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簡直就是歷史的重演,齊王想起當初做木活的時候, 現在手還作痛, 他趕找皇兄還有幾位堂兄弟, 把圖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做, 可別賴上他!
奈何孩子們都有了木馬車之后還比誰騎的快, 天天聚一堆, 蹬著小車比誰騎得快。皇兄的幾個小皇子、親王郡王家的孩子加上齊王家自家的,齊王妃輕飄飄地一句讓王爺管, 齊王懵了。
齊王府每日都飛狗跳,齊王無奈朝皇兄求救, 哭訴自家有多慘, 家里頭的地都被嚯嚯了,還被吃窮了……
可能最后一句才是重點。
圣上安道:“誰讓你家有趣的東西多, 孩子們去也是正常的。朕再賜你個莊子如何?”
齊王遂喜笑開,得了便宜還得賣幾分乖:“皇兄對臣弟這麼好, 臣弟這,之有愧啊~”
瞧他那模樣,可沒有之有愧的樣子,圣上如何不知這弟弟是何等模樣,不過他覺得很安心, 他也樂意多寵著些,畢竟這麼些年, 齊王一直跟著他這個哥哥。
圣上也從未懷疑他有何小心思, 小孩子聚一道玩樂能有什麼。
齊王心滿意足地從宮中出來了。
毫不例外, 齊王開始讓作坊生產木馬車了,小孩子的東西還是沒有風扇賺錢,但蚊子再小也是,齊王還做了個一輛大人的得腳踏車,自己在王府騎著玩,有時候讓小廝送個信什麼的,騎著去也還快的。
他這輛腳踏車傳著傳著就了別人口中騰云駕霧一般的東西。
沒想著給圣上看中了,圣上雖覺得騎著不雅觀,但若是有急事通風報信,還是很方便的,也讓人做了幾架出來放宮里頭。
今年圣上宣布開恩科,文啟盛要回揚州府備考,而今年本就是鄉試年,若不然還能有一次機會。
沈陵讓文啟盛早些回去適應適應,等考前再回去就怕有什麼意外狀況。
今年世敏也要下場了,一是年紀也差不多了,二是跟著沈陵歷練這半年多,閱歷增長之后,在學業上也有所長進了。
沈陵也很忙碌,今年院試和秋闈都得主持,煤礦還要主持府城的日常,沈陵發現自己真是勞碌的命,主要他事事躬親,可能是謹慎的習慣,即使給下面人做的事,沈陵也要過一遍。
但這樣做更能讓他安心一些,尤其經歷了逆黨一事,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煤礦開始進大批量的開采期,舜耕山的煤礦還不算太大,沈陵相信淮南府還有其他地方是有煤礦的,很可惜如今的勘測條件有限,開采條件更有限,他暫時也沒有那麼多力放在這上面。
沈陵如今的重心在修筑道路上,道路修筑起來,通便利了,貧困會好很多,為什麼古代江南富饒,蘇州府那一帶,主要出行不是靠車,而是靠船,一艘船就能賣貨,水域之發達。
他走訪了幾個地偏遠的村落,不僅相對貧困,而且觀念也落后,一個村沒有一個讀書人。
所以修路勢在必行,古代修路其實很簡陋,反正是沒有水泥什麼的,就是開辟出一條路來,把地弄平整,馬車能在上面行駛就是一條路的標準,但別看這麼簡陋,人力修筑道路還是很困難的。
沈陵還是用以餐代役的方式,這樣更能讓人樂意一些。
修筑道路只是第一步,一是方便輸送煤炭,二是完善通線,讓下面到府城的路更暢通,但想要貧困的地方發展起來,還是需要當地村民自己努力。
說實話,靠種地只能養活一家人,本無法富裕,沈家就是個例子,如果當初沈全沒有留在城里做掌柜,雖然家里的男人都很勤快,但種田再勤快一年的收了賦稅、自家吃喝之后,也沒有多了。
沈陵作為知府,不能公然提倡他們進行商業活。
去年由于圣上登基,減了稅,有了一年的寬裕,第二年也會好過一些,今年沈陵推行一些特農作,這些作的特點就是價格高,可以賣錢,主要以草藥為主。
忙忙碌碌中,又快要進夏季了,沈陵收到了建康府的好消息,世敏一次過了院試,沈陵收到這個消息也是高興了好幾日,他們家第四代終于開始起來了。
有世敏這個榜樣在前,沈陵相信后面的孩子也會更好。
文以苓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快要到預產期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直不怎麼鬧騰,偶爾幾下,不似年年那個時候天天練拳,而且懷相和懷年年的時候不一樣,大家都覺得是個孩子,沈陵是很高興的,這樣一來兒雙全。
