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種惡混混,也可能直接隊的。”
“洪撒家向來是拿小木牌按號來,如果強行隊,老板肯定記得,而且洪撒附近可能有高清攝像頭。”
歡一拍大,立刻給彥偉打電話報告最新發現,掛掉電話後,見林斐然被鄧濤去小房間錄口供了,才拉了拉蘇睿的袖子:“大教授,我剛還發現了一件事。”
把另一塊顯示屏上夜裏的監控往回拉了一小段,然後慢放,陶金的路虎從攝像頭前經過的時候,蘇睿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是不是很奇怪?樂平失蹤這麽急的事,陶金居然還換了服。我記得他下午是黑T恤,最後出鎮的時候穿的卻是件藍襯。”
蘇睿略一沉,對小於說道:“讓龔隊請陶金回去配合調查吧。”
“蘇教授,陶金的份,沒有證據,龔隊也不好辦。”
蘇睿把一直放在兜裏的兩個取樣袋拿了出來:“我在林斐然車上找到了幾很可能屬於小孩的細頭發,地墊上還有一塊有反應。”
歡眉都要倒豎起來:“你怎麽不早拿出來!”
“取證過程不符合流程,關鍵還有些事沒想通。”
帶走林樂平和於衿羽的人做事很糙,巷子裏留下了太多痕跡,這肯定不是為了方便警察,而是要引陶金去追查。那陶金就不該是作案者,林斐然車上的痕跡是用來栽贓的,可是車上的事做得很巧妙,不像是出自同一批人的手。
今天這一連串的事故,到底是同一個人派了兩撥手下在做事,還是就有兩派人卷在裏麵?陶金的言行舉止也充滿了疑點,蘇睿覺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很重要的地方,導致所有線索糾一團麻,疑陣。
“先請陶金了解況吧,有些事我得再想想。”
“蘇睿,彥偉發信息說他和彭哥在雷長學家一無所獲,雷長學因為吸毒被他爸媽趕出家兩三年了,他弟倒是有他兩個租房地址,但是兩年前和半年前的,現在已經搬家了,之後住哪兒就不清楚,手機號碼沒有人接,在哪兒做事也不知道,所以他已經和彭哥開車去盈城了。”
歡把租房地址又念了一遍給蘇睿聽,蘇睿在手機上打開了地圖:“兩年前在先鋒小區的地下室,人民路57號,然後是龍方公寓,在人民路108號……小於,麻煩你查一下附近的中小型倉庫,然後通知盯梢群英的同事,爭取搞到群英送貨到盈城的地址有哪些,但別暴份、打草驚蛇。”
蘇睿抬頭看到歡努力想跟上思路卻一臉茫然的表,已經習慣地開始解釋:“王德正派去陶金的人,一定是靠得住的手下,所以雷長學跟他做事應該有很長時間。雷長學的兩個地址都在人民路,相距不到300米,隻是居住條件的升級,說明他這兩年都在周邊做事,而洪撒恰好在人民路和德園路界的地方,到龍方公寓的步行距離820米。還有,這一兩個月同類型的失蹤總人數已經有十幾個,安置在賓館或者民宅都太引人注目,而且群英有送貨做掩飾,倉庫會是最好的選擇。”
歡眼中有充滿希冀的冉冉升起:“所以隻要查到群英送貨到人民路周邊哪個倉庫,衿羽就在哪兒?”
“理論上是,但不亮明份,群英的送貨地址,尤其是可能牽涉到不法行為的,沒那麽容易弄到手,盈城那邊的倉庫也應該不在王德正名下,而且是在倉庫集地,才不會打眼。”
歡急了:“那就亮明份啊!”
蘇睿微皺著眉頭,看著,寒玉般的臉因為太過冷靜而顯得冷漠:“歡,你必須明白一點,這不是於衿羽一個人的案子,還關係著其他失蹤的,並且在這條利益鏈背後牽扯到翡國更大的案件。專案組的人好不容易抓到線索,如果貿然暴份,前功盡棄,會導致更惡劣的結果……”他說完對上歡那雙又快要漉漉的眼,生地,在最後又加了句稍顯溫和的話,“懂嗎?”
歡很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可是衿羽怎麽辦?現在肯定哭死了……”
蘇睿看著已經滾到了大眼睛邊上的淚珠子,又被吐著長氣憋了回去,想到那個玉雪團團般的於衿羽,了歡看監控時已經被抓得糟糟的頭發,輕輕歎了口氣:
“希胡益民和黃鍾那邊能盡快問到有用的信息吧。”
盈城看守所的淋浴間是東邊頂頭一個長條形的大屋子,沒有隔斷,牆上的米瓷磚經年累月已經變難看的土黃,室常年彌漫著悶沉窒的臊臭味,幾個簡陋的噴頭禿禿地支出來,像垂死病人無力抬起的手臂,褐水痕沿著裂往下岔開,淌出一張雜織的迷網。
黃鍾進門就接住了胡益民丟過來的煙,他嘿嘿一笑叼著煙湊過去,就著胡益民裏點燃的煙借火,然後靠著牆猛吸了一大口,瘦削的臉上出愜意又嘲弄的笑。
他搖了搖手腕上的手銬,明外的臉上一派了然:“我這把骨頭還沒彎,虎哥,你竟然先從良了?”
胡益民沉默著,快燒到的煙沒舍得丟,又吸了一大口,眼神鷙地看著煙頭那點猩紅的火,忽然用力往牆上一按,煙“刺啦”一聲熄了,他衝著黃鍾直直跪了下去。
“哎喲,哥,不行!不行!快起來!”
黃鍾嚇得煙都掉在地上,趕去扶人,胡益民梗著脖子把他推開。
用黃鍾自己的話來說,他是個不忠不義、唯利是圖又膽大包天的主,跟胡益民這種頗有點江湖習氣的人本來是不了心的。不過黃鍾是個大孝子,得知意外去世的雙親後事是胡老虎一手張羅的,是真拿胡益民當哥看,他人明,又知胡老虎的格,立刻猜到了緣由,問道:
“出事了?”
“你嫂子懷上了,家裏被找上了門,虎子在外地也差點沒命。”
黃鍾敢背著陶金替王德正辦事,仗的就是自己在這世上已經是清溜溜孤家寡人一個,不怕做要命的買賣,王德正為人再毒,他也打得了道,但是胡益民不一樣。
現在看胡益民的架勢,黃鍾也不扶了,幹脆往地上一坐,撿起地上已經有點的煙又上了:“王德正的人?”
“那他娘的誰知道?反正裏頭搞過老子兩次,被我打趴了,就衝家裏去了。”
“那狗日的!虎哥,我本來就是爛命一條,走這條道就想兩天福,是預備過吃花生米的,被抓到了就沒盼過有活頭,你隻講要我說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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