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久沒見,步徽本來以為跟步霄坐在一起會有點兒尷尬,但看著四叔掉黑大丟在一邊,慢悠悠地走過來,路過自己邊時,做了個習慣作,手了自己的腦袋,他新剃的寸頭上去有些扎手,步霄輕輕笑了笑:“幾個月沒見變樣兒了。”
這一幕跟以前一樣,四叔跟自己的相模式沒有毫改變。步徽看著四叔坐在自己側的沙發上,畔噙著一笑意、打量著自己的變化,也淡淡笑了一下,沖四叔問道:“我是不是變帥了?”
“那必須的。”步霄挑挑眉,低頭笑著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煙,步徽也拿出一香煙叼在里,讓四叔借個火。
果然,沒有一支煙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之前他激的緒無法平靜下來,過了幾個月,時間給了他最好,步徽看見四叔瘦了很多,拈著香煙的手背都曬黑了,骨節也更突出,顯得手掌更寬了些,他看著四叔煙的樣子,還是自己悉的,懶洋洋地靠著沙發,散漫地吞云吐霧,只覺得很久沒見到了,有很多話想說,很多事想跟四叔聊聊,聽聽他離家之后的故事,要是這會兒能開瓶酒,有兩個下酒菜,就好了。
步徽正想著,一邊跟步霄低聲聊著天,結果他想的還真的實現了,魚薇從廚房走回來時,招呼他倆去餐廳邊吃邊聊,手里還真的拎著酒瓶子,和兩個玻璃杯。
魚薇回來時,發現他們叔侄倆之間的氣氛更輕松了,還打開了話匣子,不徹徹底底地松了口氣,路過沙發時,步霄扭過頭來看自己,他靠在沙發背上,掉了大,穿著一件黑,很慵懶的樣子。
他著自己的眼神很熱很熱,魚薇知道他是很想念自己,可這會兒沒辦法跟說上話,但只需要這一個眼神,什麼都懂。
步霄對著很壞地笑了笑,接著把頭轉過去了,之后,往桌上端菜擺飯時,他的目又有意無意地、熾熱地停在上,打量著,觀察著,或許只是單純的,想看見。
零點,座鐘敲響,除夕夜過去了,大年初一來了,今年的春節有點安靜,但鐘聲響起時,步霄跟對視了一眼,覺得全部的心愿都實現了,連續兩年的春節,都是跟他一起度過的,而且最令開心的是,往后的每一個除夕夜,他們都會在一起。
叔侄倆去餐廳坐著,步霄算是吃飯,步徽跟著喝點兒酒,吃宵夜,姚素娟招呼著魚薇也在桌邊坐下,四個人聊了很久,一直聊到下半夜兩點多。
“我兩天沒合眼了。”步霄很是困乏地癱在椅子上,出有點怔忪的笑容,酒飽飯足,他這會兒就想倒頭睡會兒:“先上樓了,你們也早點兒睡吧。”
看得出來他是真累了,姚素娟讓他上樓去睡,跟魚薇收拾飯桌時,步徽也上樓去睡了。也沒收拾很久,魚薇洗干凈手,回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等著一樓的燈都關上、全部安靜下來,又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
剛才上樓之前,步霄很用力地在桌底下了兩下的手心,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溜上樓找他,其實他不給自己留信號,也要上去的。
步家老樓已經完全陷靜謐的黑夜之中,只有窗外寒風的呼嘯聲,有點森地扭曲著音調,像在嗚咽,魚薇沿著側面這個比較偏僻的樓梯,上了二樓,一拐彎就看到漆黑的走廊上,只有步霄的房門底下,那條門還灑出一線暈黃。
輕輕走過去,按下把手,果然給留著門呢。
“你也太慢了,我都要下去找你了。”剛把門推開,鉆進屋,就聽到步霄的聲音響起在門口,著一子饒有興致的意味。
屋里一片曖昧的線,只有床頭一側的小燈亮著,是一種有點發紅的橘黃,步霄正站在門邊,剛洗完澡,穿著睡,房間里洇著熱乎的水汽,他的頭發和低的嗓音一樣,似乎都有些漉漉的,有種徹底的放松和,眼瞳的也更深更黑了一些。
他出手臂一把將門輕輕關好,然后上了鎖,直接強地把抵在門上,在門板上,如似地盯著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在耳邊,聲音沉熱道:“我想你想得要死了……”
說完,他低下頭,湊到畔吻住,抑了三個多月,積攢著的、思念,一經點著,借由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地發出來,仿佛在他吻住的時候,兩個人滾燙的就化一灘水,融在了一起。
似乎因為剛洗過澡,他上的水汽全部浸染在的上,他的也更,他舌間那種悉的游走在間,輕輕舐、吮吸著的舌尖,讓抖起來,步霄黑亮的發梢還有水珠,滴在的臉上,一只寬大的手掌捧住的臉,深深地親吻。
吻了很久,呼吸越來越重,從慕的瘋狂,到纏綿的溫,這個吻一直斷斷續續的,從門邊到床上,魚薇覺得此時似乎只能通過接吻和才能覺到他回來了的真實,彼此都能覺到對方的存在。
浴室門敞開著,直到水汽全部蒸發掉,屋里的溫度降低,氣也降低,兩個人都冷靜下來,松開了擁抱,躺在床上開始對。
屋里四下安靜,沉默了一段時間,步霄箍住的下,仔細端詳了好久,有些低啞地開口問道:“你瘦得也太多了吧,最近都干什麼了?”
