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送許隨回學校,一路送到生宿舍樓下。許隨照常跟他說了晚安才離開,半晌,周京澤喊住:“一一。”
許隨回頭,眼神疑:“嗯?”
“要不要跟我回去見外公?”周京澤眼梢溢出一點笑,低頭看著。
“啊?”這話讓許隨有些措手不及,事后又覺得這反應不對,忙擺手,“我沒有不想見你外公的意思,我是怕外公不喜歡我。”
周京澤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你都外公了,怎麼會不喜歡?”
許隨被調侃得臉一紅,周京澤抬手了的頭,正道:“我喜歡的,他們會很喜歡。”
最終許隨點了點頭,回到寢室的時候還是開心的,他打算帶去見家人,因為這一切都在朝著很好的方向發展。
距離周京澤生日還有五天。
晚上洗漱完,許隨躺在床上,握著手機在搜學校附近搜紋店,打算去……紋,當作送給周京澤的生日禮。
許隨從幾個月前就想這樣做了,雖然怕疼,可是想在上留一個關于他的印記。
之前在北山雪場的時候,周京澤說他覺得最憾的一件事是選擇為飛行員后不得不把手上的紋洗掉。
那就把他手背上消失的刺青給紋回來吧,想讓他開心。
次日,許隨上完課后一個人來到手機上搜索的紋店,店在距離學校的一千米蔽的巷子里。
店門口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一橫刺青店,紅的漆字經過風霜的侵襲已經落了一部分。
許隨起刻著武士貓的門簾,走了進去。老板好像正在給別人紋著,客戶殺豬的聲音過隔間的竹簾傳出來,嚇得抖了一下。
“嘖,你再大聲點我手一抖可能會更痛。”一道不怎麼耐煩的聲傳來。
前臺小妹給許隨倒了杯水,一臉的歉意:“今天有點忙,你再等一下哦。”
許隨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等著老板出來。等了大概一個小時,一個高大的壯漢面如土地走出來,掃碼付款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人走后,老板施施然地走出來,許隨在看清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驚訝。紋師竟然是個的,三十來歲,長得漂亮又風。
老板穿著一條子,紅咬著一士薄荷香煙,看見沙發上的許隨又把煙拿下來,問道:“紋?”
“嗯。”許隨點點頭。
“紋什麼圖案?”
老板在許隨旁邊坐下,聞到淡淡的玫瑰香味,拿出手機調出照片給老板看。
說完這句話后,空氣好像凝滯了一秒。
“看起來像男士紋,”老板朱輕啟,語氣有點兒意味深長,半晌話鋒一轉,“紋哪里?”
許隨想了一下,說道:“肋骨那里。”
“部下側那里?針刺在肋骨皮層上方,可能會有點疼。 ”老板提醒道。
老板風眸掃過去,眼前的孩子長發齊腰,皮白膩,一雙黑眼珠十分干凈,旁邊還放著幾本教材書,一看就是乖孩。
一般顧客要紋什麼,紋在哪里,哪怕紋在屁眼下,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眼前這個孩一看就是好學生,太乖了反而讓人起惻之心。
“確定要紋在肋骨那兒嗎?”老板再次確認了一下。
許隨吸了一口氣,雖然有點兒怕,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嗯,紋肋骨那里。”
每一次歡的時候,周京澤喜歡按住那里做,睜開眼,在痛和難耐中霸道強勢地要記住他是誰。
想記住這一份喜歡。
老板最終點了點頭,許隨跟走進房間,褪下上到小腹,紋師坐在一張棉椅上給打了麻醉,定好圖案后,俯在肋骨的皮層開始紋。
當墨針刺皮那一刻,許隨擰起兩道細眉,悶哼一聲。經歷了漫長的四小時,紋終于紋完。
許隨趴在床上慢慢伏起穿服,背對著紋師,纖瘦,中間一條的脊線往下延,后背兩塊骨頭,像只振翅飛的蝴蝶。
老板走過去叮囑事宜,眼睛掃過去,的形很漂亮,像兩顆水桃,白,在下側也就是肋骨剛紋上的刺青,纏在羊脂玉般皮上,有一種叛逆乖張的。
“你的很好看。”老板由衷地夸贊。
“謝謝。”
“希你不要后悔。”指在這麼漂亮的地方紋。
許隨穿著服的作一僵,搖搖頭:“不會。”
許隨穿好服出去付錢的時候,老板咬著一薄荷珠香煙,遞給一瓶藥水,開口:“注意那里別到水,讓傷口發炎了。一周后結痂皮就好了。”
“好,謝謝。”
許隨走出巷子的時候,太有些曬,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肚子也。剛想找去找家面館,手機發出“叮咚”的聲音,是胡茜西發來的消息:
【隨隨,你知道葉賽寧回來了嗎?】
許隨眼皮跳了跳,賽寧,葉賽寧?就是當初發錯信息,周京澤誤以為就是葉賽寧,還讓他破天荒發了火的那位生嗎?