臨近生產,沈陵也削減了工作,沒什麼要的事,他就給下面的人去做。
文以苓會經常走一下,這樣子有助于生產,當年生年年的時候順暢得不像話,閨中友、家中姐妹都來問有什麼法。
哪里有什麼法,不過是夫君讓多,多練練腰,后面發力的時候,一下子找對了發力的位置。
今年這個孩子選的時辰不好,馬上就要進酷暑,文以苓都很擔憂自己坐月子的時候會臭掉,這麼熱的天一個月不能洗,還不能用冰塊。
沈陵也很想拯救,不過也是莫能助,方氏肯定不會允許的,安道:“這麼熱的天,咱們稍微早幾日洗也沒事的,熬一熬。等要發的那日,你先洗漱一下。”
文以苓這回發的時候,可沒有上一次那麼匆忙,發的早上,文以苓就覺到了肚子不同尋常的靜,孩子比往常都鬧騰一些,還有些下墜的覺,如常吃了早點,才平靜地和家里頭說:“爹娘,我覺要生了。”
可怕他們嚇了一跳,忙把產婆過來,產房開始通風。
比起上一回的驚慌失措,這一回文以苓真是平靜得很,聽沈陵的真去洗了個澡,又吃了個午飯,等開到七指才躺進產房里頭。
那產婆忍不住說道:“老婦做這麼多年的產婆,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鎮定的產婦,夫人真是好魄力。”
文以苓哪里是有魄力,不過是有經驗有底氣了。
開宮的時候越到后面越疼,文以苓也耐不住,發出細碎的痛,不過知道要給后面留力氣。
外頭沈陵抱著年年,年年小手地拉著沈陵,聽到文以苓的聲音害怕地埋進沈陵的肩窩。
沈全挫著手,笑著說道:“果然一會兒生二回,想當初年年出生的時候,你可急得喲。”
沈陵看著年年,也不想到當時的形。
年年有些害怕,摟著沈陵,道;“爹,娘痛痛……”
沈全道:“年年,娘在給你生妹妹呢,不怕不怕。”
“妹妹?妹妹快出來!”年年沖著那兒喊,那小模樣惹得沈全哈哈大笑。
在這兒等了一會兒,年年等得無聊了,沈陵讓人拿出他的小玩陪他玩,此時大家都關注著正要出生的孩子,但沈陵不希年年到被忽視,先前家里只有年年一個孩子,大家萬般寵,忽然一下子,全都在新出生的孩子上,難免會有落差。
宮開到十指,文以苓開始用力了,早已渾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澡白洗了,配合著產婆部用力,覺快到口子上了,“啊!”
產婆看到頭和肩膀了,趕把孩子從下面拖出來,沒有想到這回接生這麼容易,激地說:“生了生了!”
外頭的男人們也都激了起來,眼睛地盯著門口。
產婆趕抱去清洗一下,包裹孩子的時候才意識到知府家怎麼連男都不問,聽見外頭在問:“好了沒?人沒事吧?”
產婆趕包裹起來,抱出去,道:“好了好了,夫人非常安康,老夫人在喂夫人喝湯呢。這是小公子,七斤七兩!”
“什麼?不是閨嗎?”
“男娃兒?”
父子倆一個驚訝一個驚喜,屋里頭也聽到了,婆媳倆亦是都又驚又喜。
產婆訥訥道:”是啊,是個小公子呢!”
年年憋憋:“不是妹妹嗎?”
除了沈陵和年年,家中其他人都很高興,覺得家里頭應該再多一個男孩,有兩個男孩,以后生男生都無所謂。
沈陵期待了這麼久,原以為是個小棉襖,還是泡湯了,收拾收拾心,男孩也是他的孩子,還是一樣疼。
只是大家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個孩,準備了不姑娘家用的東西,連名字沈陵想得也是孩子的名字,如今都得另外取。
由于懷這個孩子的時候,經歷了一系列不太平的事,一家人也收了驚嚇,沈陵原本給兒取了個小名安安,但好似男孩子也可以用,就繼續沿用了。
測算出來五行缺金,就取名世鋮。
安安一如他在肚子里的樣子,是個很安靜的孩子,吃了就睡,尿了拉了嚎個幾聲,比年年那時候還好帶,他生得更像文以苓一些。
雖然沒有了妹妹,沈陵給他做了不心理建設,會和他說等弟弟長大了,可以跟他一起玩,年年也很快接了,每天早上跑到文以苓那邊去看安安。
不過隨著安安得長大,沈陵發現安安的一個特質,就是懶,實在是太懶了,他能坐起來也不坐,給他坐著,他腰一,躺下去了。
而且這孩子賊,知道誰好惹誰不好惹,沈陵覺得還稀奇的,這老二可真是比老大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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