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站起來,雙手捧著兵符放到書桌上,退后幾步起下擺跪下行了大禮:“皇上,臣這個大將軍就當到這里了。”
皇帝看著那枚小小的兵符:“知道你要去往西蒙,朕不攔著,兵符你可先拿著,若有需要可調兵助你。”
“臣謝皇上信任,可是臣不打算再大干戈讓兩國陷戰火了,大皖需要休養生息。”祝長樂抬起頭來:“臣會從護翼隊中挑一些關系好的兄弟帶去,以腚腚家人的份登門拜訪,大將軍份量太重,會讓我束手束腳,反倒不利我行事。”
皇帝嘆了口氣:“要去多久?”
“爭取在大哥親前趕回來。”
“秋離同去?”
“是。”
皇帝倒是也不意外,兩人素來同進同出,這事上當也不會例外。
祝長樂再次磕了一個頭:“臣今日回去后即會卸甲,希永無再穿之日。”
先是堅持不做朝服,如今又提卸甲,皇帝怎會聽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這朝堂之上,怕是再不會來了。
“去外邊逍遙吧。”
“臣,謝謝皇上全。”祝長樂站起來,看著上首的人莫名紅了眼眶,“他日若皇上需要為臣,臣無論在哪里都必會出現在您面前。”
皇帝從書桌后走出來,用力拍了拍的手臂笑道:“朕的千里馬辛苦這麼久,是該好好休息了,去吧,開開心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
“是。”祝長樂咧笑了笑:“愿您康健,臣告退。”
皇帝走到門口目送離開,朝恩以為皇上要說什麼,豎起耳朵,最終卻只聽聞他長長的嘆息一聲。
步出宮門,祝長樂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天底下多人想進而不得,里邊的人想出來,卻也難。
“將軍。”
祝長樂循聲看去,樂了:“剛升了兒的各位將軍這是在等我呢?”
西廉軍五位將軍一個不缺,看著祝將軍言又止。
“行吧,找個地方再喝頓酒,將來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了。”
京城仍在戒嚴,祝長樂帶著他們去了書館。
“譚某向祝將軍道喜,向各位將軍道喜。”譚文佩笑盈盈的拱手道賀,他玲瓏心思,不必祝長樂說什麼就將人引到位置上坐下:“我立刻讓人整治一桌酒菜送來。”
“來這里打擾就沒打算和您客氣。”祝長樂態度親近,邊給幾位下屬介紹:“這位就是譚老,一直留在京城助我良多。”
幾人齊齊行禮,“久聞譚老大名,我等失禮。”
“不敢當,這里沒有外人,幾位隨意就好。”譚文佩回了一禮,轉而看向祝長樂道:“不久前宮中有賞賜送來。”
祝長樂有些意外:“速度還快,賞了什麼?”
“一方醒木和一紙折扇,還有一塊賜的牌匾,是皇上親筆所書的‘奇譚書館’。”
“您喜歡嗎?”
譚文佩笑:“賞到我心坎里了,于我一個說書人而言沒有比這更好的賞賜。”
祝長樂看他笑得眉目舒展,知道他是真的開心也就跟著開心了:“是太子定下的。”
“太子有心了。”譚文佩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你的功勞皇上和太子都記著呢!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就溜出來聽你說書了。”
“那我可得好好說才行,不能糊弄人。”譚文佩跟著打趣了一句,笑道:“你們先坐,我去囑咐一聲。”
“好勒,您慢著些走。”
“無礙。”
目送他拄著拐杖慢慢離開祝長樂這才坐下,示意其他人也坐。
“將軍……”
祝長樂提壺倒茶,聽到聲音樂了:“沒想到最先忍不住開口的是素來最能忍的張將軍,怎麼,不樂意兵部?”
“能從軍隊跳六部,沒有人會不愿意。”張末強苦笑:“只是末將實在意外,心里沒底得很。”
“我卻覺得完全在理之中。”祝長樂把茶水推到他面前:“西廉軍這一年多打了多仗,并且完全是在沒有糧草供給的況下撐過來的,這其中固然有我,有護翼隊,有玲瓏閣千方百計籌糧的前在,可若非你打細算,百般調度,西廉軍不可能在最難的時候都沒有人肚子,張將軍莫要自謙,這份本事有人及。”
張末強握著茶盞眼神晶亮,自己的付出被人看在眼里的覺真的很好。
“你的本事是其一,其二,你對軍隊的了解是京城這些兒遠遠不及的,兵部有你這樣一個對軍隊需求極其了解的人在,對軍隊有,和各位將軍又有同僚之,將來行事考慮得定是會更加周全。”
張末強連連點頭,這一點祝將軍說得極是。
祝長樂笑了笑:“兵部尚書滿門抄斬,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應該就是你這個左侍郎主事,你好好打理兵部,協助太子把兵權抓回他手里,左侍郎到尚書也就順理章了,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里還就你的度最大了,兄弟,茍富貴勿相忘啊!”
聽得正神的幾人笑了,跟著一起打趣:“對對對,左侍郎張大人,茍富貴勿相忘!”
張末強難掩激,這個調確實讓他太想不到了,眼前好像突然就了一片坦途,敞亮得他都以為在夢中。
這時小硯送酒過來,張末強起接了飛快倒出兩杯,一杯送到將軍面前,自己端起一杯道:“末將謝將軍提攜,大恩沒齒難忘。”
祝長樂端起杯子和他了,仰頭一飲而盡:“你自己走出來的路,以前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將來更沒有,你們幾個都要記住這一點。”
見將軍端起酒壇要去倒酒,張末強忙接過來給幾人都倒上。
“馮藍,前府軍爛到上了,你接手后不會輕松,并且離皇城近,其他幾個軍隊是好是歹皇上看不到,可前府軍就在眼前,他看得到,你們幾個里你的力會是最大的,你要做好準備。”
“是,末將一定竭盡全力。”
“程昱老將軍還未獲準回京,是要讓他盡快回京你一手接管,還是以老師之禮請他留下助你,你自行斟酌,我建議前者。”
馮藍點頭:“末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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