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墨這一臉震驚的模樣, 夏楚也有自己的解釋：這顯然是因為被火眼金睛的一眼看穿，某傲不了了。

夏楚說話盡量婉轉，盡量順著他, 盡量不加倍刺激他：“我早就看出來啦, 這沒什麼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我明白的……”

你明白個鬼！

江行墨盯著看了好半晌, 人生頭一次滿腦子都是漿糊，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按了按太，問：“你覺得我是個Gay？”

夏楚十分開明：“取向這種事是天生的，要敢于面對，實在沒必要逃避, 人活在世, 重要是活得快樂，別為這些事而束縛本。”

江行墨：“……”

夏楚繼續勸他：“不過有些方面也還是要束縛下哈，比如像現在這樣, Ben有朋友了，他倆是真心相, 你就不要去橫一腳了, 這和取向無關，是道德問題, 我們是理智生, 不要因為沖而去做小三, 這是不對的……”

菩薩念經一樣的嘮叨，江行墨每個字都聽得明白，湊一句話又全都不明白。

總算二百八的智商不是擺設，江行墨抓到了重點：“你不生氣？”

夏楚納悶道：“我生什麼氣？”

江行墨皺著眉說：“Ben和那個人……”

什麼那個人？人家Emma，是個很敞亮的姐好嘛！

當然夏楚能諒江行墨中的窒痛，不管Emma有多好，江行墨肯定是討厭的。

不忍心去糾正他，只順著他說道：“朋友有了真心這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江行墨頓了頓：“朋友？”

夏楚想了下說：“好嘛，是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的學長前輩大哥！”

江行墨一團的腦子里終于出了一條線，這條線澤鮮明，像雜草中盛開的艷麗花朵，他謹慎問：“你不是Ben的朋友？”

這下到夏楚如遭雷劈了，睜大眼道：“你在胡思想些什麼？”

到底是誰在胡思想，江行墨真想把這句話反扔到這個小腦門上！

夏楚道：“我和Ben是好兄弟啊，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喜好嗎？”說著夏楚還在前比了比，繼續道，“沒的人在他面前就是小孩！”

因為的比劃，江行墨的視線向下挪了挪，然后快速挪開。

本來夏楚沒覺得怎樣，但這會兒竟覺得很怪異……他看什麼看，不不不，他躲什麼躲！

夏楚腦袋一空，又結了一下道：“我、我不是說我沒有，我只是……”我的天，在說什麼！

江行墨結涌了一下，強行岔開話題：“你難道不是因為Ben才留下工作的？”

怎麼可能？我明明是因為你才去接近Ben的！

當然這話夏楚不能說，斟酌道：“那時候Ben病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江行墨目不斜視道：“那這一年多……”

夏楚無語道：“難道你以為我是因為Ben才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嗎？”

江行墨：“……”

夏楚竟還有些生氣了：“我是因為喜歡……”

江行墨猛地轉頭看。

夏楚被他嚇了一跳，腦袋里的話竟然被他給盯沒了。

兩人在斑駁的樹蔭下，互相對視，好像要把對方看進腦海中，又好像完全沒這個必要，因為對方早就印在了自己的記憶深。

好一會兒，夏楚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聲道：“我喜歡編程，喜歡這份工作，我、我當然是因為這個才留下的。”

江行墨仍是不太信：“你和Ben……”

夏楚攤手道：“拜托，我和Ben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再胡思想了，回頭讓Emma誤會了可怎麼辦？都請我吃了三次脆皮巧克力冰淇淋了！”

江行墨：“……”

如果夏楚是在說謊，那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這麼說來，不喜歡Ben，不是Ben的朋友，只是因為喜歡這份工作而留在他邊？

這個念頭像個小小的苗般扎在了他心間上，并且有變魔豆，瘋狂滋長的趨向。

江行墨努力著角，但角還是離主人意識，極輕地揚了揚。

夏楚被他追問了半天，這會兒到是緩過神來了，前前后后想了一下，滿眼的不可思議：“你竟然一直把我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