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畢竟是過去許久的事了，而且，清貴妃都已經死在的手下，有多麽深的仇怨，都應該化解了。為了陳年的積怨，讓自己後半輩子都不得安生，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報應呢？

皇後與諸葛滕飛走了，此事清平王也跟風淩笑說了，風淩笑之前就首肯過，但是如今實在是沒有心思去理這件事，外間便傳說皇後失蹤了，但是因何失蹤，有人說落在了歹徒手中，有人說是因為看怕了後宮的紛爭，更有人說是得不到皇帝的寵，憤而出走。更有甚者說皇帝想冊立新後，又怕朝臣反對，所以殺了舊皇後，千百種說法，供世人茶餘飯後。總之，如今朝後宮中宮之位懸空。

十月十八，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淑妃被冊立了貴妃，封號端貴妃，英妃被冊立英貴妃，中宮之位，依舊懸空。後宮但凡新進宮的子，一律全部全部安排出宮指婚，幾位貴人，要了個一品夫人的稱號，也出宮賜府居住了。偌大的後宮，隻剩下端貴妃，英貴妃和裕貴人了。裕貴人之前懷孕，孩子掉了，如今人變得有點瘋瘋癲癲，死也不願意出宮，風淩笑讓英貴妃理此事，英貴妃便把安置在寧夏宮，命人好生伺候著。

皇帝在認識龍初夏之前，是個冷漠寡，手段強的皇帝。後來事的手法略有和緩，如今，又恢複了以往的雷厲風行。

金銀子高中狀元，皇上欽點他為順天府的府尹，抓京師的治安。葉子清賜進士出，風淩笑把他留在了邊，作為一個用閑人。葉子清知道是因為什麽，因為他識時務，知道什麽應該說，什麽不應該說，什麽應該聽了記住，什麽聽了應該忘記，皇帝隻想找個人有空陪他說說那大家都牽掛的子。

探花榜眼紛紛封，並且立刻走馬上任，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風淩笑尤其嚴格，所以，這一批新人上任，表現都十分良好，觀察數年，應該可以付重任。

丞相正式遞上了奏折，申請告老還鄉。風淩笑知道他是因為龍初夏的事，說真的，開始他確實責怪過丞相，但是後來得知他有派人去通知皇後，也有派人去找他，這件事，有沒有丞相，都遲早會發生。所以，他對丞相從最初的怨恨到最後淡然，隻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

他真正痛心的是，太後是他最敬重的人，一直以來，他都孝順，給最好的晚年生活。但是，就一個口口聲聲他的人，卻選擇了給他如此鈍重的一擊，他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承不起這麽沉重的打擊。

清平王經常宮陪伴他，自從得知龍初夏死後，他消沉了好一段時間，每每午夜夢回，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幽幽地看著他，跟他說很痛，讓他去救。他的記憶選擇地停留在最痛的時候，他很討厭自己無法幫助。

“馬上便要過年了，邊關傳來捷報，年二五開始，停朝至年初八！”風淩笑簡潔地說了幾句，便命大臣們各自退下了。

清平王看著眼神淩厲的風淩笑，短短幾個月，他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有時候整天不說話，隻陪著他靜靜地喝酒。

他幾乎沒怎麽在他麵前說起龍初夏臨死時候的事，但是沒想到他今日會問起。

“朕知道初夏被趕離宮的時候，你曾經和在一起。”他坐在龍椅上，臉有些蒼白，如今的他，總是幾宿幾宿地睡不著覺，有時候睡著了，夢裏總是，然後醒來，心便痛得搐起來，鮮淋漓。這個問題他一直便想問了，但是不敢問，怕問出臨死時候的況，他會崩潰。

如今事都過去兩個多月了，他雖然還沒從那痛苦裏走出來，但是，他以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

清平王微微一愣，坐在書房下麵的太師椅上，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是的，當時確實來過王府！”

風淩笑喃喃道：“那時候，你為何不宮找朕？你應該知道，當時隻有你可以衝破太後的阻礙，衝進書房找朕！”

清平王事後也想過這個問題，他道：“當時，我也被嚇壞了，隻想著如何去救，本沒有想到去了解整件事。”

“你，能把的過程告知朕嗎？”風淩笑不是想怪罪他，畢竟造如今的局麵，誰的錯都沒有他大，他怎麽會相信太後的話？相信真的去了鎮國寺？

清平王回憶了一下，痛楚便頓時吞噬他的心髒，他深呼吸一口，道：“當時，是火魔抱著衝進來的，當時的已經昏迷，後來郭醫為治療，才知道喝下的不是墮胎藥，而是斷腸毒藥。青萍當時要郭醫開墮胎藥，郭醫自作主張隻開了一些補藥，可能被青萍看出了端倪，所以在送藥的途中下了毒藥，這些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風淩笑心髒遲鈍地痛著，默默地點頭，“朕確實知道了，朕所知道的，全部都是從宮人口中聽回來的。”

“施針之後，便醒來了，但是十分虛弱，斷腸毒藥你應該聽說過，是沒有解藥的。”清平王接著說下去，“醒來後給我一個令牌，讓我轉告你，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養子，很快便會回去找你，怕你擔心，不讓我告知你的況。那時候，我也以為會好起來的！”

風淩笑閉上雙眼，手捂住口，是他的，否則，也不會為他著想。

“後來火魔送去狼宮，我正想宮，諸葛滕飛找來了，他手上帶著良藥，我們便找狼宮的口，當時，本以為送了藥進去，初夏便會沒事。但是，中毒太久，雪蓮花已經沒有作用了。諸葛滕飛傷心之下，帶著皇後走了。”後麵的事，其實他也不知道，至不清楚，那墳墓如何出現，初夏是什麽時候下葬的，他一概不知道。若不是親眼看到，他至今還以為初夏活著。

風淩笑輕聲問道：“走的時候，痛苦嗎？”

清平王一愣，模棱兩可地道：“，一直都昏迷！”事實上，醒來的時候痛得很厲害，他如今夢裏就隻記得痛的模樣。

風淩笑雙手掩麵，一聲悲鳴才從手流出來，原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雖然時隔兩個月，他依舊無法麵對那樣殘酷的事！

許久，他道：“斷腸毒藥的毒很強，中毒的人在一兩個時辰，若沒有解毒，會五髒六腑翻滾疼痛至死，是痛到昏迷的，是嗎？”

清平王麵容一震，沒有再言語。

風淩笑的心一塊小石頭，又冷又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