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偉把李紅的檢查報告也推到他麵前:“你老婆肚子裏的孩子兩個半月,這是超聲波圖片,昨晚保護虎子的警察大出導致嚴重休克,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他家裏有一個沒滿周歲的孩子。胡益民,你為你沒出生的孩子積點德,該說的都說了吧。”
胡益民黑著臉,想起五年沒見的胡小虎躲在房裏不肯喊他一聲爹,還有李紅又哭又笑地說想要個丫頭,六十幾歲的娘老子差點被迷暈,又看了看那張滿地鮮目驚心的照片,手微微抖了起來,有種比犯毒癮時更撓心切的痛楚自口蔓延開。
龔長海叼了煙點上後,丟到他手邊,胡益民接過來一口吸了大半,臉上顯出一抹猙獰的狠勁來。
他半瞇著眼看了看錄像。彥偉猶豫地了一眼龔長海,龔隊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彥偉起了個懶腰,正好擋在了監控鏡頭前。
胡益民接過龔長海遞過來的筆,飛快寫下“我要單獨見黃鍾,不跟人,不錄像”。
他泛起的眼死死看著龔長海,急促而激烈的息在間滾,他知道不合規矩,但是龔長海一定會想辦法。
龔長海盯著他,盯了半晌,點了點頭。
胡益民一直是個活得很幹脆痛快的人,下定了決心,心裏反而鬆快了,他坐了回去,有種突兀又空的笑浮現在他臉上。
“龔隊,再給包煙解饞,我把我在翡國的事說給你們聽,不過我不是核心人員,知道的不多,對你們沒啥大用。”
龔長海拍了拍依舊在擋鏡頭的彥偉回座,把煙丟給了胡益民。
胡益民是到登強的玉石廠做事的第二年,因為拳腳功夫、膽子夠大被拉夥的,又做了一年半,才知道登強是青寨下最大的三個“拆家”之一。登強自己走貨隻走高純度的四號,幾乎壟斷了東誌市四號的流通市場,不過他在其他方麵摳得並不嚴,有時候手下走點“黃皮”(海因一號)、“白龍珠”(海因二號),隻要不誤他的事,他也睜隻眼閉隻眼。
胡益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幾個在登強拿貨的小拆家,以及兩條“滾大”的線,同時搭上了德潶州這邊的人。
“那麽德潶這邊當年和你接頭的有誰?”
胡益民叼著煙,咧著幹笑,拒絕回答。好不容易撬開了他的,他不願意說的,龔長海暫時也不勉強,示意他繼續。
“去年木也拿下了瑯國青奈地區,挑來挑去,把瑯國的地頭給了登強,他的人就正式納青寨了,青寨的規矩是自己人不能吸毒,所以登強隻帶走了跟隨自己十年以上而且沒有毒癮的兄弟,我帶著錢回了國。”
“你進過青寨嗎?”
“進過一次,但是在外圍,待了三天,遠遠看到過木也住的大宅一眼。”
胡益民用筆稚的畫風在紙上標出了青寨的大概地形,包括他在翡國時聽說過的青寨的運作方式,容與龔長海已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彥偉把李紅的檢查報告也推到他麵前:“你老婆肚子裏的孩子兩個半月,這是超聲波圖片,昨晚保護虎子的警察大出導致嚴重休克,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他家裏有一個沒滿周歲的孩子。胡益民,你為你沒出生的孩子積點德,該說的都說了吧。”
胡益民黑著臉,想起五年沒見的胡小虎躲在房裏不肯喊他一聲爹,還有李紅又哭又笑地說想要個丫頭,六十幾歲的娘老子差點被迷暈,又看了看那張滿地鮮目驚心的照片,手微微抖了起來,有種比犯毒癮時更撓心切的痛楚自口蔓延開。
龔長海叼了煙點上後,丟到他手邊,胡益民接過來一口吸了大半,臉上顯出一抹猙獰的狠勁來。
他半瞇著眼看了看錄像。彥偉猶豫地了一眼龔長海,龔隊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彥偉起了個懶腰,正好擋在了監控鏡頭前。
胡益民接過龔長海遞過來的筆,飛快寫下“我要單獨見黃鍾,不跟人,不錄像”。
他泛起的眼死死看著龔長海,急促而激烈的息在間滾,他知道不合規矩,但是龔長海一定會想辦法。
龔長海盯著他,盯了半晌,點了點頭。
胡益民一直是個活得很幹脆痛快的人,下定了決心,心裏反而鬆快了,他坐了回去,有種突兀又空的笑浮現在他臉上。
“龔隊,再給包煙解饞,我把我在翡國的事說給你們聽,不過我不是核心人員,知道的不多,對你們沒啥大用。”
龔長海拍了拍依舊在擋鏡頭的彥偉回座,把煙丟給了胡益民。
胡益民是到登強的玉石廠做事的第二年,因為拳腳功夫、膽子夠大被拉夥的,又做了一年半,才知道登強是青寨下最大的三個“拆家”之一。登強自己走貨隻走高純度的四號,幾乎壟斷了東誌市四號的流通市場,不過他在其他方麵摳得並不嚴,有時候手下走點“黃皮”(海因一號)、“白龍珠”(海因二號),隻要不誤他的事,他也睜隻眼閉隻眼。
胡益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幾個在登強拿貨的小拆家,以及兩條“滾大”的線,同時搭上了德潶州這邊的人。
“那麽德潶這邊當年和你接頭的有誰?”
