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花琉璃一起過來的五皇子, 看到這一幕驚呆了。
“這、這……”年僅十七的他,看到太子衫不整, 跪在福壽郡主面前的宮哭得傷心, 下意識便想,太子三哥這是在做什麼?
不對, 他為什麼會下意識覺得是太子對宮做了什麼?
因為太子高高在上無人敢冒犯, 還有這個宮看起來可憐嗎?
“郡主,太子三哥不是那種見起意的人,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五皇子怕事鬧大對太子不好,又怕這件事影響太子與福壽郡主的, 連忙開口道, “要不我們坐下慢慢說?”
萬一招來花將軍與衛將軍, 把太子三哥按在地上一頓揍,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太好看。
“五弟,你怎麼來了?”聽到五皇子幫自己說話, 太子才注意到五皇子的存在。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這個弟弟,只是小心翼翼地看向花琉璃:“琉璃?”
“下次遇到這種事, 應該怎麼做?”花琉璃面無表地看著太子。
站在花琉璃后的鳶尾見那個宮還想撲過來,上前把宮扣在地上,快速地在上搜索了一遍:“郡主, 上沒有可疑的武,發釵也正常。”
五皇子張大,半天回不過神來,將軍府的丫鬟, 都這麼厲害?他扭頭看向太子,心在大喊,太子三哥,你還是快點回答福壽郡主的問題,我怕這幾個丫鬟問完宮,就要開始拷問你了。
“下次孤再離們一點,不讓們到孤半點角。”
五皇子:“???”
太子三哥福壽郡主面前這麼乖巧,這麼好說話?
“殿下,你為國之儲君,遇到這種事,首先應該做的事,是逃離封閉的空間。”花琉璃一腳踏進后殿更房,“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份,忽然出現在你邊,就代表著有所圖謀,這樣的人有多遠你就離多遠。”
“若只是圖你地位與容貌倒還好,若是圖你的命,你的境就會很危險。”花琉璃走到太子邊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摁在地上的宮:“我再問你一起,太子當真對你見起意?”
“是、是的。”宮趴在地上狼狽極了,不管不顧道,“為了強迫奴婢,太子連邊伺候的人,都全部趕去了外面。郡主若是不信,可以問殿外的守軍。”
五皇子急道:“胡言語,太子三哥更的時候,本就不喜歡邊有他人伺候,與你有什麼關系?”
“五皇子殿下,為何你也要替太子殿下瞞?”宮哭泣道,“奴婢不過賤命一條,殿殿外都是太子的人,無論奴婢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對不對?”
哭得傷心絕,猶如無助的孤雁,若是心一點的人,大概都會開始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
太子面沉,這是一個十分不流的手段,但它有致命的一點,就是在人心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也許一時片刻,琉璃會相信他,但是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
會不會在某一天忽然想起今天的事,然后開始無端猜測懷疑?
想到這,太子扭頭看向花琉璃,若是琉璃懷疑他……
“看著我。”花琉璃用團扇抬起宮的下面,讓直面自己,“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郡主國天香,貌傾城。”宮不明白花琉璃為什麼要這麼問。
“那麼我與你相比,誰?”花琉璃勾了勾角,似乎對這個宮的回答十分滿意。
“郡主,一個鄙的宮,有何資格與您相比?”東宮隨侍太監連忙道,“郡主,請您不要聽信的謊言。”
“郡主是仙人下凡,奴婢只是柳之姿,如何與郡主相比。”宮期盼地看著花琉璃,“郡主您心地善良,求郡主救我。”
“救你?”花琉璃站起,冷哼一聲,“我倒是覺得,你的眉還有你的眼睛都很,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只是你看到我出現,就迫不及待說太子為難你。我以為這種時候,你會下意識向更有地位的五皇子求救,而不是我。”花琉璃諷道,“我可是未來太子妃,你就沒有想過,我會幫著太子殺人滅口?”
最重要的一點,太子就算是腦子進水,也不可能在這里做什麼。
“你不是想以死明志嗎?”花琉璃砸碎手邊的一個花瓶,撿起碎瓷片塞到宮手里,“來,現在就死給我跟太子看。”
五皇子覺得,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是應該待在未央殿里。沒想到弱弱的福壽郡主,發起火來,這麼可怕。
他往后了兩步。
“郡、郡主……”宮著鋒利的瓷片,手都在抖。
“怎麼,下不了手?”花琉璃指了指東宮的一個隨侍太監,“沒事,我讓他送你一程。”
“郡主!”宮扔掉瓷片,磕頭道,“奴婢死不要,但是奴婢份卑微,怎能讓奴婢上的,弄臟后殿?”
“這也好辦,讓你把你拖出去。”
“郡主,宮中不可濫用私刑……”
“沒關系,有太子與五皇子殿下在,他們會幫著我毀尸滅跡的。”花琉璃皮笑不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早死早超生去。”
宮:“……”
“怎麼,怕死了?” 花琉璃見宮不敢再說話,把玩著團扇,“看來你剛才說的什麼寧死不從,也是騙我的咯?”
