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回去的路上還于激當中,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得到文先生的認可,真是恨不得立即拜師,不過東西還得回去準備準備。
他一趟回去也是換一些厚服, 馬上就要天冷了,他下一次回去就是過年了。
這一趟回去,三郎的親事定下了, 明年就要親了,這幾年三郎幫著家里的生意,長進了不,姑娘是縣城人, 家里頭做布匹生意的,在他們家買織布機孝子機,這門親事還是方看中了, 先提的呢, 那老丈人就是看中三郎會做生意, 人面。
沈家一合計, 兩家也般配, 這親事可不就了嗎。
沈陵想想自己幾個兄弟親事, 都還順利的, 他這麼和方氏說,方氏笑著說:“這麻煩的事沒讓你瞧見呢, 你真當親這麼簡單,這過禮都得扯很久,要多聘禮給多嫁妝, 好在現在咱們家家底厚了,這以前都是得扯的。”
方氏正準備送去文家的束脩,沈陵當初去張秀才那兒的束脩簡單,這一回可不比那次,先不說那時候和現在的家境,這回他算是關門弟子,古人收學生有講究,最親的肯定是關門弟子,當真算得上半個兒子,以后年年都得送孝敬。
沈陵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們男人在這些事是輕松一些,雜事小事都是人在忙活。
方氏看了看兒子,狀似無意問道:“鐵娃,過兩年你也要定親了,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媳婦?爹娘好給你找。”
沈陵微囧,道:“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得慢慢留意啊,三郎這親事去年就開始留意了,你二伯問了好久的,都說那姑娘家里頭很厚道,兄弟也得力,才給定下的。一門親事,從相中到親至得兩年吧。”方氏確實是想打探一下兒子的想法,他們家和大房二房不一樣。
大哥二哥家可以直接做兒子的主,他們家卻不,兒子如今是秀才,以后難保會中舉,這親事講究門當戶對,如何能給兒子配個商戶。這些日子和當家的說起來,當家的也說難辦呢,
兒子越大越有主見,他們又不懂科舉的事,也怕給兒子瞎做主,瞧著想和他麼家結親的是很多,也得兒子樂意才。
沈陵想著早晚是要面對這局面的,還真不如早些和父母把他的想法說清楚,到了古代才發現電視劇里的各種橋段本不可能見到,他長這麼大除了家里的姐妹,年輕的姑娘都遇不到,以后還是得靠父母來找對象。
“首先肯定得孝順,對爹娘好,這是最重要的,最好溫和一點。”沈陵想著溫和一點婆媳矛盾,因為方氏格急躁,沒什麼壞心就是強,再來個強媳婦,家里就不太平了。
方氏心里頭甜,兒子還是把他們放在首位的,做娘的都怕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能讀書識字最好,家里比較和樂上進的。”會讀書識字就可以多一點共同話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見識都不廣,才會有那句“頭發長見識短”,這是時代造的。做伴肯定是希靈魂也合拍一點,但沈陵知道在這個時代是不會有靈魂伴的,他的奇特經歷注定他不可能和另一個子在思想上共通。
比起喜歡,可能合適更重要。
沈家現在一直是往上走,若以后的岳家是拖后的,肯定也不行,想想方氏的娘家,這麼多年就沒來往過,提起娘家,方氏現在還恨著呢,因為沒有娘家撐腰,年輕時也是了不兌的。在古代,母族的確很重要,許多事都是要舅家的。
方氏問道:“就這樣?對人家姑娘沒要求了?”
方氏都有些驚奇,年慕艾,都是喜歡漂亮的媳婦,兒子可是半句都沒提。
沈陵哭笑不得:“娘,這還不得您給我相看。”
要說男人不看臉肯定是假的,誰都看漂亮的事,但他也不能強求,哪有事事都稱你心意的,有舍就有得,就像男人買車一樣,得看各個方面,沒有絕對完的車,但從自己的需求出發,對比各個能、配置。這樣說可能把結婚這件事化,在古代的確就是兩家之好,無關。
方氏看著兒子愈發俊朗的臉,還不得找個俊俏一點的才般配,這以后的孩子都能俊一些,道:“對,娘一定給你相一個俊俏的媳婦。”
在娘的眼里,孩子好的地方都是加環的,50分的值在娘眼里就是80分,80分則是100分。
這回沈全和方氏一起去,東西有點多,大郎三郎也跟著去,方氏頭一回出遠門,每天都在想著要帶什麼,恨不得什麼都帶,沈陵想想難得出次遠門,就像旅游一樣,也就隨了。
走之前,沈陵去齊家住了兩天,看了一下齊老爺,最近齊老爺子有點不爽利,沈陵聽齊夫人復述大夫的話,沈陵就覺得可能是高。
齊老爺有些胖,年紀越大越吃,走幾步路就踹,最近時常會頭暈心悸,沈陵覺就是高了,關鍵古代這高本沒有專門的藥,若是太高,命就是一瞬間的事。
沈陵叮囑道:“干爹,以后得油鹽,平時注意休息不能勞,慢慢得瘦下來,這病和胖也是有關系的。我見過這個病,也是和干爹這麼大年紀,不過來,當場就走了。”
可不把齊夫人給嚇著了,埋怨道:“和他說了多回都沒用,大夫都說不要讓給他吃,還非要吃。”
齊老爺尷尬地不敢說話。
齊子俊也道:“就是,還說什麼危言聳聽,您看,陵哥兒都這麼說了,您以后可得聽。”
“干爹,太胖了會有許多暗病的,平時吃點細糧,晚上吃一點糧,然后多走走。千萬別讓自己太辛苦,這個病,出事就是一瞬間的事,大夫得再邊才能救回來,實在不,家里請個大夫住著。”沈陵也不知道古代高怎麼救治的,總歸應該會有點辦法的。
齊老爺也有些被嚇著了:“真這個厲害?”