胡益民叼著煙,咧著幹笑,拒絕回答。好不容易撬開了他的,他不願意說的,龔長海暫時也不勉強,示意他繼續。
“去年木也拿下了瑯國青奈地區,挑來挑去,把瑯國的地頭給了登強,他的人就正式納青寨了,青寨的規矩是自己人不能吸毒,所以登強隻帶走了跟隨自己十年以上而且沒有毒癮的兄弟,我帶著錢回了國。”
“你進過青寨嗎?”
“進過一次,但是在外圍,待了三天,遠遠看到過木也住的大宅一眼。”
胡益民用筆稚的畫風在紙上標出了青寨的大概地形,包括他在翡國時聽說過的青寨的運作方式,容與龔長海已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我沒有見過木也,聽說他嗜殺,也很喜歡年輕漂亮的孩子,你們要找的巖路每年都要挑選幾個背景幹淨的小姑娘送上去。不過我在寨裏有次喝酒,見了木也一個護衛隊的兵,把他喝趴下了倒聽到了另一種說法,說他剛知道木也最喜歡、最看中的其實是個男人,對他言聽計從,那人住在國外,都是木也飛去見他,寨子裏的親信也沒幾個人見過。”說到這裏,胡益民著下壞笑,“連木也這樣玩遍人的老大都迷得住,那男的得長多好看啊。”
這個消息對於龔長海他們來說是個新信息,木也這個人崇尚武力,治下嚴謹,又六親不認,將青寨打造得像個鐵桶,完全找不到弱點。如果胡益民說的況屬實,這個男人也許是個突破口。
“巖路呢?你了解多?”
“巖路我沒有直接接。據我所知,他原來就是個拐子,但這幾年發展得特別快,隻要你出得起價錢,沒有巖路搭不上的線。我聽登強說過,他是數得到木也許可,可以自由出青寨大本營甚至大宅的外人。”
胡益民對於青寨和木也的了解很有限,更多的都是道聽途說,能夠提供的新信息不多,等他回房後,龔長海讓彥偉把信息整理一下帶回昔雲,自己留在盈城安排胡益民和黃鍾的見麵事宜。
放在桌上的手機頻繁振著,彥偉看了看專注的龔隊,試探著開口:“叔叔又打電話來了?我聽老樊說磊磊燒了三天了,龔隊,你……”
龔長海疲憊地了眉心,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有眉目了,走不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說,你嫂子會理的。”
已經兩個月沒回過F市的彥偉想想每夜都難以安枕的老媽,默默地把到的勸解又咽了回去,因為隻有勸,沒有解。
當彥偉回到昔雲打固話給龔長海返回報時,忙暈了的龔長海手機裏已經有十五個未接來電,總是雷厲風行的龔隊手指猶豫地在屏幕上懸空半晌,到底沒劃下去,恰好妻子雷蕓發來的兩條微信閃過:
“蔡隊把磊磊接到了嫂子醫院,燒已經退到37.7℃,下午手腳發出皰疹,基本確定是手足口病,回頭空了記得謝謝蔡隊。”
“爸我已經勸回去了,媽脾氣你也知道,隻能回家讓多罵幾句出氣。兒子睡了,他很想你,你要能出空,給他發段語音,等他醒了我放給他聽。”
龔長海一愣,很快雷蕓又來了一條信息:
“老龔,家裏你放心,有我在。”
龔長海的脊背驟然一,就像是挨了一記悶,先是整個背都木了,然後才鈍痛到口。
他眼前浮現出妻子那總是藏著期待又通達理的臉,當年被稱作網點之花的雷蕓現在比同齡人顯得都要老,可是在他跟前總是笑瞇瞇的,老蔡總笑話他何德何能娶到了雷蕓,其實是雷蕓何其不幸嫁給了自己,相比較困難重重的工作,在無暇顧及的家庭麵前,他才更無力。
閃了幾秒神,龔長海才看到手機下了一本學齡兒腦筋急轉彎,這麽機靈的事不像他手下那些人的手筆,再想想離開前去而複返的彥偉,他笑著搖了搖頭。
