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又關上，聽著腳步聲走遠了左青就笑，“您又坑四小姐。”

“我也不想白日飲酒，姑娘家一酒氣總要遭人非議，可我又喜快活，看開懷就想什麼都依了去。”

祝長笑著搖頭，那樣子也不知是對自己無奈還是對幺妹無奈，“家里不總還有一個管著的嗎？我就不管了。”

那個管著長樂的見著心肝兒朝跑過來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掛滿了笑，和邊的李娘子慨，“你看看，不蹦幾下跳幾下就不會走路似的。”

李娘子笑，“這樣多好，我每每看著四小姐這樣都恨不得跟著跳一跳，也就是年紀大了跳不起來了，不然我現在就跳給您看。”

“你就沒有不幫著說話的時候。”章氏嗔一眼，臉上的笑意卻也沒下去過，不止李娘子，府里當時那麼多下人，誰不喜歡長樂，除了許氏。

“娘，我回來啦！”

章氏一臉的笑意在兒走近后就變了，吸了吸鼻子，順手抄起邊上擱著的撣子就揚了起來，“一早上的你就喝酒，喝了就算了還往外跑，想讓全云北都在背后笑話你是不是！”

“娘娘娘，我就喝了一點點，真的，我走了我走了，您剛才眼花了，您沒看到我，長樂沒來過，長樂馬上消失！”來時一陣微風走時一陣狂風，人眨眼就不見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章氏又氣又想笑，臉都憋紅了，最后干脆背過去，只當沒聽到丫鬟仆婦沒忍住的笑聲。

祝長樂用頭頂開大哥房門，一臉哀怨的看著沒良心的大哥。

“大哥你故意的。”

“對，故意的。”祝長承認得極其爽快，“挨打了嗎？”

“我跑得快，沒打到，嘿嘿。”祝長樂進門，手得老長，“給銀子，我沒銀子了。”

左青將早就準備好的銀票遞過去。

“左青，你學壞了。”

左青笑著給自己辯解，“請四小姐一定要相信小的是被的。”

“才怪。”

祝長樂接過銀票，財迷似的每張都看了看面額，越看越開心，嘿，有錢了！

“看在銀錢的份上原諒你們了，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這里離著客院不遠，四小姐喊著‘秋離’的聲音傳過來，左青小心的看了大公子一眼。

祝長半躺著閉目養神，他并非不知長樂和秋離走得太近，可是就如同放任和其他姑娘的不同，在這件事上也不想以規矩來束縛，若覺得這樣正常，那這事就正常得不值一提。

規矩在心里，表現出來是什麼樣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已然知道了兩縣界的混地帶背后是固安的人在掌控，兩人就不打算大搖大擺的從那里走。

看著前邊山腳下挖斷的路祝長樂氣笑了，“之前我還在想雖然云北地域上確實吃虧，道一被卡住就要難，可兩縣怎麼說都不只有那一個地方界，翻山越嶺的也總過得去。現在我知道了，他們是真出不去，這麼明目張膽，固安的兒不知道，云北之前那麼多任知縣也不知道？”

“若有人不想他知道呢？”

這是祝長樂沒想過的，心思一轉，“你是說羅定？他為什麼要瞞住知縣？云北的事了解至今我看得出來他有私心，但這個私心不一定是壞的。”

秋離看向，“知道了又能如何？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你猜他能不能活著離開興州？”

祝長樂愣住了，不能活著走不出興州的意思是……

是了，固安再膽大包天也只是和云北平級的縣，他們有這個心有這個膽也未必有那個本事吃得下當時比固安富足的云北，不敢想這背后牽涉到的人有多廣。

“不對。”祝長樂心中一，“這不是好事，興州便是有人參與進來甚至是主持了此事，人數也絕不會多，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就瞞不住了，所以固安仍是最重要的一環，只是在他們上邊還有替他們保駕護航的保護傘。”

秋離贊賞的點點頭，“我已讓人去查了。”

“哦~”祝長樂一個哦字拉著長腔轉了十八個彎，“秋離你要小心點，快暴了。”

“無妨。”

咦？祝長樂背著雙手往傾秋離面前探，之前不還說不知道為好，對爹爹不好嗎？怎麼這就無妨了？

“我有一個麻煩的份，祝大人不知道為好，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不該和祝大人說的不要說便是。”

祝長樂心得直扯頭發，“你這麼一說我更想知道了。”

將的手拽下來，秋離道：“你就當是在修行吧。”

“！！”祝長樂眨眨眼，“秋離，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個笑話？我現在笑還來得及嗎？”

秋離不理，徑直往山下走去。

祝長樂真就追上去在他面前雙手叉腰補了個仰天大笑，秋離手指頭了，最后還是沒忍住一指頭敲在額頭，他算是知道為什麼近些年鐘凝眉消失得這麼徹底了，天天有這麼個活寶在跟前逗著，外邊那邊風風雨雨聽一耳朵都嫌煩。

“走了走了，凈在這耽誤功夫。”祝長樂愉快的往前跑。

秋離也不去拆穿是誰在耽誤功夫，跟著往前走了沒多遠，半點不意外在那深前停了下來。

“等著，我會讓他們老老實實來把這路一點點填上。”

“恩。”

祝長樂冷笑，其他地方多半也是這般被斷了路，他們把云北隔絕在了大皖之外，也就云北人老實，以他們在水里的本事，他們便是就此反了也在理之中。

被外邊的人遮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這就是師父說的京城中的好人沒有斗過壞人的后果之一吧，爹爹若是知道云北被這般對待絕對不會不管的。

祝長樂咬住，“爹爹一定會回去京城的，他是好，一定會贏。”

好就一定會贏嗎？秋離不置可否，可有一點他也是承認的，祝茂年確實是個難得的好，替皇室賣命幾十年，滿心裝著皇帝的江山社稷，便是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也不曾改變過。

說起來也不知是大皖氣數未盡還是祝茂年的忠誠上天，給了他一個祝長樂這樣的兒。先不說沒有祝長樂他能不能活著走到云北，祝茂年父子再厲害也擋不住真正要他們命的人，在別人的網里，他們便是弄清楚了云北的況，想把這事捅到天上去也要看他們出不出得了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