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好生厲害, 不僅能行兵打仗，孩子也教得好。”

“哪里哪里。”

“我家孩子有這麼懂事就好了。”

“你太謙虛了。”

平時都是一堆武將圍著自己問行兵布陣的事, 這還是衛明月第一次被大堆眷圍著, 問是怎麼教孩子的，還有人垂淚道：“養好孩子不容易, 衛將軍, 這些年你苦了。”

衛明月：“……”

“青寒州那邊，冬天幾乎被積雪覆蓋, 衛將軍為了找藥材，吃了很多苦吧？”

衛明月：“……”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過福壽郡主對你也孝順。”一位夫人紅著眼眶道, “將軍真是不容易啊。”

衛明月記得這位夫人以前好像不是很喜歡, 怎麼聽了一個故事，就轉變態度了？

都說京城里的人心思不簡單，以看來, 分明簡單得很，琉璃那個丫頭胡編造出來的故事, 這些人竟然也相信了？

可能是因為花琉璃剛回京的那天，被田銳棟等人嚇得生了病，導致京城眾人對早就有了弱多病的印象, 竟沒人懷疑說的話。

這樣一來，不僅沒人出來比武，還有不漂亮小姑娘圍過來安。

“福壽郡主，不能練武也沒什麼關系, 誰說孩子必須跟父母一樣了？”漂亮姑娘甲道：“家父是榜眼，家兄連秀才都考不上，他也活得開開心心的。”

“可不是。”漂亮姑娘乙接話道，“家中祖父是個文臣，家父卻去軍營做事，也沒有子承父業呢。”

“這算什麼，家父家母都是俊男，結果我哥還盡挑他們長得不好的地方長。”漂亮姑娘丁耿直道，“福壽郡主你長得這麼漂亮，完繼承了雙親的相貌優點，比家兄強多了。”

花琉璃跟其他小姑娘齊齊扭頭看向說話的人，哎，這不是康王家的閨安寧郡主嗎？

想想長得確實不怎麼樣的康王世子，們沉默了。

沒想到安寧郡主平日不說話，安人的時候，竟然如此實誠，這真是親生妹妹才說得出來的話。

被這些小姑娘到半邊的嘉敏，面無表地雙手環，看著花琉璃被無數俏小人圍繞的畫面，手把也準備湊上去的田珊與姚文茵拉了回來。

“沒看見左擁右抱正開心嗎，你們去湊什麼熱鬧？”把這兩個小姐妹摁到椅子上，嘉敏沒好氣道，“人家有這麼多小人陪著，哪還想得起我們？”

“嘉敏，你這個語氣，好像是在吃醋哦。”田珊小聲道，“可是福壽郡主真的很不容易啊，從出生開始就吃各種藥，生病的時候全都疼，如果是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嘉敏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當然能撐下去了，因為在撒謊啊。

“是啊。”姚文茵跟著點頭，“想到福壽郡主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我就后悔當初故意與作對。”

嘉敏沒好氣道：“你們放心吧，人家以后是太子妃，邊伺候的人多得很，誰委屈都不會委屈。”

姚文茵扭頭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們，才小聲道：“就是因為以后要做太子妃了，我才不放心。”

太子雖然長得好看，但他脾氣多差啊，上還不饒人，福壽郡主那麼溫的人，跟他在一起得多委屈？

嘉敏咽了咽口水，覺得花琉璃委屈的可能不大，但很擔心太子跟花琉璃會互相傷害，最后花琉璃還有可能忍無可忍，把太子按在地上打，打完還能嚶嚶哭著說太子欺負。

“我若是個兒郎就好了。”姚文茵憂郁地捧臉，“這樣我就能厚著臉皮求娶福壽郡主，讓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嘉敏冷笑，呵，淺，無知。