沈陵點點頭:“這病突發癥狀就是昏厥,很可能一倒地就醒不來。”
高的并發癥狀很多,尤其現在沒有檢測的,完全未知,沈陵對沈全和方氏的健康就很關注,他也不會阻止兩個人勞,適當的勞對是有好的,經常太安逸了也不好的。
他和齊子俊好久沒見,但從來沒有生疏過,在齊家吃了晚飯還不盡興,就在齊家住下了。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想想小時候他還對齊子俊用了點心機,吃過飯后兩個人又一起下跳棋。
自從他去府學之后,他們見面的機會就了,但見了面就有說不完的話。
齊子俊之前過了生試,院試考了一回,沒有過,還得繼續考下去,還好他也年輕,希是很大的,沈陵這回在家正好看看他的功課,給他規劃規劃,齊子俊沒什麼計劃,小時候就全靠他督促,跟著他走,可能從小就是家里安排好了一切。
“陵哥兒,我覺得你這一趟回來進步更大了,覺我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齊子俊看完沈陵的作答深深地慨嘆道。
沈陵鼓勵他:“你不能總是靠別人授予你的學問,做學問做學問,還是得自己做。俊哥兒,院試就不是生試這麼簡單考核你的基礎,更多看你有沒有自己的想法,越往上是越難的,要自己懂怎麼做學問。”
齊子俊道:“陵哥兒,你還跑外地去求學,累不累啊?我每天在縣學上一天的課,就覺得好累了。”
“你還未會到讀書的樂趣,你把它當任務肯定是不的。俊哥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麼?”
齊子俊茫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家中不用我從商,就還是讀書吧……”
沈陵知道他還不,也沒想這麼多,道:“干爹總會有做不的一天,你們家雖然又生意,可你若是不會做生意,生意也會垮掉的。”
“陵哥兒,你想讓我學做生意?”齊子俊腦袋瓜子轉不過來。
沈陵無奈而笑:“那倒不是,你得對自己的未來有個合理的規劃,如果以詩書為業,那就得努力考上秀才,至有個秀才的功名在,可以養家,若日后不打算繼續考了,也得另謀出路是不是?人是要有規劃的,得過且過一團混。我們如今可以如此安心地讀書,是上面的長輩在撐著,又沒有小家,若以后有了妻兒,長輩又老去,就得靠我們了。俊哥兒,到那個時候你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一個家?”
齊子俊也不敢應,想想有些沉重,他自小萬事不愁,家中也從未給他過這種力,沈陵這麼和他說,就是希他因為力而有力,不管以后是讀書還是做什麼,都要有擔當,齊子俊現在的狀態就是太過安逸,家里面沒有力,他還把自己當孩子。
沈陵看他的樣子,雖然聽進去了,但實施起來估計也困難,看來以后還是得寫信多督促他一下。
這一回去揚州府,他們帶的東西就多了,沈陵冬天的服也帶了一箱子,方氏第一回 出遠門,上了船就很張,大郎三郎其實也沒怎麼去過外地,坐大船都是很新鮮的。
方氏果然還是暈船了,吐著坐到揚州府的,沈陵心疼但也沒辦法,畢竟水路是目前最便捷的通了。
臨岸靠了邊,方氏又是一陣吐,還天旋地轉的,他們找了個客棧休息了一晚上,方氏才好一點,沈陵都擔心以后怕出遠門呢。
第二日他們就到文家了,文家自然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到了就可以辦拜師儀式,文常敬還請了文家的一些族親來做見證。
文常敬在這邊屬于歸,周圍人家都不知道他的份,文家的祖籍離這邊不遠,當初選擇在這兒居,雖是不愿被人打擾,但也考慮到若有什麼事還是要族中相幫的。
拜師禮過后,沈全他們在青山鎮又住了幾日才回去,沈陵請大夫要了點止吐止暈的法子,讓方氏上船后試一試。
今年又是一年鄉試,文常敬為他弄來了今年鄉試的卷子,蘇州府那邊的也弄來了,讓沈陵做,建康府這邊的卷子果然比上一回難多了,想起那一年因為卷子太簡單還被誤以為舞弊,就猜測今年的肯定會難上不,果然如此。
文常敬給他點評時,還不忘跟他講今年鄉考的主考:“楊銳還是比較務實的,喜好不太容易猜,但文章容詳實一些總歸沒錯。他對《中庸》的理解很是徹……”
沈陵一邊聽一邊記下,雖說這位大人未來幾年是不會來他們省做主考了,但多了解一下重要員也是好的。
能派出來做主考的,肯定是當朝有名的,像老師說的楊大人,今年就是五十多歲,沈陵猜測老師可能和楊大人認識。
這個時候有文常敬這樣的老師的好就現出來了,若他沒有拜師,這樣的消息從哪里去聽都不知道。拜了師之后,文常敬也不忌諱和他說起前程往事,沈陵對他的了解自然也越多,老師二十歲就中進士,朝時還很年輕,沈陵聽著就很羨慕了。
如果他下一回考中了舉人,也是過個三年的事了,考進士還得再繼續磨,至也得二十歲以后。
文常敬笑著說:“倒也不用三年。”
“為何?”沈陵好奇道。
“當今六十大壽在即。”文常敬虛指北面。
也就是傳說中的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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