說到這,溫一笑:“也不怪你,我家太子長得這麼好看,想要對他圖謀不軌的人,肯定不會。”
這一幕明明很平靜,但是五皇子卻莫名覺得有些嚇人。他默默地抱住了年輕的自己,假裝自己從未出現過。
萬一等會兒真需要他毀尸滅跡,也能心態平和一些。
“郡主,奴婢不敢騙您。”宮還在垂死掙扎。
“你連我的男人都敢窺視,怎麼不敢騙我了?”花琉璃撿起被宮扔掉的瓷片,左手一抬:“手帕。”
東宮太監連忙送上一塊潔白的手帕。
隔著手帕,花琉璃抬起宮的臉:“這眉跟眼睛我看著有些不順眼,割了吧。”
宮抖個不停,嚇得面無。
“不要抖,我只是想劃掉你的眉與眼睛。你抖得這麼厲害,若是不小心劃傷了你的臉,你可不要怪我。”花琉璃把瓷片在了宮臉上。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宮聲音帶著哭腔,“求郡主饒了奴婢。”
五皇子已經了一團,他沒想到福壽郡主在對付敵的時候,竟然這麼有魄力。自己心目中那個病弱膽怯的形象,似乎已經搖搖墜,眼看著就要土崩瓦解了。
“別害怕,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花琉璃把瓷片遞給玉蓉,慢慢站起,瞥了眼乖乖不說話的太子,“現在你可以跟我們說說,是奉了誰的命令靠近太子嗎?”
“奴、奴婢原本只是未央殿的灑掃宮,前幾日突然有人帶來了家人的信,還有母親的護符,說是家里弟弟惹了事,一不小心有可能蹲大牢。”宮跪在地上,邊哭邊道:“奴婢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照著對方的意思辦。”
“也就是說,你故意出現在這里,是為了讓我誤會太子跟你有染?”花琉璃大概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用意,“跟你聯系的人是誰?”
宮搖頭:“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每天晚上在枕頭下發現神人留下的信。”
“你難道沒有想過,信里的容,都是騙你的?”花琉璃心里有了猜測,看了眼太子,這是想故意毀壞太子名聲,引起花家對太子不滿啊。
京城里誰不知道,是爹爹與娘親的掌上明珠,若是讓二老發現,太子竟然在百國宴的當天,在后殿調戲宮,二老是絕不可能讓嫁給太子的。
事若是鬧大,傳到其他人耳朵里,太子荒唐的名聲就座定了,不管太子以后做再多的事,別人看到他提到他,腦子里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那是個昏聵到在百國宴強迫宮的荒唐人。
因為一個小宮,害得太子被花家仇視,被文臣們口誅筆伐,這比買賣怎麼想怎麼劃算。
手段簡單暴,但是只要對太子有半點懷疑,對方的謀就得逞了。
若不是五皇子提前發現不對勁,把了過來,會以怎樣的方式發現太子的不對勁?
是太子上有其他人的胭脂味,還是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
花琉璃扭頭看著太子,繞著他轉了一圈,手在太子袖籠里一掏,從里面拿出一塊繡著其他子名字的手絹。
“綠草。”花琉璃輕輕念著這個名字,“真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名字,這是你剛才趁太子不注意,放到他上的?”
宮一個勁兒討饒,其他什麼都不說。
手帕上帶著明顯的子胭脂香,就差沒明著告訴別人,這是其他人留給太子的東西,太子給戴了綠帽子。
都已經春末了,綠帽子就不用了。
“帶下去審問。”太子看到那塊手帕,臉沉到了極點,他好不容易才與琉璃定親,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破壞他們的。
他冷聲道:“一個字一個字都審問清楚,如果說不清楚,就以謀害太子論。”
“這位姑娘。”東宮太監皮笑不笑地對宮道,“謀害太子,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也不知你那個犯了事的弟弟,還能不能從牢里出來了?”
宮里會有這麼蠢的人,隨隨便便一封信就會信?
這中間藏著多貓膩?
既然不愿意現在說出來,那就讓慢慢說。
這麼多年,后宮好久沒出現過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沒想到再次死灰復燃,就用在了太子殿下上。
“太子三哥。”等宮被東宮的人帶走,五皇子才小心翼翼走到太子面前行禮:“太子三哥,剛才臣弟的母妃發現宮打你的袖,意識到這可能是個謀,所以讓臣弟帶福壽郡主過來看看。”
不管事結果是什麼,現在首要目的,是洗清他跟母妃的嫌疑。
“多謝淑妃娘娘。”太子跟五皇子道謝,“若不是淑妃娘娘提醒,琉璃就不能及時趕過來救孤的。”
五皇子:“??”
這話,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幕后之人安排了這些,應該會暗暗關注這邊,甚至有可能迫不及待帶人過來,好把事鬧大。”太子慢條斯理整理著上的服,“孤越狼狽,那個人就更開心。”
話音剛落,就有其他人出現在了后殿外。
“太子殿下,你這是干什麼呢?”賢妃帶著宮太監過來,見地上躺著碎掉的花瓶,驚訝道:“怎麼花瓶也摔碎了?”
瞥了眼太子,就知道這個太子會忍不住他的狗脾氣,跟福壽郡主吵架。
太子與五皇子看著招搖著朝這邊走過來的賢妃,齊齊皺眉。
“不是……”
太子與五皇子再次同時開口,做兄弟十七年,他們第一次有這樣的默契。
作者有話要說: 五皇子:我害怕!
賢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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