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號。
許夏的探視申請終于批準下來,本來直系親屬可以每月探視一次的,但因為有案底在,所以就比別人繁瑣一些。
天還未亮,席澤就將車準備好,許世友服刑的地方不在北城,而在離北城四百多里路的臺城,去一趟就得四個小時左右,來回就差不多一天了。
他除了準備一些吃的喝的,還帶了速效救心丸,他擔心許夏見到許世友后緒過于激。
“你還是別送我去了吧,一來開車怕出事故,二來也耽誤你時間,我自己坐客車去就好。”許夏想自己一個人前去。
席澤自然不會依:“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上車吧,現在就出發的話,十二點前就可以見到叔叔了。”
許夏微微嘆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向車后座走去。
“你不是暈車嗎,別坐后面,坐副駕駛。”席澤不由分說的將往后座去的許夏拉了出來。
“你……”許夏有些生氣。
“我什麼,要是你暈車嚴重了,臉肯定不好,叔叔見到你不好,肯定也會難過。”席澤邊說邊將許夏按在副駕駛上,順便還將安全帶為綁好。
上高速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發白,路邊的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遠離了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金黃的稻田和三兩散落的村落。
見許夏隔著窗戶一直看著窗外,席澤索關了空調將車窗打開,風呼啦啦的灌了進來,吹的許夏的短發舞。
“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戶關小一點?”席澤的問道。
“不用。”許夏著風:“就這樣吧。”是去監獄探父親不是出來郊游的,所以寧愿清晨的冷風將自己吹的清醒點,也不愿昏昏沉沉的窩在車里。
因為出門很早,所以到達臺城監獄的時候還沒到中午,因為席澤并不在會見名單上,所以許夏是單獨一人進去的。
三年了,這是父倆第一見面,然而是人非事事休,未語淚先流.
三年牢獄許夏憔悴了許多,許文友也蒼老的可怕,原本只兩鬢白發的他如今卻是滿頭白發,眼神渾濁不堪,神狀態也不好,似乎到了很大的打擊。
“爸。”許夏泣不聲的了一句。
許文友呆呆的看著,半天才反應過來:“夏夏,你怎麼來了,你媽媽和弟弟呢?”
許夏意識到不對勁:“爸,您……您說什麼呢?”
許文友又愣了一會兒:“已,你媽不是說接了你弟弟放學就來的嗎?”他邊說邊東張西。
許夏心里有不好的預,覺得父親的一定出現問題了。
許夏進去后,席澤就坐在車里等,看著眼前森嚴的監獄,他不忍想象許夏曾經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也更自責自己沒有早一點找到。
半個小時后,探視時間結束。
“你還好吧。”席澤惴惴不安的看著眼睛紅紅的許夏。
許夏搖了搖頭,原本已經停止流淚的眼睛又嘩啦啦的開始流:“不好,我很不好。”
席澤見狀心痛的扶住:“怎麼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來想辦法。”
剛剛探視時見到父親那個樣子,許夏渾的力氣就像被走一般,原以為自己可以支撐下去的,可是看到父親那般模樣,終于清醒的意識到,時間不等人,在時間與疾病面前,自己還是太弱小了,害怕父親等不到復仇的那一刻,必須加快速度。
所以現在席澤這樣的關心,讓溺水的猶如抓到了救生圈:“我爸神狀態很不好,我要幫他申請保外就醫。”
席澤回頭向閉的鐵門,隨后堅定道:“好,那我們今天現在就去辦。”
保外就醫手續并不簡單,本來申請書應該是由犯人本人來寫,但是許文友神狀態已經出現了問題,所以許夏作為親屬向監獄方面提出申請。
由于許文友服刑后一直寡言語,所以他神出問題后并沒有被監獄工作人員及時發現,許夏提出申請也要先由監獄方面初步核實病,所以想要在一天之將事辦完就不可能了。
席澤決定先和許夏留在臺城,他在網上訂了酒店,然后辦理手續后便將車開到酒店。
他畢竟是明星,臺城雖小,但是如今網絡信息發達,他還是很容易就被認出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辦理住手續的時候便由許夏出面。
“小姐,你的份證已經過期了。”前臺小姐禮貌的說道。
“過期?”許夏拿回份證看了看背面日期,果然,已經過期一個多月了,因為出來后一直沒用份證,所以都不知道已經過期了。
“那怎麼辦?”許夏問道。
“您可以去派出所補辦一張臨時的。”前臺人員回道。
許夏只好拿起份證走向車里:“我的份證過期了,先找附近的派出所半個臨時的吧。”
席澤卻從錢包里拿出自己的份證:“那就用我的吧。”
許夏回道:“你這不是等于曝自己嗎?”
