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就這麼點大，騎馬片刻功夫就到了。

祝長樂拍拍小尾的屁讓它自行離開，看到小一噠噠噠的就跟著跑了樂得哈哈大笑。

秋離眼神都懶得給那小畜生一個，抬腳往里走。

祝長樂追上去，“秋離，那湯明和固安的心安醫館有關是不是？所以你故意說去別的醫館，嘿嘿，我配合得好吧。”

“那里我確有識得的人。”

“真有啊。”祝長樂高興了，“那就太好了，我心里一大堆疑問待解。”

秋離倒也沒有一大堆，他只需要確定一件事，云北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后邊的既得利益者都有誰，確定了這一點，云北的事就能定了。其他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我本來打算讓小金子去的，它找到腚腚再把藥帶回來就行了，現在嘛，我當然要讓湯大夫如愿了。”

吹了聲口哨，很快，也不知道在哪里野的小金子鳴著落到肩膀上，親昵的蹭著的臉頰。

“又重了又重了，小金子哎，你吃點，再胖你就要飛不了。”祝長樂著它的腦袋，扛著它往里走。

“咕咕。”

“還狡辯，你這樣兒老金看到你都要認不出來了。”

“咕咕咕。”

“還不承認。”祝長樂彈了它腦袋一下，轉頭和秋離道：“我去和大哥說幾句話，一會我們就走。”

秋離點點頭，看一人一寵嘻嘻哈哈著走遠，改換方向往客館走去。

“大哥，最無敵可的長樂來啦！”

祝長笑眼看向門口出來的小腦袋，“這麼開心，有好事兒？”

“對極了。”祝長樂蹦進來揮揮手免了左青的禮，在桌邊坐下道：“先拿筆墨和帛給我寫兩字。”

屋里最不缺這些，左青立刻拿過來侍候著在四小姐面前鋪開，忍笑看著四小姐那一筆龍飛舞的字。

“別以為沒聲音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小的不敢。”

“我又沒說是你。”祝長樂哼了一聲，揮著帛看筆墨差不多干了就折起來綁到小金子上，抱著它走出門外，“去找腚腚吧，離得近著呢，你找他不費勁。”

瞇著眼睛看小金子拍著翅膀飛遠，祝長樂拍拍手轉回屋。

“大哥我和你說，云北絕對藏了個大能人。”

“羅定？”

祝長樂瞪大眼！

半躺著的人笑容可掬，明明瘦弱蒼白一臉枯槁，卻看不出半分弱氣。

“大哥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可能有點差別。”祝長也不說差別在哪，轉而問，“梓鳴不是今兒早上才走嗎？怎麼就讓小金子去找他了？”

“告訴他去哪里和我會合。”

祝長坐起來一些，“你要去固安？”

“恩。”說到正事祝長樂也正經起來，“也是巧得很，對了，之前云北和固安的在城門外打架，要不是我去他們肯定打不過，就固安人那個頭，那板，云北沒一個比得過。”

這事自然早就報到了祝長這里，他笑著打趣，“聽說咱們家的英雄還收弟子了。”

這是得意事，祝長樂說得也大聲，“收了一大幫！不過這不算弟子，頂多算是掛個名，師父說我不能隨便收弟子的，咱們名頭太響了，不能被人給砸了。”

“是鐘師父名頭太響了，和你關系不大。”

“大哥！你還想不想知道我要去干什麼了！”

“當然，年輕一輩的武者中祝俠首屈一指。”

“這還差不多。”祝長樂皺了皺小鼻子，怕大哥又說什麼打臉的話，趕接著往下說，“后來……哎呀中間那段不重要，反正結果就是湯大夫開了藥方救人。可是那個藥方缺藥材，得去固安買，我說我去，他讓我們去固安的心安醫館買，說那里藥材藥好。我本來沒多想，可秋離厲害啊，他一眼看出問題，就說在固安有人可以買到藥，我多了解秋離啊，平時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最擅長搖頭不是點頭是，怎麼會無故在湯明面前說這麼一句。”

祝長看著眉飛舞的幺妹也不提醒這話又說遠了，順著道，“然后湯明住你們了？”

“大哥聰明！”祝長樂豎起大拇指，“他又說順帶買些化風膏，那個心安醫館的最好用，云北的人很需要那個藥，反正就是非得讓我去一趟心安醫館，你說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我當然要滿足他是吧。”

祝長了額頭一下，“分明是為了好玩，偏要說得這麼好聽。”

“都有，都有。”祝長樂半點不否認，繼續道：“我還想起來，湯明不是第一次有這個表示了，上次大哥你生病他話里就有暗示，說有兩味藥整個云北都找不到，如果不是我們把藥方上所需的藥材都帶齊了，恐怕那時他就會讓我們去心安醫館。”

祝長當時昏迷著，卻不知還有這一茬，且單獨來看這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和今天的事放到一起就值得深思了。

不過相比起這個有一點更讓祝長高興——長樂終于愿意腦了。可能只是想多做一些替爹分憂，讓他盡早將云北掌控在手中不掣肘，也想讓自己累多休息，事實就是在不自知的況下從一個實施者變了決斷者。

心里轉著這讓他又開心又慨的念頭，祝長道：“都是醫館，且份背景都是大夫，可以往這個方向多想一想。”

“我也這麼想，要是心安醫館的大夫也姓湯就好了。”

祝長失笑，“你當人家湯明傻？”

“我就這麼一說嘛！”祝長樂起，“我要去了，大哥你有什麼要待我的嗎？”

“秋離隨你同去？”

祝長樂一臉莫名，“當然，他不去留家里干嘛。”

“……”祝長都不想提醒幺妹人家是客，還是救命恩人，什麼時候開始使喚客人可以使喚得這麼理所當然了。

“我還要去問娘要銀子，大哥我走啦，等我回來和你匯報進展。”

祝長笑著點頭，看左青想說什麼掃了他一眼，左青立刻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