回到家,在前門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出來瘦了,剛才掉,用手又了一遍,那小板都邦邦的,明明自己走的時候渾上下每個部位都乎乎的,手很好來著。
“你也瘦了。”魚薇定定地著他,語氣有點慨地說道。
步霄著,聽見這話,慢慢挑起眉梢,很壞很地笑起來,一字字說道:“我有個地方沒瘦,你要不要一下?”
魚薇知道他說的是哪里,畢竟親了這麼久,他都鉆進自己服里,從頭到腳親了一遍了,他那個沒瘦的部位,已經到了它很強烈的存在了……
“今天還是算了,沒有那個。”湊到步霄耳邊,小聲說道。
“哪個?”步霄明知故問,聽到特別坦然地把那個很污的詞說出來,被逗笑了,一只手摟住,攀上的頭頂,著的長發:“之前沒用也沒怎麼著啊,哪有那麼容易懷上的。”
魚薇被他一說,想起來上次,忍不住把之前誤以為自己懷孕的事跟步霄說了,那個時候,因為他走了,正好在國外,沒跟他提起過。
“啊?”步霄聽見的話,頓時蹙起眉,有點驚訝:“你再說一遍……”
“我以為自己懷孕了,還買了驗孕棒,但其實什麼都沒有。”魚薇好整以暇地又重復了一遍:“只是因為生理期往后推了。”
“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步霄有點正地盯住,拂開的頭發問道:“我差點要當爸爸了這種事兒,你都能忍這麼久不跟我說。”
魚薇很認真地說道:“那不是沒有嘛,有就跟你說了。”
“你這小家伙好像還失的……”步霄笑了笑,捧住的臉,深深地盯著的眼睛:“現在太早了,二人世界怎麼也得再過個八百年,八百年都不夠,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想你的,每天晚上在酒店床上躺著,腦子里跟放電影似的……”
……
這天晚上魚薇并沒有在步霄房間里呆太久,盡管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他也想一直摟著睡到天亮,但三點多鐘的時候,院子里忽然亮起刺眼的車燈,在樓下遙遙地映亮了院一切,魚薇有點吃驚地坐起來想去看況,步霄把抱回去,說道:“沒事兒,二哥回來了。”
對于步霄把步軍業“二哥”,步徽把“二叔”這種事,魚薇在去年寒假就已經接了,看樣子這是二姐也從B市趕回來了。
為的是什麼魚薇心里有答案,正是過年的時候,老爺子要做大手了,二姐肯定要回來。暗自想著,又被步霄抱住親了好一會兒,直到樓下響起人聲,他才拉著走出了房門,下樓,把送回房里,讓好好睡覺。剛才陪他吃飯的時候,他聽說最近都是照顧老爺子的,著的眼神很認真而且有些心疼,他知道魚薇最近沒休息好,現在讓什麼都別管了,他回來了,什麼都給他。
魚薇差不多就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不過五點半的樣子,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因為能聽到樓上有很小聲的腳步聲,一夜沒停,起床洗漱了一下,換了服,魚薇想上樓看看況,上樓梯時,正好看見步徽下來。
他竟然起這麼早,魚薇有點驚訝,步徽倒是沒什麼,從邊路過時說了句:“樓上開會呢,你可以去看看。”
說完,步徽走去廚房了,看樣子是去找點東西吃的,魚薇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在走廊了走了幾步,聽出來靜是從大哥平日禮佛的那間屋傳出來的,走到邊兒上,果然聽見門后低微的談聲,推開一條門,竟然看見差不多全家人都在這兒。
窗外有點黑,天還沒亮,屋里人影憧憧,幾個人或坐或站,塞滿了小屋,有點愣住,步靜生、姚素娟還有步軍業、步翾都在,步霄坐在對面逆著的沙發上,正在煙,看見來了,立刻出笑容,對抬抬下,讓進來。
步軍業正坐在步霄邊,也在煙,一邊回答著大嫂的話,被步霄一把推走,推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紅木家很,被硌得屁疼,“噯呦”一聲,抬頭看見走進屋的小姑娘,目停滯住。
“哎,這不是去年的小嘛?”步軍業瞪圓了黑眼睛,看著魚薇走進來。
“老二,什麼小,以后這就是你四弟妹了!”姚素娟捧了一杯熱茶,倚著背后書桌笑道。
步軍業眼睛瞪得更大了,果然,看見“小”走過來,步霄拍了拍他邊、就是自己剛才坐著的那個位置,示意坐下,等人家小坐好,他一把摟住人家的小肩膀,還翹著二郎跟咬耳朵,一副“新婚燕爾”的樣子。
“你!”步軍業底氣雄渾,指著步霄大呼:“你也單了?”
步霄說完悄悄話,一手摟著魚薇,一手朝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挑挑眉說道:“沒錯,老頭兒都同意了,就剩你一個單狗了,你等著他子骨好了以后怎麼整治你吧……”
步軍業一副被雷劈中的表,里叼著的煙都歪了,滿臉震驚地逮著老四和魚薇猛瞅,回過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又被當狗了。
魚薇湊到步霄耳邊問大家在這兒商量什麼呢,步霄低頭笑笑,說道:“老爺子的事兒,商量一夜商量出來了,等會兒他睡醒就帶他去醫院,盡快把手做了,已經聯系上最好的大夫了。”
“能勸得他?”魚薇有點擔心這一點,問道。
步霄轉過臉,深深地凝著,邊浮現一抹溫的笑:“那怎麼辦呢,全家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等會兒我上唄……”
說完,他又笑得特別不正經,兩邊眉的高度似乎就從來沒在一個水平線上過的,可這話一說出來,莫名的讓人放心,有安全,就好像是只要是他來了,這個家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問題。
蘇清下意識的拿手摸了一下微隆的小腹,她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人甩在了衣櫃上。後腦勺的疼痛,讓她悶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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