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興三

珠愣了一下，連忙惶恐地說：“皇上請息怒，大寶他并沒有不敬之心。是娘娘在的時候，由于對花敏，院子中的花便全部移除了，栽種了清雅淡宜的墨竹，這兩株薔薇由于是夏日才開的花，娘娘走時，并不見花苞，前日一場小雨，這薔薇竟開得極艷了。奴婢等不知道娘娘什麼時候回來，便想著要是回來，亦不能讓這些花傷了的，于是便讓大寶把這花鋤了去，栽種在花園里！”

夜澈有些意外，這些個奴才對竟是如此盡心？都不在了，還張羅著為做這樣 ，做那樣的活兒，甚至連這麼細致的東西，也都關注到了，也許，有這些個奴才在，說不定會回來。

“起來吧！”夜澈語氣溫和了許多，面容也和緩了下來，“把這些話移到西苑那邊，如今南風，便是起風，也吹不到這里來！”

“是，是，奴才這就去！”大寶連忙磕了幾個頭，起來哆嗦著挑起簸箕，躬后退，卻由于慌，一個后仰，倒在了地上，玲瓏連忙上前扶起他，大寶臉上漲紅，踉蹌地站起來，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夜澈見他張，便移步踏門檻，直往院子里走去，直到他的影完全在墨竹后面，大寶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珠與玲瓏連忙進去侍候，玲瓏泡了一壺清茶，送至夜澈面前，“皇上請用茶！”

夜澈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環視著這簡單卻溫馨的小廳，茶幾上放置著一盤萬年青，窗臺有一只致的瓷碗，他細看了一下，是價值不菲的古董碗，珠見他目盯著那碗，便連忙解釋道：“那碗里養了幾條金魚，是娘娘從集市上買回來的！”

“喜歡養魚？”夜澈有些好奇，似乎對任何事都冷冷淡淡的，仿佛任何事也提不起的興趣般，“朕以為沒有好！”

“怎麼會沒有好？好多了！”珠發現自己有些逾矩了，連忙垂直手說：“奴婢是說，娘娘，不是皇上看的這般冷漠！”

夜澈若有所思地站起來，慢慢地踱近窗臺，里面有三條金邊的小魚，子都是金的，一條在背脊上有點黑斑，但是子壯，游得也十分賣力，雖然只是一只小碗，但對它們來說，卻已經能自由活，并十分暢快，碗底有幾顆磨得圓的鵝卵石，白的鵝卵石和金的小魚映襯得甚是好看，看得出下過一翻心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們說說龍妃的事與朕聽聽！”他轉過，滿臉的冰霜已經溶解，取之而代的是淡淡的。

玲瓏上前換了過一杯茶，說起龍妃，很是興，“這個茶是娘娘最喜歡的茶葉，特意讓龍大小姐到茶居買回來的，皇上您試試！”夜澈端起茶，慢慢地抿了一口，茶香撲鼻，口順，齒頰留香，讓人神為之一振！

“好茶！”他不住地贊賞道，“娘娘平日里喜歡喝茶？還有什麼喜歡做的？”

珠想了想，有些好笑地說：“平日里除了喜歡睡覺，便是逛街買東西，其實很漂亮的，衫也不講究淡雅，彩濃重的也穿，但是層層疊疊的彩卻能掌握得非常好，明明時庸俗的一個彩，卻能穿出韻味來，甚至能穿出貴氣來！”夜澈想了一下，似乎一直以來，見都是盛裝打扮，最近的確實是漂亮了許多，但是記得以往，的衫甚是嚇人，總像潑了一五六，讓人眼睛疲勞。也許是因為百無聊賴，上了打扮吧，又或許，本不是以前的龍星兒，而是一個新的靈魂，那千年之前，穿越時空而來的子！

“珠姐，娘娘要是知道你說壞話，定不饒你！”玲瓏也放開了許多，不再那麼拘謹，戲謔地說道！

夜澈臉一冷，“打你們？”

“怎麼會？娘娘哪里便舍得打我們了？”珠嘆了口氣說，“便是說句重話也舍不得的，尤其痛大寶，剛把大寶贖出來的時候，便想著把大寶認作弟弟，大寶不敢高攀才作罷的。娘娘其實是個面冷心善的子，奴婢在青樓數年，見盡人事，唯有娘娘，讓人！”