“你們怎麼都坐在角落里？”花琉璃走了過來，在田珊邊坐下。

“不陪那些小人了？”嘉敏挑眉。

“在我心中，當然還是嘉敏最啊。”花琉璃邊說邊扭頭對那些離去的小人溫一笑，出白皙細的手，朝們做拜拜。

小人們臉頰緋紅，拎著擺走開，一邊走還一邊時不時回頭看上兩眼。

“你可消停點吧。”嘉敏忍無可忍，“你一個兒家，招惹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花琉璃眨著眼睛看嘉敏，乖乖低頭道：“哦。”

一個委屈的字眼都沒說，但田珊與姚文茵都覺得，花琉璃了委屈。

“嘉敏，我們知道你是好意，但不要這麼兇嘛。”姚文茵趕哄看起來有些低落的花琉璃，“嘉敏是在開玩笑呢，郡主你不要放在心上。”

花琉璃笑著道：“我知道嘉敏都是好意。”

姚文茵瞪了一眼嘉敏，看人家福壽郡主多溫，多，多善解人意！

嘉敏深吸了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這是親堂姐。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正準備開口說話，忽然聽花琉璃喊了一聲小心，手攔住了飛到面前的一粒小石子。

不遠，有兩個國家的使臣似乎有了矛盾，所以打得正激烈，石子正是從那邊飛過來的。

“你的手沒事吧？！”嘉敏一把抓下花琉璃的手，見掌心有道紅印，語氣一下子弱了下來：“謝謝。”

“一顆石頭而已，打在手上總比毀了你的容好。”花琉璃站起，提起擺正準備往打架的那邊走，就見穿著錦袍的三哥穿過人群，直接一手一個，把兩人撥到了兩邊。

“兩位大人，前面有用來流的演武臺，請你們不要這里手。”花長空微笑道，“這邊坐著很多貴客，不小心傷到們，反而不妥，諸位以為呢？”

打架的兩個人都是本國的勇士，看到一個文弱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輕輕松松就把他們拎開，頓時有些懷疑人生。

他們真的是勇士嗎？

是他們太弱，還是晉國人太強，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有神力？

“好、好的。”兩人一是不敢招惹晉國員，二是對這個文弱書生有點害怕，總覺得他們若是不同意，這個書生就能把他們倆摁在地上揍。

“很好。”花長空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走人群中。

兩個勇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問站在旁邊的晉國護衛：“請問，方才那位公子，是何人？”

晉國護衛臉上出神的微笑：“那是鄙國新科狀元郎。”

“武狀元？”

“兩位勇士說笑了，自然是文舉狀元。”

兩位勇士驚呆了，對晉國更加崇拜了。晉國果然是深藏不，連文舉狀元都有如此神力，武舉狀元豈不是更加厲害？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他們死也不要跟這樣的國家為敵！

“哇，福壽郡主，令兄好厲害，輕輕松松就把兩個人拎開了。”田珊震驚道，“我還以為令兄是不喜歡習武，才開始學文的。”

“三哥從小跟著先生念書，拳腳功夫也沒有落下，還隨軍上過戰場。”說到家人，花琉璃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分開兩個只有蠻力的男人，對三哥而言，只是小事一樁。”

“還上過戰場？”田珊驚訝，“那他為什麼要去參加科舉？”

“因為哥哥更喜歡念書吧。”花琉璃笑了笑，垂下眼瞼見嘉敏不說話，手了手臂，“怎麼，被石子嚇到了？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傷的。”

嘉敏言又止。

姚文茵地想，福壽郡主真是個好人，寧可自己傷，也要保護別人。可惜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讓太子禍禍了？

“福壽郡主。”東宮隨侍太監穿過重重人群，終于找到了花琉璃，“太子殿下請您過去，不知您可有空？”

“我去找太子殿下啦。”花琉璃對這幾個小姐妹笑了笑，“你們要注意安全，離那些打架的人遠一點。”

“郡主慢走。”姚文茵與田珊起相送，被花琉璃拒絕了，“朋友間不講究這些虛禮，好好坐著。”

