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問都解開了,一切也都掀到了明面上。
祝茂年了真正的自己人,那種顯而易見的邊緣沒了,做為統籌全局的人去衙門比平時早,回來也比平常晚。祝長樂躺在屋頂上翹著腳慨,要不是自己爬墻功力非同一般,大概一天都難得見上爹爹一面。
真神,坐起來看著爹爹忙碌的影祝長樂想,可覺得一點勁兒都沒有,也不是就沒的事兒了,還領著總教頭的頭銜呢,不過仍然覺得沒勁,這點事兒在這里和沒事也差不多。
“您這是太閑了。”姑直指問題核心,“之前有的是事兒讓您忙,現在那些事兒都沒了,公子和藍小姐又不在,您無聊了。”
祝長樂一想還就委屈上了,“我都這麼無聊了他們也不趕過來,我要能走我就去找他們了,秋離也是,也不多留一會,等腚腚回來了再走也不遲嘛。”
姑看了小姐一眼,這耍無賴的功夫是又有進展了。
抬頭看到城門方向過來的數輛馬車,瞇眼瞧了瞧,告訴小姐,“祝府的人到了。”
祝長樂站起來一瞧,跳著腳的揮手打招呼邊往那里跑,“周叔,周叔,在這!”
祝茂年抬頭看了一眼無奈的搖頭,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喜歡往屋頂上去,不過人手總算到了,里里外外都缺人缺得厲害。
剛被人提及的秋離勒韁繩,抬頭看向掛在樓閣頂上的招牌,‘玲瓏閣’三個字隔老遠就看得清清楚楚。
雖說做的是販賣消息的買賣,閣主也不來那些神神的名堂,總部就設在鬧市之中,家大業大的占據著很大一片。
玲瓏閣的招牌不論如何風吹日曬十年如一日的新,倒不是材質有多特殊,實在是閣主講究,一年換它十二塊,還沒等舊呢就撤下來了,確實也沒有什麼機會變舊。
在樓閣之后是閣主所居的大宅,大到曾有不法之徒來闖空門,最后不但沒著閣主的主屋,轉來轉去還跌進了淵潭,那淵潭本就深不見底,偏那賊不諸水,最后還是閣主不想污了自家的水讓人拉他上來救了他一命,然后被閣主吊在招牌上讓他從上而下仔細的看清楚大宅的格局,囑他下次再來時別走錯了。
當然,再沒人敢來。
一是因為玲瓏閣名聲漸大,只要他們想知道,祖宗十八代都能給你刨出來,這樣的人不敢惹。
二則是因為那個賊人按記憶把那宅子的地形畫出來后把人嚇退了,以陣法為底的大宅他們不是沒見過,可是這陣法他們連生門是不是生門,死門是不是死門都不能確定,當賊是為了求生,不是為了求死,自然也就清靜了。
秋離飛下馬,與此同時閉的大門隨著幾聲悶響打開,兩列人馬從里走出行禮,“主。”
秋離目不斜視的往里走,領頭的年輕人連忙跟了上去,“主,閣主請您過去。”
“先梳洗。”
年輕人又驚又喜的跑到了前頭,發現自己逾越了又趕退到秋離后,“您真能說話了?之前聽說這事小的還不信。”
“辛鮮。”
“是。”
秋離停下腳步轉看向從小跟著自己的人,“下次,你還是跟著吧。”
看著走到前邊的主子辛鮮先是一愣,再一看主穿的裳他捂笑了,左右看了看,努力把繃直了快步追上去侍候主子梳洗。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榭軒舫軒,綠林蔭,庭院掩藏其中倒像是點綴。
一路往里,下人安靜的福行禮。
“主,您回來了。”穿一藏青裳的婦人在門口候著,請安過后低聲道:“夫人正頭疼著,您聲音輕些。”
秋離微微點頭,越過往里走去。
若說外邊已是華麗富貴,里邊更顯得富麗堂皇,無一不致,也無一不顯出不凡,襯得一寬袖素散著頭發歪靠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的人更加素淡。
秋離腳步頓了頓,繼續往里走,“母親,我回來了。”
靜候片刻,閣主方抬起頭來,一張未施脂卻依舊冷艷人的臉讓人移不開視線。
“很多年沒聽你聲母親了。”閣主坐起來,“一直能說不愿意說,還是不能說?”
“未試過。”
能不能說都無所謂,所以連試都懶得試,是他的子能做得出的事,閣主點點頭,隨著這作頭更疼了,讓眉頭皺了皺。
人蹙眉都是好看的,秋離拿了毯子蓋到娘親上。
“你應知曉,若不想卷那個漩渦里去,不說話才能讓你省去許多麻煩,對那些人來說你怎麼想不重要,他們怎麼做也并不會考慮你那點想法。”
“無妨,他們不敢殺我,我敢殺他們,多讓他們見點就知道我怎麼想是不是重要了。”秋離坐到母親邊,拿起另一盞茶喝了幾口,唔,這才茶。
“有點道理。”閣主本也不是太在意,聽兒子這麼一說就更覺得不需要費神了,當年能殺出來,現在他們要是還有勇氣再來一次,正好將當年的帳算個清楚明白。
“祝茂年可有認出你來?”
“后來應是猜到了。”
閣主并不意外,在那一池渾水里,能淌在其中還保持清醒的人不多,祝茂年算一個。再加上當年承過他的,得到消息后就讓兒子親自出手去護送一程,也算是還了那點份,只是這還的方式好像有點走歪了。
玲瓏閣主雖說掌著消息萬千,可也有不能到的地方,比如皇宮,那里不想,再比如鐘凝眉,遠觀懶得給你眼神,你要敢的底,能將玲瓏閣給拆了,所以是真不知曉祝茂年將兒送到了鐘凝眉門下。
世家之中規矩眾多,祝家規矩更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京城的人過的日子,也不曾在京家眷上費過心,幾個因素疊加起來,這事倒后知后覺了。
這也提醒了需得在這方面補足,能出一個祝長樂,未必不能再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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