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是打算讓我和一個陌生男人睡一屋嗎!
這話在夏楚心中瘋狂咆哮, 可連半個字都沒法從里滾出來。
江行墨對來說再怎麼陌生, 也是名義上的丈夫,夫妻兩人回娘家, 留宿的話自然是要睡一起的。
媽的邏輯沒問題,是自己太有問題!
壞了壞了, 這可怎麼辦?話已出口就是潑出去的水, 要怎樣才能收回來?
夏媽媽滋滋地要去找新床單,夏楚額頭都要冒汗了,說:“我……我……們……”
夏媽媽看向:“怎麼了?”
夏楚:“……”
夏媽媽誤會了,十分善解人意:“你們忙就回去吧。”上這麼說著,眼里是強忍著不出來的失。
夏楚到了邊的話生生變:“不忙……”
說完這話,夏楚都想哭了,竟然要和一個疑似渣男的粽子同床共枕!還是被親媽給撮合的!真是哭都沒1哭去!
萬萬沒想到, 江行墨居然幫了夏楚一把, 他用風的嗓子說:“我和楚楚最近不睡一起。”
夏楚一愣,沒搞清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他說的是事實,他倆別說不睡一起了,本是連面都不見。可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提, 難道是要和爸媽攤牌?在媽媽這麼開心的時候嗎?夏楚神經一崩。
顯然滿屋子就的腦回路異常,夏媽媽道:“也對, 你傷這樣睡一起怕是很不方便。”
江行墨:“嗯,怕弄疼我。”說完他還用破鑼嗓子“溫”道, “其實我不怕的。”
言下之意就是, 我不怕弄疼我, 我更想和睡一起,但是不放心,所以才不得不分床睡——一個人的戲愣是演出了兩個人的甜,也是可以的。
夏媽媽心領神會,又滿眼笑意:“好啦,家里房子多,我把樓下兩間屋收拾下,挨著近,楚楚也好照顧你。”
夏楚雖然被江行墨給弄得皮疙瘩直蹦噠,但也實心實意地激他——真和他睡一屋,怕自己一個忍不住開窗跳下去,哦,或者把他推到窗外。
夏媽媽去找床單,夏楚跟上去幫忙。
夏媽媽道:“不用你,我來就行。”
“又不麻煩。”總想挨著媽媽,像個歸巢的雛鳥,貪著母親的羽翼。
夏媽媽只覺得很窩心:“囡囡現在很辛苦,這些瑣事就別了。”
也不知為什麼,聽著媽媽這麼說,夏楚只覺得一子酸意從口往上竄,都不住。
“媽……”張口,聲音有些變調。
夏媽媽察覺到了,看向:“怎麼了?”
夏楚趕收住緒,環著胳膊道:“就是覺得很想你。”
其實分開沒幾天,但心里空落落的,家人就了最思念的避風港。
夏媽媽拍拍手道:“你啊,人前威風八面,回家還是個小姑娘。”
夏楚怪不好意思的,但當著自家媽媽,又有什麼好顧忌的,纏著說:“媽,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
夏媽媽腦門:“你都二十八了,還當自己七八歲?”
夏總也不要臉啦,說:“我們一起說說話嘛。”
夏媽媽還在擔心著粽子婿:“行墨不舒服,你晚上還是要離他近些,時常注意著,也好照顧他。”
夏楚癟,聲音到是一本正經的:“不要的,他都陪你們打一下午麻將了,還能有什麼事。”
“你啊。”媽媽式念叨又開始了,“行墨對我們這麼好,為得是什麼?難道我們兩個老東西還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還不是因為你!他重視我們,就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你也該好好待他,知道嗎?”
夏楚微怔,心十分復雜。
媽媽說得這些都懂,可越是懂越是不明白。
江行墨這是做什麼?他們不是都分居了嗎?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不是快要離婚了嗎?他今天這一出又是什麼意思。
而且爸媽真的很喜歡他,毫無虛假意,這說明江行墨一直在爸媽面前表現得很好。
這真不符合渣男的行為準則。
夏楚想不通。
夏媽媽又跟說:“夫妻相不能單方面付出,他對你這麼好,你也要對他好,知道嗎?”
夏楚:“……”媽,他對我真算不上好,小三都有了。
當然田昕栗的事媽媽是不可能知道的,這種緋聞還只是小道傳播,沒徹底出來,那新聞發布會上的提問是個引線,如果沒住,才算真正公之于眾。
夏媽媽又道:“媽知道你打小要強,但對自己的丈夫沒必要那麼要強,夫妻倆要多商量,多諒,你們是一的,懂嗎?”