目送花琉璃走遠，姚文茵道：“嘉敏，福壽郡主這麼弱，還想著保護你，可真好。”

嘉敏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家小姐妹的腦子，就沒懷疑過，花琉璃那麼弱，怎麼能接住飛過來的石子？

可是沉默了。

花琉璃接住石子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會暴自己？也許考慮過，也許沒有考慮過，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手替擋住了飛過來的石頭。

嘉敏心里又酸又，想說幾句花琉璃不好的話，都說不出口。

“花琉璃那麼弱，太子怎麼會選做太子妃啊？”

練武的人耳力好，嘉敏想也不想便瞪向說話的千金小姐：“不選選你嗎？說這話的時候，你有沒有好好照過鏡子，看看自己的臉，你配說這種話嗎？”

“你不配！”嘉敏冷笑道，“人家弱不弱跟你有什麼關系，太子就是喜歡，你若是看著不順眼，那就給我好好憋著。有本事的話，你去太子面前說去。躲在背后小聲念叨，算什麼人？”

說話的千金小姐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嘉敏聽到還抖落出來，又又氣，偏偏又不敢得罪這位京城有名的刁蠻郡主，捂著紅的臉哭著跑走。

“說人閑話就知道哭，連哭都沒人家福壽郡主哭得好看，也好意思在背后唧唧歪歪，什麼玩意兒！”嘉敏掃了一眼那個千金小姐的好友，見們一個個都不敢說話，才高傲地哼了一聲，坐了回去。

不罵幾句人，大家都快忘記是個心直口快的子了。

花琉璃來到太子邊，見他邊特意留了一個空椅子：“留給我的？”

“世間除了病弱花琉璃，還有誰值得我特意為留位置？”太子把一碟早就剝好的干果放到花琉璃面前，“演練還有一會兒才結束，你若是無聊的話，我們去旁邊馬場騎一會兒馬？”

“今天人多，不合適。”花琉璃搖頭，看著場上那些比賽箭法的勇士們，“剛才那些話，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有些并不是真的。”

太子沉默片刻：“有多是假的？”

“五分真，五分假吧。”花琉璃笑，在他耳邊小聲道，“你不要擔心，我病已經好了。”

太子輕輕握住的手，臉上雖然在笑，眼神卻很認真：“我還想陪你走過百年，到了那時，你是世上最的老婆婆，我是最俊的老爺爺。”

“會的。”花琉璃回握，“殿下，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太子看著不說話。

花琉璃無奈嘆息，“我如果騙了你，我就是小狗。”

“可有些人，說不定為了騙我，做狗就做狗呢。”太子喂花琉璃吃了一塊水果。

“我如果是狗，你是什麼？”花琉璃也塞了一塊水果到太子里。

“有句語飛狗跳，鳴狗盜，你如果是狗，我就是，到哪里都不分離。”太子臉皮很厚，對自己變變狗沒有任何意見。

“什麼鳴狗盜，殿下，作為一個文武雙全的好兒郎，你這詞語用得是不是有些問題？”花琉璃被太子不要臉的神驚呆了。

“沒問題。”太子理直氣壯道，“我這婦唱夫隨，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一對。”

“殿下，你還不是我的夫。”花琉璃無地提醒他。

“未婚夫也是夫，難道你想對我始終棄。”太子抓住花琉璃的手，搖頭嘆息，“人兒，你好狠的心。”

“咔嚓。”寧王手里捧著一盤瓜，迎上太子過來的眼神，嚇得臉都變了，“太子，我什麼都沒聽見！”

他、他只是想抱一下太子的大，覺得瓜很甜，想送來給太子嘗嘗。

早知道會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他寧可把瓜全部吞下去，也不會多此一舉。

現在大是抱不上了，說不定自己的，都會被惱怒的太子打折。

作者有話要說： 問：瓜好吃嗎？

寧王：別問，問就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