慈父多敗,琉璃養這樣的子,一大半原因就在花應庭這個當爹的上。
太子心正好,端著心上人給他剝的松子仁還沒開始吃,就有個做事不穩妥的宮,把酒盞不小心摔在他手臂上,酒水打了小半邊袖子。
“太子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宮嚇得面慘白,跪在太子面前瑟瑟發抖。
“來人,去查查負責監管這個宮的人是誰,做事如此不穩妥的人,怎能在未央殿上伺候?”太子面無表地接過太監遞來的手帕,有一下沒一下著酒漬,“今日把酒水灑在孤上便罷了,若是灑在其他使臣上,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大晉的人做事沒規矩。”
“求殿下恕罪。”宮抖如篩糠,一個勁兒朝太子磕頭。
“捂住的,拖下去。”隨侍太監一揚手,不等這個宮吵嚷出聲,就有人把拖了下去。
“殿下,側殿有更的地方,奴婢伺候您去更。”殿上其他伺候的人見狀,嚇得面無人,趕上前請罪。
“都閉,不要吵嚷。”太子皺眉,起對隨侍太監道,“去給孤取替換的服來。”
“出了什麼事?”五皇子見太子匆匆離開了殿,準備起跟過去,被淑妃悄悄拉住:“我瞧著這事有些不對,你去通知福壽郡主一聲,陪一起過去。”
這樣的手段,宮里已經多年不見了,倒有些懷念。
的目掃過其他三位有兒子的妃嬪,這三人神如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后殿確實有供帝后更的地方,因宮中無后,整座宮里能在后殿更換服的人,唯有昌隆帝、太后以及太子。
若是以往,袖沾了些許酒漬,太子也懶得計較,可這次不同,宴席散去以后,他約好了與琉璃見面,若是帶著一酒味過去,實在不妥。
進了殿,東宮侍替太子拖去外袍,便退到了門外。
東宮的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歡別人他的,所以平日的服都是殿下自己穿,若有哪個下人敢冒犯,會惹得殿下大怒。
后殿雖是皇家更室,但是并不常用,宮人們為了祛除屋子里冷清的味道,所以常常在屋子里點上宜人的清香。
太子在屋子里等了片刻,東宮太監取了來:“殿下,奴婢照著您今日穿的樣式,選了相似的。”
“嗯,賞。”太子滿意地點頭。
“多謝殿下。”東宮隨侍太監喜滋滋地環顧四周,確認屋里再沒其他人以后,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安靜下來,太子剛褪去一半里,忽然在銅鏡上看到背后有一道影子,他把里拉了回去,轉頭看向屏風后面。
“誰,滾出來!”
“殿下。”一道弱弱的聲音傳出,卻不見人影。只是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耳。
太子嗤笑一聲:“孤只數三聲,再不出來,就不用出來了。”說完,他轉對外面道,“來人,有刺客!”
“求殿下恕罪,奴婢在此打掃,不小心睡著了,不知殿下會突然出現在此……”一個小宮驚慌失措地從屏風中走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太子面前,楚楚可憐道,“求殿下恕罪。”
太子退后兩步:“跪遠些。”他指了指墻角,“一塵土味,別弄臟了孤的鞋。”
宮子僵了僵,起往后退,哪知慌忙中不小心踩到了角,眼看著就要摔到太子上。
哐當!
宮重重砸在銅鏡上,竟是把銅鏡砸出一個凹坑。
“殿、殿下……”捂著摔疼的額頭,面蒼白的抬起頭來,看起來格外可憐,可是太子卻森森地皺起了眉。
“誰派你來的?”太子拉起外袍系在上,臉上滿是嫌棄之。
“殿下?!”東宮太監們匆匆跑進來,發現殿竟然多了一個人,嚇得膝蓋一,跪在了太子面前。
“求殿下恕罪,奴婢等排查時沒有用心,竟讓這個人躲在室里……”這若真是個刺客,他們已經人頭落地了。
不對,從三天前開始,這邊就有衛軍巡邏,除了負責灑掃的宮太監,本沒人能靠近這里。
難道這個宮,是負責灑掃的人?
待他們看清這個宮的容貌,更是嚇得不輕,這……這宮,似乎與福壽郡主有兩三分相似?
“殿下,殿下。”宮連滾帶爬抱住太子的大,“求殿下饒了奴婢。”
“滾開。”太子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一腳把宮踹開,連外袍被宮拉住也顧不得,“不過是眉眼、聲音與我家琉璃有半分相似,也想來勾引孤?”
“有人用酒潑孤的服是巧合,有個灑掃的宮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也是巧合?”太子一邊整理外袍,一邊冷笑,“此每隔兩炷香時間,就會有衛軍來查看,你一個灑掃宮,敢在兩炷香時間里,躲在未央殿后殿里睡覺,是誰給你的膽子?”
這種手段,倒像是后宮慣用的招數。
不知道是后宮哪個妃嬪,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謀!殿下,這是一個故意針對你的謀!”東宮太監高手道,“奴婢這就帶下去拷問!”
“孤當然知道這是一個謀,不用你們這些蠢貨……”太子話音未落,就見花琉璃的影出現在了門口。
“這是怎麼了?”花琉璃站在門口,看著角落里嚶嚶哭泣的宮,又看了眼衫不整的太子,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琉璃,你聽我解釋……”
“福壽郡主,求您救救奴婢,太子殿下對奴婢圖謀不軌,奴婢抵死不從,殿下大怒,竟是要殺了奴婢。”滿狼狽的宮看到花琉璃,趕連滾帶爬撲到花琉璃面前,“郡主,您救救奴婢吧。”
哭得聲嘶力竭,格外可憐。與眾仆環繞,面沉的太子對比,就顯得更加惹人同了。
“你的意思是說,殿下見你姿出眾,想對你做越矩之事,而你不愿意,所以惹得太子大怒?”花琉璃面無表地看著太子跟這個宮,“抬起頭來。”
宮怯怯地抬起頭,眼中的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落。
好一張淚盈盈,楚楚可憐的好臉蛋。
“你既然死都不愿意從了太子,那麼現在就去死吧。”花琉璃垂下眼瞼,往旁邊退開一步,讓東宮的太監隨意置,“只要你一死,太子就沒法對你做什麼了。”
宮愣住,不是說福壽郡主生來膽怯善良,見不得弱小苦嗎?
為何現在的況……跟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宮:啊???劇本不是這麼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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