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好,久仰大名,果然名不虛傳。”林疏月偏頭一笑,慢條斯理道:“把顛倒是非,傲慢無禮發,丑陋自私發揮到了極致。”
在場的人雀無聲。
陳剛臉如豬肝,“你,你!”
“陳總的功偉績太多,有一件可能忘記了。我來提個醒。”林疏月不疾不徐道:“去年您去匯中集團談合作,在樓梯間擾了一個職員。律師函上怎麼寫的,陳總是不是忘記了?”
一語出,眾人駭然,剛才敬酒結的人都了肩,大氣不敢出。
“魏馭城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著你來說。”林疏月收斂笑意,神孤傲冷淡,“你自己先做個人吧。”
陳剛惱怒,發酒瘋地揚起手。
“住手!”從門外沖進來的牧青猛地撲過去,把陳剛按捺在桌上,“你還打人是吧?!”
場面頓時打,陳剛理虧,第一想著的就是關門,怕丑事被更多人看到。很多人過來拉架勸和,這事比圖書館落儀式可熱鬧多了。
林疏月算是和陳剛徹底撕破了臉,牧青是個仗義的,無條件站在這邊,“不管對錯,他能手打人,就不是什麼坦的人。”
“謝了啊師兄。”林疏月抱歉說:“你本可以不牽扯其中的。”
“哪兒的話,今天就算不是你,我也會制止的。”牧青說:“我只是奇怪,你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師妹,這不是你的風格。”
林疏月笑了笑,沒答。
晚上,魏馭城打來電話。南青鎮如今也有不匯中的人,只要有活,該參加的也會參加。盡管當時包廂門關著,看到的人不多,但這事還是到了魏馭城耳里。
電話里,他難得的沉默。
還是林疏月笑著打破,壞地開玩笑:“怎麼了,別告訴我又在泡澡啊。”
魏馭城的呼吸聲沉了些,只說了一句話:“沒必要為了我,搭理無關要的人。”
林疏月卻不贊,“我聽不得別人說你不好。他是無關要,但你不是。”
此時的魏馭城剛洗完澡,空調溫度打得高,他只系了一件浴袍,寬寬松松地罩在上。水漬沒干,口袒可見一滴正往下墜。加之頭發半,魏馭城像個風流公子哥。聽到這話,笑得低低沉沉,卻仍不滿意地問:“那我是什麼?”
一瞬靜止。
幾秒后,就聽林疏月聲:“魏魏。”
鐘衍敲門進來時,猛地看見舅舅的大長架在書桌上,邊看手機邊笑的稀奇場景。他下意識地要退出去,沒來得及,魏馭城已然不悅:“不會敲門嗎?”
鐘衍了腦袋,“我敲過了,您沒聽見。”
魏馭城心好,不跟他計較。
鐘衍往沙發上一躺,“我什麼事啊舅?”
魏馭城起,解開睡袍又重新系,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走去右邊轉角的小吧臺倒酒,頭也不抬地說:“桌上的東西你看看。”
鐘衍咕嚕爬起,走到書桌前,果然有個包裝的紙袋,打開一看,全是口紅。
“舅,我沒變。”他覺得有必要澄清。
魏馭城就佩服這小子的腦補能力,也不知上哪兒修煉的。
“你挑一下,覺得哪個好。”
“?”鐘衍反應過來,“舅舅,你送人的啊?”
魏馭城默認。
鐘衍驚奇:“送的?”
魏馭城忍無可忍,“選。”
“噢!”鐘衍沒多想,不知不覺給自己挖了個坑,“這能看出個啥啊,口紅不都要試嗎?”
魏馭城接話:“那你就試。”
……?
這里邊有幾十支口紅,鐘衍試到想死。他皮白,也是生慣養的小爺,氣質樣貌都是頂頂帥氣。魏馭城一直覺得這孩子長得過于俊秀,也罷,正好盡其用了。
鐘衍起先還不自在,試到后面,便徹底放飛自我。
“舅,這個斬男,是不是很適合我?”
“吃土?也太符合我的現實寫照了吧!”
“誒!這個不錯啊,氣場全開。”鐘衍對著試鏡左右擺臉,拿起口紅蓋底一看,嗯,姨媽。
魏馭城眼睛一閉,實在看不下去。并且這天晚上,就做起了噩夢。
—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這一幕是南青鎮的真實寫照,春雨一下,風也回暖,好似一夜之間,寒意遠走他鄉,花草悄然登場。田地里大片的油菜花鼓起花苞,向之已率先變淡黃。萬畝油菜田,樸質即最的景。
幫扶組正在籌劃以此開拓個景點,吸引周邊市縣的短途游客,牧青腦瓜子靈活,在學校就經常組織各類活,經驗富,所以時常過去幫忙。
林疏月忙完手頭的事也會去現場看看,這天下午,手機響,是鐘衍給打的電話。
林疏月以為是林余星出了什麼事,心一,趕接聽,“小衍?”
鐘衍的聲音像春天里的驚雷,轟轟烈烈沒完沒了,“林老師我跟你說,我發現我舅一個。我覺得他有喜歡的人了!事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我早發現他不對勁,經常拿著手機看,有時候還莫名笑!前幾天大晚上的,他竟讓我試口紅。肯定是要送給人的禮!”
林疏月心里陷了陷,忍著笑,“那你怎麼想的?”
“我不高興!我覺得我舅為失去了自我!你品,你細品!”鐘衍憋了一肚子話,倒豆子似的全盤傾出:
“林老師,我心里最佳舅媽人選是你。但我舅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對方肯定是個渣,看看都把我舅都折磨什麼樣了,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揍不死,揍到整容林老師你信不信!”
林疏月一抖,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臉,弱弱地應了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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