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那名長臉修士發話道:“此番前來化雲礦脈走一遭,可是我的提議,烈子師弟,純子師兄,你們也知我門下徒兒甚,便不用與我爭了吧。”
“金子師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雖說我那火焰峰弟子數十,可能夠比肩師兄門下首徒龍飛雲師侄的,卻是半個都沒有,聽聞龍師侄已然邁融合期,以其三十五歲之齡便能有此就,縱觀門弟子,能強出他的不過寥寥十餘,師兄足以欣了,就莫要同師弟爭了……”
烈子是個紅道袍的中年模樣,模樣甚是威嚴,腳下炎火不絕,仿若一顆恆星般,始終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聞得烈子提及龍飛雲,金子倒是覺甚佳,畢竟自己門下的徒弟有出息,他這個做師傅的自然也有面子的很,雖有些不甘心,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與之相爭了。
而烈子是知道他側的純子師兄的怪脾氣,自從其金丹大,允許收徒之後,歷時近兩百年,從未收過任何人做徒弟,這次“大試選”之所以純子會來,乃因門規所迫,純粹裝裝樣子的無奈之舉。
可就在烈子認定自己必然能夠將楚逸收進自己門牆之際,一襲白髮及腰,生得一張俊俏到不像話面龐,約莫二十出頭年輕人模樣的純子竟是開口說話了。
“兩位師弟,我有一個不請之請……”
金子其實已然放棄了爭徒之戰,但烈子卻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聞言,卻是急道:“師兄,你可是從來都不收徒的,總不會要與小弟爭吧?”
此番前來的五大金丹真人之中,就數純子最仙風道骨的氣派,簡簡單單一襲白袍,卻予人一出塵仙味,最是得楚逸眼緣。
雖然一開始楚逸被兩大金丹真人爲了爭自己做徒弟的場面給驚到了,但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想必是自己修煉了《修神戮天決》的緣故,否則憑自己區區一個先天初境的小子,人家金丹大的高人又豈會如此相爭。
“難道自己的質在修煉《修神戮天決》後有了變化,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變化?”
“要是白起那老小子在就好了,可以問個清楚,如今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以不變應萬變,大不了一概將之歸諸爲自己天賦異稟便是……”
其實縱然此刻白起現,恐怕也無法回答楚逸的這個疑問,誰讓這《修神戮天決》太過玄奇,乃是本不該出現在這個空間層次的存在。
更何況白起雖是得了這《修神戮天決》,卻也因此遭劫,落得個寄鴻蒙珠,沉寂數千載的下場,想要修煉也因全毀而不可得。
《修神戮天決》究竟有多神奇之,多未知,白起也不會比楚逸清楚多。
楚逸這邊念頭轉時,那邊純子向烈子淡淡笑道:“過去百年又一甲子,我那純鈞峰的確從未收過任何門人弟子,但自從金丹大,得掌教賜爲一峰之主,我純子從未言過絕不收徒……”
純子此言一出,烈子與金子紛紛愣在當場,純子此刻的收徒之說可說是破天荒頭一遭,要知道若不是因爲這百餘年來純子從未收徒的緣故,現如今純鈞峰的實力與地位絕對能排進無上玄宗一百零八峰的前十之列。
縱觀一百零八峰之主,純子一金丹第九境的深厚修爲,加上他所持有的上品寶“大都天純焚日”,堪稱無上玄宗金丹期最強者無差。
如果他這次因爲楚逸而了收徒的念頭,就此開枝散葉,假以時日,純鈞峰在宗的地位絕對會以火箭般的速度上竄。
震驚過後,烈子卻不想就此放棄爭奪,眉頭微微皺起,喃喃道:“師兄,不曾想連你也了收徒的念頭,不過此子仙靈骨,又能自行邁先天之境,實乃百萬人中難尋,我那火焰峰後繼無人,斷不能就此放過的道理。”
純子依舊一副淡淡笑容,似是已有料到烈子所言,不知何時,在其掌心託了一件翡翠葫蘆,“師弟所慮,我也知道,我也不能白白讓你放棄,我這裡有三顆‘九轉生丹’,每一顆都能讓師弟門下弟子的修爲境界拔高一層,算是彌補師弟今次的損失,如何?”
“九轉生丹……”
“師兄,這可是你耗時一甲子熬煉,費盡無數天材地寶方纔煉製出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爐僅丹五顆,當年此丹煉之時,大長老曾用一件中品寶與你換一顆卻不得,你竟是捨得將三顆來換他?”
旁觀的金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愕然驚道。
畢竟“九轉生丹”價值之大,實在驚人非常,但凡修爲在金丹期以下者,將修爲達至第九境,服用一顆,便可無視修煉瓶頸,一舉踏下一個境界,堪稱神效,雖然畢生僅能服食一顆,但對修煉之人有著無與倫比的力。
要知道修仙艱難,實在有太多修士終其一生都邁不過修煉瓶頸,凡人修仙本就屬逆天行事,突破修煉瓶頸就好比你要讓你一個高只有一米二的矮子去扣籃,讓個癆病鬼舉起千斤石鎖,甚至更難,如此可知這三顆“九轉生丹”的寶貴之。
烈子此刻已然明瞭純子決心,雖說捨不得楚逸這麼個貌似仙靈骨的弟子,但很顯然的是,這三顆“九轉生丹”的力已經超出了他的堅持底線。
遲疑了片刻,烈子接過純子遞來的翡翠葫蘆,面微微泛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師兄,我烈子承你這份,說是換,其實我是佔了大便宜……唉……”
“師弟無須客氣,此事你我願,何來佔便宜之說。”
純子笑應一聲,形仿若瞬移般,飄然落定於十數步開外的楚逸側,淡泊道:“我有意收你爲徒,你可願意跟我走。”
出於對純子云淡風清的出塵姿態甚閤眼緣,以及方纔純子用三顆聽起來很是珍貴的靈丹換到擇徒權的大氣作爲,在三位金丹真人之中,楚逸自然最是樂得爲他的門人弟子。
沒二話的,就在當堂向純子行了拜師禮,楚逸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聲,“師尊,您老人家收我這個徒弟可說是花了本,可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究竟是好在哪裡?”
純子聞言,淡然笑道:“當年爲師蒙宗你師祖收門牆,也曾如你這般問過,轉眼三百六十一載,爲師已然金丹大,九境顛峰,有生之年,可期化丹嬰……”
“這便是爲師給你的答案。”
楚逸微微皺了皺眉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剛拜的師傅大人有了些新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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