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婆,難道真的有問題嗎……”
顧若琳小心翼翼的詢問我,眼中的不安更多,更張了。
我沉默了片刻,捋清了自己的思緒,輕嘆了一口氣道:“的確有問題,而且還不小。”
“顧家,是斷然不能在這里建宅子的。”
“顧老爺子不相信我們,只能顧小姐你去攔,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好!羅婆你都告訴我,我去和爺爺說!” 顧若琳的神也變得堅定了很多。
“這其一,山頂之空地曾有廟宇,衙前廟后煞氣聚合,是小鬼魂常游之地。宅院忌諱這種地方,普通家宅也搶不過廟宇之氣運。”
“其二,廟遭大火,猛火焚之地不能夠建宅,小火墳宅十年旺,大火卻燒毀了地氣,至要一甲子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否則的話,建宅必定是兇宅!廟里頭還被燒死了很多和尚,占了他們的廟,難道他們不會來鬧祟嗎?”
“其三,山的龍氣斷了,那一脊地應該是龍氣匯聚之地,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這些年來,你們應該是一點點看見它變得如此貧瘠的吧?”
我一邊說話,一邊也走到了能低頭看見脊地的山頂邊緣。
顧若琳聽得傻眼了,呆呆的點了點頭:“羅婆,你怎麼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這些年,那里的確一點點的樹變得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道:“龍氣之斷,不會是一年兩年能形的。這山是出水小龍,看著江卻不得水養,枯竭致死。其實早在顧家搬遷來之時就已經開始了。顧家還是最后到了一些龍脈之氣,發展到今天。”
“這整座山都不適合再住人,顧家正宅還在山腳,也會逐漸倒霉,想要顧家家業保住,就要遷走宅院,再不濟,回到鎮上都比這里強。”
“另外,那李德賢可能有點兒問題,顧小姐你要注意他,一個風水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我說的那些事。”
“他恐怕對顧家不安好心!” 我說完,顧若琳就捂住了,眼中都是驚慌和驚詫。
“顧小姐,要是真遇到什麼危險,直接找十六就行,他肯定會幫你的。”劉文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笑瞇瞇的說道。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該下山了。”
我心里突突一跳,劉文三這是在催顧若琳走,他難道也發現了什麼問題?
當然,顧若琳沒有察覺到這個小細節。
“大哥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我都沒接,他們應該已經開宴了。”
“劉先生羅婆,我就不能送你們了,今天肯定是不能下地基,我得把我爸也回來,爺爺肯定不聽我的,我爸回來說不定能阻止一下。”
“這些問題,我都會一字一句的告訴爺爺的。”顧若琳認真的說道。
最后顧若琳將我們送下去了山。
在路邊,我和劉文三上了一輛出租車,才轉離去。
當然,要給紅包,數目遠不止一人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這錢我沒要。
劉文三也沒要。
按劉文三的話來說,他想給我個媳婦兒,拿錢就不是那回事兒了。
而對我來講,我單純的就是想幫顧若琳,可又沒幫上忙,哪有什麼資格拿錢?
再者,來勘風水的目的也不是賺錢。
“文三叔,咱們去哪兒?去見那家要撈尸接的貴人?”我吹了會兒涼風,問道。
劉文三嗤了我一聲:“十六,你這小子怎麼把你文三叔當驢使喚?顧家這一趟,文三叔沒氣,還曬了那麼久太,總得歇歇,吃點兒東西吧?”
“這吃完了睡午覺,保不齊醒來就天黑了,哪有晚上去見貴人的道理,一般都是早起就去,準備晚上下水撈尸。” “呃……那文三叔,咱們要回家?”我不解道。
“我去一趟農行,看看上回買理財的事兒,你也可以去看看,要不考慮考慮,把剩下的存款也買了理財?” 我:“……”
我很想問劉文三,他是真去理財,還是假借理財之名,去找那婦經理看酒店的夜景。
可最后還是閉了。
在市中心的地方,我和劉文三分道揚鑣,約定明早面,他也給了我一個地址,然后才揚長而去。
我在市里頭晃悠了老半天,給自己添置了兩裳,又給買了兩套老婦人穿的唐裝。
之后我沒地方可去,尋思了好半晌,決定去紙坊街。
這時間一耽擱,當我到紙坊街的時候,都下午五點多了。
這個點有不送尸的,拉棺材的,街上漂浮著一層又一層的尸臭味,令人作嘔。
陳瞎子的葫宅門依舊開了半扇,不過這時候沒看見他的人。
我在外面喊了一聲陳叔,結果半晌都沒什麼反應。
猶豫了一下,我從那半扇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飄著一濃郁的煙味,還有一點兒腥味。
我心頭一凜。
灰暗的線看去,南墻角落的位置,蜷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也看不清是什麼。
那腥味有些刺鼻,好像就是來自那團黑漆漆東西。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它走近了兩步。
莫名的,卻覺得有一寒意滋生。
忽然,它猛地彈起來,就像是離弦之箭,直沖我胳膊!
我被嚇得頭皮發麻!那猩紅的眼珠子,明晃晃的犬牙,即便是在這麼暗的房間里,都看的清清楚楚!
啊!陳瞎子在屋里放這麼一條大黑狗!
我殺人的心都有了!
要是被這黑狗懟上一口,胳膊都要塊!
那狗沖的太急,我退的太猛,咣當一下就摔在地上,連滾帶爬往外跑。
一下子撞到個邦邦的東西,覺胳膊都要斷了……
“閉。” 沙啞的聲音忽而從上方響起。
那只大黑狗嗚咽嚎了一聲,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萎靡的后退到了之前的位置蜷下來。
吱呀,整扇門都被拉開了,線了進來,我這才看清楚,那條大黑狗起碼有接近一米長了,皮漆黑無比,狗頭也很兇煞,銅鈴似的眼珠子滿是猩紅之。
之所以我聞到那麼多的腥味,是因為在它旁邊,還有半截子,呼啦差的。
它沖著我不停的齜牙,皮也一一的。
我心里面更是后怕。
要被它來一,我可能預估錯了,的不是,得是一條胳膊。
“十六?你怎麼來了,劉文三讓你來找我?”
“他不是給我打過電話了麼?”
我抬頭就看見了陳瞎子,上吧嗒著半只卷葉子煙,我都差點兒哭了。
“陳叔,你家里養這麼兇一條狗子,差點兒我代這里了……”
陳瞎子倒是沒什麼緒變化,說道:“你上煞重,沒勘關,它當你是鬼祟才咬你,其它正常人,它不會咬的。” “……”
“這狗眼,是不看人的,它只看鬼。”
“陳叔……文三叔晚上要去和婦看夜景,我尋沒地方去,就來你這里看看。”我干脆不說狗的話題了,免得陳瞎子說的話太傷人。
狗都當我是鬼祟……
陳瞎子吧嗒了一口煙,點點頭:“晚上我要出趟,你跟著我去看看?”
我心頭微跳了一下,連著猛點了兩下頭。
然后我猶豫了一下,問道:“兇麼?”
陳瞎子笑了笑,出一口都有些發黑的牙齒:“很兇,不過你可以去看看,練練你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