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平王府還要一段路程，龍初夏疲憊地道：“別說話，周公子來找我約會了！”說罷，閉上眼睛用心迎接周公子，不再理睬清平王。天漸漸暗沉了下去，龍初夏今早是和風淩笑一起出宮的，風淩笑跟糞土先生和葉子清去查證一些資料，中午時分，諸葛滕飛也出宮找到風淩笑，兩人一起去調查，順便在客棧裏用了膳才回來。科舉泄題一案，已經有了初步的眉目，風淩笑心中自是十分沉重的，但是也慶幸發現得早，不至於釀大錯。

“在想什麽？”在聚賢樓裏用餐，兩人了壺烈酒，一邊聊，一邊喝酒，諸葛滕飛見風淩笑沉默不語，便打開話題問道。

風淩笑苦笑一聲，“枉朕自詡聰明，卻被人蒙在鼓裏多年！”

諸葛滕飛安道：“這樣的事，每朝每代都會有的，不必放在心裏！”

“或許吧，朕也是這樣安自己的！”風淩笑舉杯，“來，幹了，朕要謝謝你這段時間留在朕的邊幫助朕，否則這件事也沒有這麽快水落石出！”

“丞相也是被人蒙蔽，他一生明磊落，晚年卻被人利用，真是可憐！”諸葛滕飛惋惜地說。

“這便是朕急需要補充新的原因，朝中大臣，雖說清廉能幹者多，但多數年紀老邁，去年冬日的一個早朝，竟然有三十七名大臣請病假，幸好國家安穩，並無風浪，若此事真的發生點什麽，朕指誰去做事？他們可個個都是居要職的啊！”

諸葛滕飛明白他的憂慮，這一次，丞相大人並非存心泄試題，不過被有心人灌醉，不經意地泄了試題，如今他自己尚不知道是自己泄了試題，風淩笑也不忍心告知他，畢竟，丞相今年已經七十有三，無兒無，人老了，總喜歡被人陪著，所以，一些有心人便抓住他這個弱點，跟他套近乎，聽他說當年的威風曆史，丞相自然十分歡喜，一時喝多了，連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出來。

“若告知了丞相，就算朕饒恕了他，他也會愧疚難安，朕也不忍心看他這樣。他的一雙兒子，為朕戰死沙場，晚年孤獨，卻又犯下如此大錯，朕實在很是為難。”同憐憫是同憐憫，而國法是國法，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驚任何人，把這件事理妥當。

諸葛滕飛慢慢地喝著酒，看著沉的天空，窗外，街道上有馬蹄聲噠噠噠而過，他不經意地看出去，不由得道：“是清平王府的馬車！”

風淩笑抬頭看出去，剛好一陣北風，刮起了簾子，車的兩人被清晰地映在了風淩笑的眼中。龍初夏的頭枕在清平王的肩膀上，兩人親昵不已，就如同一對夫妻般和諧。諸葛滕飛也看見了，連忙用子擋住，道：“錯了，不是清平王府的。”

風淩笑握杯的手有些抖，他猛地喝了一杯，喃喃地道：“是看錯了，認錯人了！”他深知沒有看錯，沒有認錯人，他以為自己會很生氣，但沒有，他隻是很害怕，很恐懼。這種惶恐而失落的緒讓他的心沉到穀底，連說話都帶著音。

諸葛滕飛擔心地看著他，“皇上！”

風淩笑抬起頭，神不守舍地道：“結賬吧，我們回宮！”

諸葛滕飛喚來小二結賬，兩人牽著馬走在寒冷的大街上，一路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風淩笑問道：“諸葛兄，你喜歡皇後，對嗎？”

“是！”諸葛滕飛似乎不驚異他為何會突然問這個，直接便承認了。

“那，你帶著皇後遠走高飛吧，朕要把後宮廢掉！”他有些抖，他不能接離開，哪怕用盡一切辦法，他也要留住。若是覺得無法容忍他後宮的子，他把後宮廢掉！

諸葛滕飛驚住了，“皇上，你真打算這麽做？”

風淩笑呼吸一口，間有一抹疼痛慢慢地散開，每呼吸一口都帶著惶恐和酸楚疼痛，“朕決定了！”

“一時衝做的事，會後悔的！”諸葛滕飛勸道。

風淩笑痛苦地沉聲道：“朕若是沒看到，尚且可以騙騙自己，其實從來沒說過朕，就算說，也是朕說的，朕從的眼神裏看出本不想說。諸葛兄，其實不朕，朕清楚得很！”

“既然如此，為何要勉強？又或許我們想多了，和清平王之間，未必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諸葛滕飛道。

“朕不知道為何要勉強一個不自己的子，讓朕很生氣，很難過，但是朕卻放不下。曾經說過，日後要嫁人，夫婿隻能有一個人，朕的後宮已經設立了，以前的事朕無法控製，但是以後，朕可以隻有一個人！”他有些語無倫次，在他的認知裏，不他，不想留在他邊，無時無刻都想找借口離開。如今，他廢掉後宮，斷掉的後路，讓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

諸葛滕飛道：“你先問問的意見吧，怎麽想，我們都不知道，或許，想要的並非是這樣呢？”他自己妹妹的心，他也不準，不知道到底是喜歡風淩笑還是喜歡清平王，這兩個男人都很出很優秀，但是作為哥哥，風淩笑的誠意讓他十分，畢竟他是一個皇帝，做到這一點真的不容易。

風淩笑苦笑了一下，翻上馬，看著諸葛滕飛：“諸葛兄，皇後那裏，你去跟說吧，這些年留在朕邊，也是人在心不在，一直以為很朕，其實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諸葛滕飛麵容苦，道：“謝謝皇上的好意，隻是若皇後不願意跟我走，我也不會勉強。”在他心裏，有一樣永遠比重要，那便是家族。所以無論有什麽事，他都會先為家族傳宗著想。而龍家的男子，一般都很短命，如今初夏二十多歲，也就是未來幾百年，龍家的每一位男子都隻會生一個男孩，這份傳承的責任，讓他覺得力山大，他要為未來幾百年的龍家男子鋪墊一條平安之路。

風淩笑道：“隻要你願意開口，一定會跟你走！”風淩笑雖然舍得放開皇後，但是他有私心的，他覺得自己全了一對有人，那麽上天或許會見憐，全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