“你是青樓子？”夜澈一愣，為何會去青樓？心下頓時不悅，竟然去那種地方？當日昭然說從某買了兩個小廝，原來竟就是青樓！

珠臉有些蒼白，心底那份自卑又騰升上來，“是的，奴婢是青樓子，是娘娘把奴婢與大寶贖出來的！”原來，他竟是不知道的，這下只怕會遷怒娘娘了！

“大寶便是剛才的小廝？”喜的男孩？的弟弟？腦海里浮現起大寶那圓圓可的臉，心中不生出一惜！

“是的！”珠見他并無不悅，略略放心！

夜澈不語，慢慢地喝著茶，珠與玲瓏對了一眼，心里撲通撲通地跳，今個太奇怪了，便是娘娘在的時候，皇上也懶得過來幾次，如今娘娘都不在了，他卻一個人呆坐著，過問娘娘的細微事。

“對了，上次管家說，娘娘上次病了，是誰治好的？”夜澈忽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珠子哆嗦了一下，只怕是要追究這事來了。那次聽管家說，皇上特意請了醫出宮為娘娘瞧病，想不到娘娘竟相信大寶的偏方，也不愿意讓醫看癥。就說嘛，娘娘貴為側妃，子貴，怎麼能相信偏方，當時幸好是沒事，要是出事了，便是十個大寶也不夠砍的！

與玲瓏都慌張地跪下，“皇上，這事兒和大寶無關啊！”兩人相視一眼，卻都不知道怎麼辯解！

夜澈嘆了嘆氣，“起來吧，朕沒有要怪罪的意思，朕，只想知道娘娘平日的事，算了，朕走了！”

珠與玲瓏攙扶著起來，都驚疑不定地低著頭，珠鼓起勇氣說：“回皇上，上次娘娘發高熱，管家是請了大夫的，但是娘娘不愿意喝藥，說藥苦。后來大寶便說，小時候在家里，傷寒的時候都是用被子捂汗，出了一汗人便神了。結果娘娘聽說不用吃藥，便在房中捂了幾日，最后還真的痊愈了！”

夜澈驚訝地看著珠，“你是說寧愿在房中捂幾日，也不愿意喝藥？”他不失聲笑了起來，珠與玲瓏怔怔地看著平日里從不笑過的夜澈，他笑起來，竟能讓邊所有的事黯然失！

“你們好生打掃，終有一日，會回來的！”夜澈起，淡淡地看了珠等人一眼，便邁開步子，剛走了兩步，回頭說：“那大寶，今夜讓他宮，讓他收拾一下，會有人來接他！”

珠與玲瓏嚇得癱在地，真是秋后算賬，這下，可怎麼辦啊？大寶回來后聽到珠等人的話，也嚇得臉青白，宮，還能做什麼？怕是只能做太監了！不要，他不想做太監，他還要娶妻生子！

他看著玲瓏，“你愿意跟我走嗎？”玲瓏對大寶本來便有幾分，如今聽到夜澈的話，早已經嚇得魂兒丟掉一半，如今大寶這樣一問，便立刻點頭，“我愿意，我們三人一起走吧！”

珠愣住了，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走到哪里？找娘娘，對，去大興找娘娘！三人連忙收拾東西，上并無多余的銀子，珠把幾件首飾當掉了，把銀子全部塞在大寶的包袱里，大寶怎麼說也比們機靈，讓他拿銀子保險些！

三人鎖好門窗，便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回廊沒有人，他們便慢慢地閃過去，穿過回廊有條幽幽的曲徑，曲徑的盡頭有扇側門，平日里奴才們出府多是用這扇側門。正當他們接近側門的時候，后響起管家的聲音，“你們怎麼跑這里來了？宮里來人了，要接大寶！”三人頭皮了起來，慢慢地轉過去。

“你們三個一起去嗎？”管家奇怪地問，“我還以為只大寶一個人，那你們快去吧，莫讓公公等待了！”

公公？大寶臉一臉蒼白，抬頭看了看管家后那幾個細皮的宮人，還有幾個侍衛，原來皇上早就聊到他們會逃跑，故命了侍衛前來，以防萬一！

“是你們仨嗎？”前頭的一個年紀稍長的公公尖起嗓子問道，鼻音很重，神有些傲然。

大寶發抖地走上去，是福不是禍，”奴才是大寶！”

公公看了他一眼，神氣地點點頭，“恩，你們跟我來！”

大寶哆嗦一下，回看了玲瓏一眼。玲瓏都快哭出來了，管家在后催促道：“快去吧，都快黑了，先安置好再說，珠，你年紀稍大，看好他們啊！”

珠與玲瓏一愣，們也去？皇上不是說只讓大寶去嗎？們跟著去也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總比大寶一個人慌失措要好！

三人背著包袱，小心翼翼地跟在宮人后面，大氣不敢出，步向一個未知的未來！

星兒等人已經過了邊界，正式進大興國界，來到一個江北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