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緩緩停下,因為姜鶯正目不轉睛注視著他,不知有沒有在聽。王舒珩弓起食指輕輕敲了一下的腦門,姜鶯反應過來走神,捂著腦門不好意思地沖他笑起來。
笑容憨,令人目眩。王舒珩問:“可聽懂了?”見姜鶯點頭,他便道:“重復一遍給我聽。”
姜鶯頓住,剛剛確實在走神,哪記得住夫君講了什麼,只記得泉州兩個字。姜鶯笑了兩聲,把書本合上,問道:“夫君說那前朝宰輔久居泉州,我瞧書中不僅寫了九日山,還有蓮花峰勝景,說什麼月曉風清墜白蓮,世間無敢爭妍。泉州在哪里?真的有那麼好嗎?”
泉州好不好,王舒珩也難以評判,如實道:“東南邊我不太悉,倒是北邊和南境去的多一些。”
姜鶯一聽愈發不愿看書了,纏著他:“那夫君給我講講,你都去過哪些地方,好不好玩?”
好玩是不可能好玩的,王舒珩去的地方戰頻發,就算有極好的景致也無人欣賞。不過瞧興致極高,王舒珩便挑了些說:“去年在北疆,我倒是策馬去過天山。時節五月仍是滿山飄雪,長風浩不見草木。雖蒼茫寂寥,但也不失為策馬奔騰的好去,一口氣奔出幾十里無比暢快。”
姜鶯十分羨慕,夫君竟然去過這種好地方,不像,似乎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白沙鎮了吧。“以后夫君出門,能帶我同行嗎?”
“等閑下來。”王舒珩回答的模棱兩可。
姜鶯提議:“那去哪里?北疆嗎?”
興致,王舒珩卻想著別的事。聽小鳩說泉州表公子與姜鶯自小極好,姜懷遠也有意搬遷到泉州,這麼一想,姜鶯對泉州該是有印象的。
“或許,你想去泉州?”王舒珩試探,“泉州的九日山和蓮花峰,聽聞也是極好的。”
哪知姜鶯搖頭,認真說:“夫君怎知我想去的是泉州,而不是別?九安山和蓮花峰再好,我也在書中瞧過了。泉州聽著雖有趣,但說不準只是人們夸大其實。”
“當然,如果夫君想去泉州,我也不是不能相陪。夫君去哪兒我去哪兒。”
那個送姜鶯去泉州的想法,頭一次在王舒珩心中有了搖。想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去泉州一開始便是旁人的謀劃,姜鶯自己什麼想法沒有人知道。
如果不愿意,王舒珩當然不會強行把人送走。王府這麼大,裝一個姜鶯綽綽有余。姜鶯再怎麼能花錢,他養得起。
翻了一會書,姜鶯便困了,垂著腦袋一點一點。見狀,王舒珩輕輕抬起的下,說:“回屋去睡。”
是個懶蟲,春困夏乏,即便如此還是用力睜著眼睛挨著他:“我要和夫君在一起。夫君看書,我就靠著夫君睡。”
姜鶯這種黏人的勁,王舒珩不是頭一次了。他嘆了聲,只得調整姿勢,讓姜鶯枕著自己的,從一旁榻上撈過條薄毯蓋在的上。
趴在他的上一不,沒一會果真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王舒珩看書,向來專注一目十行。可是上枕著一名子,他漸漸分神了。
書中明明不是什麼晦難懂的字句,他卻怎麼也集中不起神,目頻頻朝上的側去。
睡覺的模樣極為安靜,皮瓷白玉腮微紅,黑發如瀑般低垂。因整個人不設防備,櫻桃小口微微張開,朱紅人采擷。
著沉靜的睡,王舒珩手指不自上的耳尖。和想象中一樣細膩,他沒敢用力,生怕吵醒了姜鶯。
王舒珩擱下書本,他發現,事好像不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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