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看向上首份尊貴的兩人:“陛下愿意見我,聽我胡言,不正是知曉隔壁相山國國富民強,擔心生變故嗎?巧得很,我也有這個擔憂,很樂意和陛下聯手防一防它。”
這正是西蒙皇如今最擔心之事,西蒙連年戰爭,如今國庫空虛,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而鄰國相山國卻日漸昌隆,有一個過于強盛的鄰居對西蒙而言絕不是好事,所以他才會以如此隆重的姿態迎接祝長樂的到來。
西蒙和大皖都和相山國相鄰,威脅也是相等的,若兩國能聯起手來守相助,相山國真要手,對上兩國也未必有勝算。
國運總有強盛衰弱之時,只要等到相山國最強盛的時期過去,將來和大皖是聯手還是吞并,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此事,祝將軍可做主?”
“我自是有底氣才敢說這話,不過正式換國書就需得陛下您派出使者了,想來我皇也必會以最高禮節接待來使。”
“祝將軍敢做敢當,卻也敢放敢舍,孤羨慕得很。”
祝長樂輕笑一聲:“陛下若是和我一樣天天只想著去哪里玩,怎麼玩出花兒來,定也會和我一樣敢放敢舍,天大地大,海外還有另一番風景,這小小一片天地算得了什麼。”
“祝將軍若繼續說下去,不止皇兒要忍不住跟你走,便是本宮也想跟著去外邊看看了。”
一直沉默著的皇后突然接了話,看向眉目間盡顯快樂的祝長樂,若說皇帝的羨慕只是上說說,則是打心底里真的羨慕,外邊那麼廣闊的天地啊,豈是抬頭可見的這一片小地方可比。
“那就真是我的罪過了,不過……”祝長樂順勢就提了要求:“我先替梓鳴向兩位告個假。”
皇后笑:“不知為何,祝將軍接下來的話本宮不是非常想聽。”
“您忍忍,就幾句。”祝長樂對皇后態度遠比西蒙皇態度好,笑嘻嘻的就道:“我難得來一次,想在西蒙玩上幾日,順便帶上這小子,他來了恐怕也是哪里都沒去過,將來再出宮就更難了,在套上枷鎖做牛做馬之前先讓他放松放松,放心,不跑路,我們都是信守承諾的人。”
帝后對一眼,這要求,他們完全沒想到。
梓鳴抓住小祝子的手臂,一時不知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心。
“本宮同意了。”
西蒙皇看向皇后眉頭微皺,他并不想同意,祝長樂對皇兒的影響太大,不讓兩人相為好。
皇后不疾不徐的整理著寬大的擺,姿態極是從容:“我以那般手段將他帶來此地讓他吃了不苦頭,后來進了宮后就再也不曾出去過,這皇城什麼樣他恐怕都是今日才見著,為西蒙二皇子,是該對這個國家多些了解才是。不過祝將軍初來乍到,對西蒙不甚了解,陛下,臣妾派幾個人帶他們好生領略西蒙的風您看可使得?”
也就是說,得在他們的監視下游玩方可,祝長樂心下念頭轉了幾轉,想要監視他們得跟得上才行,若是跟不上了可不能怪他們。
西蒙皇略一思索也就同意了,這樣若能讓皇兒沉下心來好生做他的皇子倒也是利大于弊,不過,“需得有個時限。”
“十五天。”祝長樂立刻提出來。
西蒙皇想也不想就否定:“太久了,五天。”
“五天我們能去多遠,來回都算上十五天不算多,您的西蒙國土沒有那麼小。”
西蒙皇笑:“西蒙是沒那麼小,可是十五天仍是過分了些,折中,八天吧。”
“十二天,最也得十二天。”
招待貴客的松閣莫名其妙就了討價還價的地方,皇后都聽笑了,這祝長樂真是個妙人。
最后定為十天,祝長樂得意的朝秋離眨眼,本來就是想要十天,功!
秋離了手指頭,若非地點不對,他很想長樂的臉。
“孤著人備了些西蒙特有的菜,請祝將軍、老、以及二……秋盟主席。”
祝長樂跟著起,拍了拍秋離的手臂大笑道:“陛下頭次這般稱呼是會覺得燙,多幾次就順口了。”
皇后看了眼始終沉默不語,只在看向祝長樂時才會神的秋離,心下波瀾微起,很快又歸于平靜,有飲水飽的年紀總會過去,不知他們這樣的深又能走多遠,到那時祝將軍又該如何?
席面就在旁邊偏閣,幾步就到。
秋離本沒理會引他座的侍,徑自坐到了祝長樂邊,祝長樂也沒覺得旁邊位置空著卻來這里有何不對,還非常殷勤的往邊上挪了挪給他讓了個寬敞一些的地方,旁若無人得好似本該如此才對,反倒是其他面各異的人大驚小怪了。
皇后示意侍把秋離那一份什移過去,眼神不自覺的落在兩人上,這般外的人,已經許久不曾見到了。
樂聲,鼓聲,舞姬,酒……
觥籌錯間倒也讓祝長樂有了不一樣的會,舉杯和皇后遙遙相敬,一飲而盡后對西蒙的好加一,這酒不錯!
附耳到秋離耳邊,祝長樂親昵的說著小話:“以后我得讓腚腚定時給我送酒!”
“我會讓玲瓏閣把天底下有的酒都搜羅過來,干脆添一樁這樣的買賣,待將來名聲傳開了,誰出了新酒都會主送往玲瓏閣,你覺得好的我們就做他的買賣。”
“好主意!”祝長樂挽住秋離的手臂晃了晃,滿臉都是純粹的歡喜。
秋離手覆到長樂手背上,大手包住小手,坦得仿佛在自己家中,他人再多視線也不影響他的好心。
他曾經眼看著長樂將那些責任一一肩負起來,盡所能的一一完,又眼看著離京后開始將加諸在上的那些東西一一剝離,如今終于回歸初遇時鮮活的模樣。
他慶幸自己一路相伴,在哭時陪著,笑時陪著,痛苦時陪著,傷時陪著……無論何時都不曾有過缺席。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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