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和背著包裹的姑直奔承德醫館。

湯明看到先是眼前一亮，轉而想到大公子的警告他將所有心思都按下，等著四小姐自己開口。

“湯明，你把這個季節有的藥材畫出來給我。”

湯明意外，“不只是做香料的？”

“對，是藥材就行。”祝長樂也無奈，“我忘了現在才五月，去問廚娘的時候說有些香調現在山上本沒有，有的我已經讓姑記住了，你就再畫一些值錢的藥材，我讓他們記下來順手帶回來，反正是用來換，用什麼換我說了算。”

知曉了的意圖，湯明非常爽快的數了數張圖給，“八九月才是藥材最多的時候，不過云北的天氣比一般的地方都暖和，有些藥材也都有了。”

祝長樂自己看看，又給姑看看，見姑認得七八就放心了，出門帶上姑萬事不愁！

“行，我走了。”

“四小姐。”湯明住轉就要跑的人，看到回頭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心里的歉意是面對大公子時都沒有的。

祝長樂不耐煩了，“有事快說，急著走呢！”

“昨日之事是在下說得過份了，向四小姐陪罪。”湯明行了一禮。

“收下了，回見。”祝長樂揮揮手就跑，還不忘催促姑，“快點快點，晚了。”

碼頭上，得了消息說今天改變訓練計劃的一眾人也沒有閑著，依舊在老老實實的扎著馬步，進步看得見，他們練得越發有勁。

“我來啦！”祝長樂腳尖輕點，遠遠離著就躍過去落在那塊大石頭上。

“今天咱們上山去。”

眾人面面相覷，和藝高人膽大的祝長樂不一樣，便是住在山腳下的人也只敢在近邊的小山上打打柴，抓抓兔子，進山是萬萬不能的，不要說大蟲，就是隨便一只狼一只野豬都夠他們的，一個不好就要送了命。沒有田地的獵戶一直以來就是姑娘家最不敢嫁的，他們也多數活不到老去，要麼在山上沒了，要麼就是傷后熬不過去。

世代如此，畏懼是在骨子里的。

周正試探著問，“祝小姐是想試試我們學得怎麼樣了嗎？”

“你們還差得遠呢！”祝長樂雙手叉腰一副小霸王樣，“扎馬步是穩你們的下盤，但這樣遠遠不夠，我想了個法子來鍛煉你們的耐力，看到那座山沒有。”

祝長樂指著西邊不遠的群山，“咱們去那里。”

眾人一看松了口氣，不是往東面那邊的深山里去就好，這個雖然平日里也沒人敢單獨去，可瞧著也比東邊的低多了。

周正點了點手臂上的沙袋，“這個要帶嗎？”

“今天先不帶，我檢驗一下你們的耐力。”

四十八個人趕把沙袋取下來，抖抖腳手，覺人都輕飄飄的了。

“準備好了吧？姑，你帶他們先走。”

姑點點頭，將鞭子拿在了手里，吃過苦頭的瞄一眼就繃了皮。

“走吧。”

看一群人被姑趕鴨子一樣趕著走，祝長樂捂著樂，從石頭上蹦到二哥面前，道：“二哥你去不去？”

祝長寧思前想后，又想去又覺得自己很可能跟不上。

“我希你去的。”

祝長寧看向幺妹，“為何？”

“經過這些天其實你已經是他們實際上的管理者了。”

“他們認你。”

祝長樂搖搖頭，“他們不是認我，是我比他們強，他們對我服氣，二哥你不一樣，你是用規章制度管著他們，讓他們服從你，這，這……威嚴，對，你在他們眼里很有威嚴，他們懼你，這和對武力的懼又是不一樣的，哎呀，說得七八糟，二哥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大概聽明白了。”祝長寧難得的笑了笑，“我去。”

“這就對了。”祝長樂二話不說走到二哥后推著他往走，“跟不上也沒有關系，誰不知道你是讀書人啊，文弱書生嘛，弱一點是應該的，沒人覺得你們力大無窮。”

“百無一用是書生？”

“我錯了我錯了，書生最有用了，治國的都是文臣，誰敢說書生無用我打他！”

“我幫你打。”祝長寧反手就要敲的頭，祝長樂矮躲開，從旁邊跑了，“打不到打不到，我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略略略……”

可真是，欠打！祝長寧氣笑不得，稍微加快了些速度跟了上去。

“二哥，你得省著點用力。”祝長樂又跑了回來倒退著走，邊在那指手劃腳，“走急了你一會就沒力氣了，不不慢的走能走得遠。”

“如果半路上沒力氣了呢？”

“那就歇著呀。”祝長樂和二哥嘻皮笑臉，心里也樂，沒有二嫂在的覺可真好呀！就好像回到了從前。

“你就順著這條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哪算哪，在山腳下等著就行，我讓小金子在那等著你，你要想上山就讓它帶你上去找我。”祝長樂笑瞇瞇的，“它會保護你的。”

一只兇禽被說得跟個乖寵一樣，偏偏在面前還確實乖得沒話說，祝長寧看向那山的方向，“不用管我，你去吧。”

“那我走啦。”祝長樂吹了聲口哨把小金子招呼下來，拍拍它它，說了好一會的悄悄話。

看走了小金子卻就在上空盤旋祝長寧心里一暖，腳下都顯得更輕快了些。

趕上前邊的人對祝長樂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雖然上山有多重目的，可看到他們才跑了這麼點遠隊伍就散了，氣息明顯也了，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耐力也太差了些。

想了想師父訓練時的心狠，知道為什麼嚴師出高徒了，拿來說，就因為師父嚴厲才能這麼厲害！

相比起師父來說還是太心了，這樣不行，祝長樂在心里批評自己。

“不要慢下來，也不要突然加速，要省著力氣勻速跑。”祝長樂跑在他們邊指導他們，“就不不慢的跑，耐力練的就是能堅持多久，不是你能跑多快，跟著我調整好步子。”

從份上來說祝長樂是他們的授業師父，的話比之父母也不遜，他們眼睛看著祝小姐的腳跟著邁同一只，終于同步了，可跑了沒多遠慢慢的又開始了。

“啪！”鞭子的空響聲讓他們立刻醒了神，打起神繼續跑。

祝長樂發現了，武力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