席澤不以為意:“反正遲早都會被知道的。”
許夏搖了搖頭:“那也不能是現在,我們有正事要做,還是避開不必要的麻煩比較好,而且,我聽說現在網友力量強大,很容易就挖出一個人的背景,如果你被曝,和你一起同行的我必定也會被殃及,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的確,無論是誰,牢獄生活被公布于天下,恐怕都不好。
“好,那不用我的,先去找派出所吧。”
到了派出所,席澤留在車里,許夏獨自去辦理證件,接待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核對信息的時候,那小伙子將照片和許夏本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后更是問道:“你這年齡是二十八歲對吧。”
許夏愣了一下:“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問一下。”小伙子沒再說話。
拿到臨時份證后,許夏借用了一下派出所的衛生間,洗手的時候,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頭發是營養不良的黃,臉也憔悴,著更是普通,看起來的確比同齡人大一些,怪不得剛剛那個民警問是不是二十八歲。
左右瞧了瞧沒人,緩緩解開服的兩顆扣子低頭看了看,好在皮依舊細膩雪白,原本因為瘦削變小的一對也因連日的好吃好喝變大了不。
可是,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在意起這些了。
回到車上,一言不發。
“辦好了嗎?”席澤沒察覺到的異樣。
“恩。”許夏點了點頭,悄悄用眼睛的余看著席澤,他還是這麼年輕,這麼俊,時間好像一點也沒在他上留下痕跡。
“那我們去酒店吧。”席澤打開手機導航。
“不要。”許夏阻止道:“先去商場吧,我們都沒帶,我去買一點。”
席澤也沒多想:“好,那我找一下。”
到了商場,依舊是席澤留在車上許夏去購買,進商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向化妝品專柜,挑選了一套昂貴的護品和一些化妝品,然后才是為自己和席澤買服,最后經過bra區的時候,更是破天荒的挑了一套布料的買下。
只是離開的時候,又像扔垃圾一般將它們丟在蔽的轉角,可走出去一大段路,還是返回來將它們撿了回去。
“去了這麼長時間都買了些什麼?”席澤著脖子要看許夏買的東西。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換洗的。”許夏不著痕跡的將服放到車門邊,這樣席澤就夠不到了。
好在席澤也只是隨意瞧了瞧就開車去酒店。
辦理好住手續后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許夏先進的房間,席澤則是過了十分鐘后才上去,這種的覺讓明明不怎麼張的他也變的張起來。
兩人又點了酒店的食讓他們送上來,可席澤沒有什麼胃口,只草草的吃了一點就放下了,但許夏卻大口大口的往里喂著飯菜,得再長點才好。
吃完飯,許夏先卻洗澡,洗完澡后又將臉部皮好好的護理了一遍,順便把服也洗了放在空調下面吹,最后則穿著酒店的睡以及剛買的那套布料極的在浴室吹著頭發。
席澤坐在床上看著許夏掛在椅子上的一套白小,聽著浴室里吹風機嗡嗡的響聲,以為里面什麼也沒穿,不由自主的就口干舌燥起來。
他覺得自己很無恥,明明許夏現在是正難過的時候,可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那檔子事,陸尚說的沒錯,不顧他人的都是自私鬼,自己的確太自私了。
許夏吹完頭發出來,只見席澤正抱著礦泉水在咕咚咕咚的猛灌,現在的早已不是以前的無知,以對席澤的了解,他現在這樣喝著水絕對不是因為口,因為他雖然側對著自己,但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這邊。
發現這一點后,爬到床上裹好被子,席澤喝完水也去了浴室,只是很久后才出來,而且浴室里的水一直嘩嘩的流著,似乎是為了掩蓋什麼。
席澤預定的是大床間,雖然網上定房間的時候有標準間,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擇了大床房。
自從上次許夏被他折騰的傷后,兩人便一直分房睡得,期間他也沒再做什麼逾矩的行為,可現在兩人又睡到一張床上,他卻開始后悔為什麼不定個標準間,否則此刻也不會這麼難熬。
于是他拿著遙控胡的換著臺遲遲不肯上床,空調風力很大,穿著酒店睡的他被吹的發冷,即便將溫度調高也沒有好多。
“冷的話就上來蓋被子吧。”許夏輕聲說道。
席澤僵了一下:“沒事,你睡吧,我不冷。”
許夏沒再說什麼,窩進被子著床沿躺著,頭也埋在被子里,聽著電視機里聲音,漸漸生出了困意,只是想要完全睡著又不可能。
就這樣半夢半醒的也不知睡了多久,覺得邊的床凹陷下去,應該是席澤躺上來了,只是他也靠床沿躺著,被子雖然大,但也經不起這樣,所以兩人中間就空出那麼一塊,冷風嗖嗖的往里灌。
“你睡過來一點吧,要不然風都進來了,冷。”許夏嗡嗡的說道。
“你還沒睡?”席澤有些詫異,他以為睡著了才上來的。
許夏回道:“電視機有聲音,睡不著。”
席澤將往床中間移,被子的隙終于小了一點,慢慢的,許夏的呼吸聲均勻起來,這次應該是真的睡著了,席澤也收起心神強迫自己睡。
可是越想睡卻越睡不著,他不由自主的向許夏靠近,著的溫度和上傳來的清香,雖近在咫尺,卻不敢有所作,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又傷了。
許夏又翻了個,這次是直接面對他,而且,眼睛還是睜開的。
“你……你沒睡啊?”席澤見醒著不由說話也結起來。
許夏嘆道:“你一直來去的,睡著了又被你吵醒了。”
“我……我可能是認床。”席澤吞吞吐吐的說道。
“撒謊,去西北和西藏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認床。”許夏狀若無意的說道。
不說還好,一提起那兩次旅行,席澤臉微紅,氣息也不穩了,畢竟那兩次的經驗讓他終難忘。
他咳嗽一聲:“好端端的說那些做什麼。”
許夏沒再說話,而是默默的看著他,房間走廊留著一盞小小的燈,昏黃的燈落在席澤的俊的臉上,他的眼神深邃,有一種噬魂的魔力。
“你看著我干什麼,睡吧。”席澤眼神躲閃的轉過背對著許夏。
正當他努力控制自己氣息的時候,后的卻主了上來,一只白細的手臂更是搭在他的前,弱無骨的往他睡里去。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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