夏楚窩了一肚子話也沒法解釋,只能悶聲應著。
夏媽媽到底是疼孩子,又難得見這副小兒架勢,心里一,便道:“行吧,媽媽今晚陪你睡,咱們就在樓下,你也方便過去照顧行墨。”
夏楚心里翻白眼:才不要照顧他。
——講道理,這話說出來,就是為了自打臉的。
翁婿倆也在閑聊。
因為粽子婿嗓子不好,基本是夏爸爸在說,說的容無非是傷口要好好養,有事和楚楚說,別總熬夜,正經吃飯,這些瑣事。
倒不是夏爸爸沒抱負不談工作,主要是婿的領域太高端,夏爸爸怕自己一開口就大土鱉,所以繞開了,只提些閑言碎語。
殊不知江行墨就聽這些。
說到后頭,夏爸爸道:“晚上用不用換藥?你們沒帶藥和紗布吧??”
江行墨一怔,說道:“我剛好訂了晚餐,一會兒讓他們順便把藥帶來。”應該要換吧?江行墨也拿不準,只是這麼熱的天,他怕自己散發出醉人的“芬芳”。
夏爸爸又問:“你和楚楚能行?需不需要我幫忙?”
江行墨默了默,著頭皮道:“能行。”楚楚是不會幫他的,真想幫,他也只能忍痛拒絕,不敢用。
晚飯雖然沒出去吃,但助理訂的餐很棒,而且運送得很好,仿佛剛從星級廚房做出來,轉瞬即送到了餐桌上,一切完無缺。
一家人吃過飯,坐一起聊聊天,收拾下,也該各自就寢了。
江行墨的助理給他們送來了過夜的東西,居然還包括夏楚的睡、換洗服還有化妝品。
夏楚:“……”
江行墨給發了條信息:“都是剛買的,湊合用。”這是讓放心,他沒“私闖民宅”。
夏楚心很復雜,服也就算了,碼數都這麼準嘛!
好吧,兩人是夫妻,雖然現在分居了,但以前……
夏楚頭皮一麻,想不下去了。
晚上和媽媽睡,夏楚很開心,滋滋的沖好涼,剛出來,夏媽媽就道:“你先去看看行墨。”
夏楚下不要去:“他又沒我。”
夏媽媽不贊同道:“哪能等人家?趕去看看!”
夏楚不想去,可是又得罪不起老媽,只能委屈地去隔壁房間。
穿得是完全沒問題的,睡很規矩,是能下樓倒垃圾拿快遞那種。
來到隔壁,習慣敲了下門,夏媽媽剛好出門來拿東西,看到后疑道:“敲什麼門,直接進去啊。”
夏楚無語了。
夏媽媽笑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就瞎講究,我就沒見你爸進屋敲過門。”
夏楚心想著:不一樣的媽,你和我爸能與我和江行墨比嗎?你倆要是我倆這樣,我都沒有出生的希了!
夏媽媽一走,江行墨就給夏楚開了門。
夏楚瞅瞅他,粽子君也瞅瞅。
夏楚一臉的例行公事:“我媽讓我來看看你。”
江行墨扯著嗓子:“我沒事。”
“好的。”夏楚的公事例行完畢,連屋都不想進,轉頭要走。
然而事會這麼簡單嗎?夏媽媽走了夏爸爸來,夏楚都要懷疑這爸媽是不是江行墨的爸媽了!
夏爸爸道:“我來的還及時。”
夏楚一臉懵:“及時什麼?”
夏爸爸道:“換藥啊!我怎麼想都覺得這事你倆弄太麻煩了,我來幫幫你們。”
夏楚:“!”
江粽子:“!!”
夏爸爸毫無所覺:“沒事沒事,別和爸客氣,要。”
夏楚很慌:才不要去看江行墨的luo!
江行墨也好不到哪兒去:這粽子皮一剝,豈不餡了?
最后竟是夏楚急中生智,說道:“誰說要換藥了?而且哪能在家換?會染的,醫生說兩天換一次,而且要去醫院換。”
夏爸爸一怔,正要說不是讓助理送藥來了嗎?
江行墨極快地跟上媳婦兒的步伐,沙啞道:“是口服的藥。”
在共同的危機下,夏總江總的配合神默契,只聽補充道:“對,是消炎藥,再說他不清楚換藥的事?醫生和我說又不和他說,沒事的,爸你別心了,我能照顧好他。”
夏爸爸是丁點兒疑心沒起,就這麼被夫妻倆給忽悠回去了。
夏楚看看江行墨。
江行墨默默道:“不用換。”
“好的。”說完,答應了要好好照顧他的夏總轉走人。
回到自己房間,夏媽媽問:“這麼快?”
夏楚又把剛才的一番論調拿出來忽悠媽,夏媽媽自是相信的。
本以為一切過去,終于可以好好和媽媽聊天天睡覺覺了,誰知媽張口就是:“楚楚,你和行墨也別顧著忙,這都半年了,怎麼你這肚子還沒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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