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四歲就跟著師父走了。”想起那時候年紀小小卻主意很正的孩子，祝茂年搖搖頭，“米細面養大，也不知道怎麼就樂意去吃那個苦頭。”

羅定眼神閃了閃，“我還道是祝大人給請的師傅，原來不是？”

“這倒不是，師父是武林中人，據說也是一厲害人。”祝茂年明明得意語氣卻又無奈得很，“雖然子養得野了些，好在也過得快活，在哪都有朋友，對了，有件事忘了和羅大人通個氣。”

羅定點點頭，“大人請說。”

“之后可能會有個幫派遷至云北。”

“幫派？”羅定愣了一愣，立刻追問，“對這個下不太了解，不知大人可能說得詳細些？”

“我也不知。”瞥到羅定瞬間失的神，祝茂年繼續道：“聽小說是個人數有千多人的大幫派，他們極是有心，之前還派了個人和我們一道過來尋看合不合適，現在已經回轉了。”

“合適嗎？”一問完羅定就知自己表現得太急躁，立刻又道：“下不曾和武林中人打過道，只聽說他們非常講義氣，但是也不那麼好管束，不知是不是如此？”

“羅大人看看小就知道他們都什麼樣兒了，確實不那麼愿意約束，但是他們自有一套他們的規矩，也不是那麼難打道。”祝茂年笑，“聽小的意思是對方有意要搬遷過來，所以我需得提前和羅大人打個招呼，等他們來了恐怕需得一道好好商議，大家還是互相提供方便為宜，大人說呢？”

“自是如此，只要他們不作犯科，不魚百姓，大家互相方便互相幫襯，和平共共建云北就是最好不過的事。”羅定心起伏，他拼命按捺住，短短時間腦子里已經轉了無數念頭。

一晃已是這許多年，他等不起了。

“下好奇，不知他們的手比起令千金來如何？”

祝茂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知道云北是個什麼況，羅定在其中起的又是怎樣的作用，他打心底里佩服這個同僚。看著機關算盡的人此時手都在抖，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有意說破卻又實在不能將這主權出去，心思一轉，遞了個枝椏出去。

“小和他們的幫主有過比試，勝負如何本沒問，羅大人如果興趣可以問問，最不能藏事，只要不是輸得太慘肯定會繪聲繪的給羅大人講個妙絕倫的故事。”

這形容實在是，羅定聽著這話神都沒那麼繃了，“祝大人是個好父親。”

“羅大人也是。”

羅定不知他這話里有幾層意思，這時他也不想這個問題，順著之前的話題接下去：“下不曾接過武林中人，對他們卻又十分好奇，所以非常想聽聽這個故事，希不顯得冒昧。”

“看出來羅大人是真興趣了。”祝茂年了胡子，看了眼刻回頭對下人道：“去和四小姐說一聲，讓吃完飯過來一趟。”

“是。”

下人要走時祝茂年又加了句，“不是急事，讓慢慢吃。”

“是。”

羅定笑，“祝大人確實是個好父親。”

“為人父之本能罷了。”祝茂年將手里一份冊子遞過去，“羅大人看看這個。”

羅定強行將心思拉回來，兩人繼續討論正事。

那邊接了消息的祝長樂稍微想了想，“爹爹那里現在誰在？”

下人自是知無不言，“還有羅縣丞在，小的在那聽著老爺說到了幫派搬遷過來之事，羅縣丞極興趣。”

“知道了，你和爹爹說我吃好了就過來。”

“是。”

祝長樂捧著飯碗從秋離對面移到他旁邊的位置，做賊一樣低聲道：“爹爹肯定是故意提起來那事的。”

秋離點點頭。

“還說讓我抖落抖落本事加砝碼呢，爹爹自己就加上了，哪里還用我。”

秋離默默吃飯，要真的什麼都不做，等著兒把事都理好那就不是祝大人了。

“本來還說吃完飯去打獵，看樣子去不了了。”吃了一口大大的，滿流油的覺讓祝長樂無比滿足，真好吃！

秋離看那饞樣沒多想就夾了一塊賣相最好的放碗里，等他回過神來這麼做逾越了時那塊已經被吃進里了。

得，人家是半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他想得多了些。

吃飽喝足，祝長樂拍拍肚子起，“走走走，咱們會會羅大人去。”

是半點沒覺得爹爹過去捎上秋離有什麼不對，秋離是聽這麼說就跟了，雙對的出現在衙門，讓祝茂年看著那蹦蹦跳跳的人就想額。

確實是太過親近了，也太過囂張了些，不知的都要以為兩人是那層關系了。

“爹爹，小長樂來啦！”

“好好走路。”

“是。”祝長樂真就邁起了小碎步，腳尖抵著前一步的腳后跟走得歪歪扭扭。

祝茂年瞪一眼，虛虛點了點，臉上凈是他渾不自知的寵溺，“還不見禮。”

“是。”祝長樂轉了個向，行了個再規矩不過的福禮，“長樂見過叔父。”

“祝小姐只管自在些，禮節多了反倒生疏。”羅定從進門就看著鬧，越看越慨，這樣能讓人從心底里笑出來的孩子，他家里要是有個這樣的怕是寵慣得也不會比祝大人遜。

“叔父以后喚我長樂就好，家里人都這麼我的。”

羅定看了眼祝大人，見他沒有反對就笑著點頭，“那我就托大你一聲長樂。”

長樂看向秋離，招手示意他過來一些，“這是我朋友秋離，他嗓子不好不大說話，您別見怪。”

秋離走到邊站定，順著長樂的話很給面子的朝羅定拱了拱手。

羅定一看他這通的氣派就知來頭不小，自是不敢托大，回了一禮連道不敢。

客套過后，祝長樂坐到父親下手非常乖巧的遞話，“爹爹，我過來有什麼事呀，我還要去打獵呢！”

“時辰不早了，還去打獵？”

“對我來說夜獵都無妨，爹爹您不要小看我好不啦！”

“行行，你對，你有理。”祝茂年無奈的看向羅定，“你凈夸，看看，就這樣哪里值得夸。”

“下現在更想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