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氏在前,將來的二嫂是何方神圣一直就是長樂心里的憂,倒不怕將來自己會被欺負,不是吹牛,沒人能欺負得了,二嫂要是拎不清就揍二哥,世家中子依附男人生存,多揍二哥幾次也就老實了。
怕的,是大哥出事。
要不是大哥提醒,都忘了現在不一樣了,以前大哥本沒有家的打算,做好了隨時一命嗚呼的準備,可現在不一樣了啊,大哥好了,大嫂還是小瓶蓋,不管以后二哥續娶了誰,這家里當家的也只會是小瓶蓋。
有那麼大個教訓在前,又有小瓶蓋在,不信還有人能得了大哥。
心里一輕,祝長樂問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大哥愿意嗎?”
祝長無須多想就知道問的是什麼,笑著點頭道:“大哥能走的只有這一條路,從十四歲做出決定至今未有改變。”
“沒有不甘,委屈?”
“相反,我很開心一所學有用武之地。”
“那我就甩手不管啦。”祝長樂了解大哥,知道大哥說的是真的,那就不必鉆牛角尖了,跳起來道:“我要哄哄小金子去,它這次立大功了。”
“秋離留一下,我和他說幾句話。”
祝長樂看看大哥,又看看秋離:“大哥,秋離可沒有欺負我!”
“恩?”
看大哥似笑非笑的神,祝長樂脖子,悄悄瞥了秋離一眼。
秋離把傳家寶放手里:“把小金子喚家里來嗎?”
“恩。”
秋離攬住的肩膀轉向門口:“我很快來找你。”
祝長樂回頭看了大哥一眼,見大哥只顧喝茶眼神都不給一個,只得扁扁離開,論武力值大哥和秋離沒得比,比頭腦秋離也不差,可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大哥會收拾秋離。
了肩膀上的手,祝長樂無聲的道:保重。
秋離忍笑,輕輕點頭。
目送人一步三回頭的走遠,秋離坐回原位。
祝長抬頭看他:“我并不想長樂知曉京城這些博弈,赤子心,喜歡以心換心,京城沒人給得了。”
“所以得讓知曉京城沒人給得了。”秋離寸步不讓:“把誰都當朋友,可有的人不能做朋友,若不能知道這一點將來會吃虧,我擋得住明槍,但不一定防得住暗箭,與其日日防備,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人傷害的機會。”
祝長眼神一瞇:“把太子當朋友了?”
“有幾次老三都站在這邊為說話,記著那點好,卻忘了自己幫老三做的事遠非老三做的那點能比,再加上他和我那層緣關系,長樂把他當自己人了。”
“可以和三皇子做朋友,但是和太子,和將來的君王卻不能,父親就是前車之鑒。”祝長輕輕搖頭:“長樂重重義,以后不了會要往京城跑,你拉著些,回幾趟,大將軍就算回兵權威也在,一回京不知多人會盯著。”
“并非全然不知,所以想將家人都接到息隴去。”
息隴啊,從長樂里聽過無數次的地方,去看看的機會有,想長住卻難。祝長垂下視線,他算計,謀劃,如今也僅僅是能將長樂從這漩渦中解出去,而長樂能帶走的,也只得一個老祖母。
祝長突然就有些意興闌珊,揮揮手不再多說。
秋離利索的起離開,兩人對于保護長樂這事并沒有分歧,只是方式不一樣。
京城初定,暗流涌,最大的功臣祝長樂卻不見蹤影。大概是之前太過辛苦,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一覺睡了一天兩夜還未有轉醒的跡象,智清營地的傷兵都不管了守在邊,還驚了宮里的兩位主子,父子倆一進宮,祝茂年就被等著的朝恩帶走了。
太子在東宮只等到了祝長并不意外,他問:“祝將軍怎麼樣?醒了嗎?”
祝長擔心得一夜未眠,搖搖頭道:“智清大師一直在照看,說是長樂這一年來為了提升功力,多是以練功代替睡眠,現在放松下來才會如此嗜睡,并且功力在自運轉,需得讓自行轉醒方可,不然會傷。”
太子放心了些:“二哥呢?二哥怎麼說?”
“他守在長樂邊,不讓人打擾。”祝長提醒道:“殿下,此事有人知為好。”
“放心,未讓東宮其他人知曉。”太子看向眼底一片青的祝長:“瑣事繁多,時間又,不然本宮定讓你回去看顧將軍。”
“智清大師說無事那肯定就無事。”祝長了眉心:“殿下,已是第二日,今日有些事就需得定下來了。”
“這是我昨晚新擬的罰,你看看。”
祝長強打起神就這份名單看起來。
祝長樂一直到第二個白天的中午才醒來,意識回籠的那一瞬,舒服得一時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醒了?!”
秋離握著的手用了些力氣,祝長樂眼睛還未睜開就笑,帶著初醒時的迷糊糯糯的道:“你怎麼在我房間啊?我娘會罵你的!”
“換平時是會罵,今兒就算了。”
祝長樂一個激靈睜開眼循聲看去,祖母、娘親、貴妃娘娘,三姐、小瓶蓋、老和尚……
怎麼大家伙都在屋里?發生什麼事了?
秋離讓開位置給智清,號過脈后智清彈了一個腦崩:“都疲勞什麼樣了,以后晚上再不許練功了,老老實實睡覺。”
祝長樂著額頭坐起來:“我怎麼了嘛!”
章氏走過來看著這懵懵懂懂的樣子心疼得不行:“你都睡了兩個晚上加一天半了。”
“怪不得我這麼。”祝長樂跪坐起來拽著娘親的袖撒:“娘,快賞口吃的。”
“文竹一見你醒轉就趕去拿了。”章氏拿著裳過來:“快收拾收拾。”
祝長樂張開手臂朝著娘眨眼睛,滿臉都是‘娘給我穿’的暗示。
章氏哪里拒絕得了,拿著服一樣樣給穿好,在長樂看不到的地方紅了眼睛,有些辛苦,無需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