龔長海飛快地給兒子念了十來條,許下了猜對的諾言,想象小家夥醒後和雷蕓猜謎的樣子,還來不及給妻子打個電話,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他飛快地了兩把臉,收起肋,又了那個指揮若定、堅如磐石的隊長。
傍晚的昔雲鎮都是神匆匆的歸人,依然斜掛在高的日頭湧著熱浪,筆直的大路邊上,著小巷的牆有一截泥道,被籠在屋簷的影下要涼快很多,大家都自發地避到了小路上。
隻有康山在還翻著熱氣的大路上快步走著,因為和蘇睿有約,他特意推了今天掃尾收場的活,又和人換了班,趕在五點多一點就到了七小,才進校門就上了去遛滴答的歡。
“康山,來找蘇睿啊?”
“小老師。”
康山彎腰行了個禮,還是那副垂著頭不大敢直視人的樣子。因為穿著合了,服款式雖然老氣一點,但清秀的男孩子站在校園裏,有子特青春的好看勁。
歡很能理解蘭喜歡上他,康山就是那種能激發人母的男孩子,明知道他和蘭不清不楚,但沒法對他黑臉。
“算命的,呃,就蘇睿,他找你啥事呀,搞得這麽神。”
康山為難地撓著頭,並不答話。
“我隨口問一句,你別這麽張。剛出門的時候我聽算命的房裏還放著音樂,滴答自己開門來找我帶它散步,他估計還在睡,不然起床他會關音響的。”
“那……那我,我等等。”
“你媽媽呢?這兩天怎麽樣?”
“還可以。”
歡和他隨便聊了幾句,看他總是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瞄著自己的手機,笑著把手機遞了出去:“想給誰打電話?”
“小老師,能不能……能不能……”
他吞吞吐吐地,說得歡哭笑不得:“男孩子說話怎麽這麽磨嘰呀?”
“你能不能幫我給小伊打個電話?我有手機,但是家裏……如果是男的打過去,接不到,不過你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康山清楚蘇教授、歡他們是知道自己和小伊在談的,他倆在一起這麽久,統共就那麽幾個知人,這兩天因為媽媽看病的事,他實在有好多話想和小伊講,也知道六點多小伊一般是在廚房燉湯,而王德正基本不在,他就想試試。
“手機號碼多?我該怎麽說?”
“王家不給配手機,隻能打家電話,電話號碼我寫給你,就說……就說……”
溫暖的弦,溫暖與她的佔南弦,在這融融日光裡,悠悠琴音下,講一個關於遠去和天長地久的故事. 年少時稚嫩卻深刻的愛情,沒有因殘忍的分手消亡,卻讓兩個人在各自天涯的十年裡,將那個禁忌的名字,養成了一道傷.即使身邊已有另一個人的陪伴,仍無法平息內心深處的念想.誰比誰更熬不住相思?是終於歸來的溫暖,還是用了十年時間佈陣設局,誘她歸來的佔南弦?男女之間的愛情,直似一場戰爭.不見硝煙瀰漫,只需一記眼神、一抹微笑、一個親吻、一句告白,便殺得她丟盔棄甲,舉手投降;可他立時宣佈結婚,與別個女人.這是愛嗎?那個已然陌生的佔南弦,讓她一步步看清他掌控的局,卻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是報復吧?十年前她的不告而別,讓他痛苦經年,所以他是要用她再度奉上的愛情,祭奠曾經坍塌的世界?所謂天長地久的愛情,也許真的敵不過時間培養出的恨意.而他與她之間,亦只剩了愛與恨的孰輕孰重,和落幕前的最後一次取捨.最後的最後:於他,是大愛如斯方若恨,於她,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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