怕許隨不了解這位主,胡茜西又分了葉賽寧的社網主頁過來。太亮得刺眼,許隨走到影,點開了的主頁。
葉賽寧在社網的有200多萬,名字艾莉,工作簡介那里寫著:模特,半吊子畫家,定位是英國,后面還放了一個工作聯系郵箱。
許隨背靠在墻壁上,拇指劃,葉賽寧主頁分的是拍的雜志,畫的油畫,以及打卡過的藝展。
從的社主頁可以看出,葉賽寧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一位模特,高178,眼型細長勾人,眼珠是純粹的琥珀,像一位登貓。
還是偏姐型的。
許隨到的最新態,視線頓住。葉賽寧分了一張圖片,沒有任何配字,照片顯示參加了一個小型的私人酒局。
長桌上擺的酒類型很多,右側一雙男生握著酒杯的手占了圖片三分之二的位置,他手腕戴了一塊銀的表,骨節清晰分明,修長干凈的手搭在明的玻璃杯上。
虎口正中間有一顆黑的痣。
評論下方都是清一地“求姐姐發照片”“艾莉夏天也要快樂”這類的話,葉賽寧均沒有回復。
唯獨有一條:這個男生的手好好看,是神男朋友嗎檸檸?
高冷的葉賽寧俏皮地回復:,嘻~
原來周京澤昨晚送回學校后去聚會了,許隨睫了,這時,消息欄有一條消息進來,是胡茜西發來的:
【隨隨,我也是才知道回國了,以前追過我舅舅,兩人到現在一直玩好的,你要多看著點他。當然,也可能是我多疑了,我舅舅應該會和你說的吧。】
原來兩人還有這一層關系,許隨不知道怎麼回復,就關閉了對話框。也覺得,周京澤會主跟說起這個人吧。
可惜,周京澤照常和聯系,期間他對葉賽寧這個人只字未提。許隨也沒有說什麼,兩人約好周五晚上吃個飯,許隨讓他陪著買見外公的禮。
周京澤帶許隨去了一家港式茶餐廳,菜品上來后,許隨用刀叉卷了一口面送進里,臉頰鼓鼓:“你外公一般喜歡什麼呀,象棋,茶葉?”
周京澤坐在對面,出一張紙巾俯掉上的食,故意逗:“你送他飛機吧,他喜歡。”
“啊,我沒有那麼多錢,”許隨眼睛睜得很圓,“但我獎金還有一點,送航模可以嗎?”
周京澤聞言掐了一把的臉,臉有點黑,開口:“你只能送給我。”
“那我們抓時間吃完去逛逛。”許隨最后說道。
八點,許隨咬著茶杯里的吸管,輕嘬到底,發出吸溜的聲音。周京澤最坐在對面,早已吃完。
許隨放下杯子,笑著說:“我吃完了,我們走吧。”
周京澤點頭,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擱在一旁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聲,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人,皺眉,但還是拿起手機在耳邊,開口:“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許隨垂下眼睫,下意識地揪住擺。周京澤握著手機,懶洋洋地應著:“剛吃完。”
“嗯。”
“現在?”周京澤瞭起眼皮看了許隨一眼,猶豫了一會兒,“你在那等著。”
周京澤掛完電話后,抬手服務員過來結賬,同時偏過頭來同許隨說話,嗓音清冽:“一一,我有個朋友有點事,禮下次陪你再買。”
他站起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卡,騰出一只手了的腦袋,然后徑直離開。接著,縈繞在鼻尖的薄荷味漸漸消失。
“可是——”許隨著他的離去的背影,話卡在嚨里沒說完,頭頂被他過的溫度還在。
夏天的天暗得晚,到了晚上,路邊的燈箱片亮起,襯得天空一片暗藍。許隨坐在餐廳里,看向窗外,廣場的噴泉在同一瞬間噴出各式不一的水花,惹得小孩嘻戲尖。
廣場外有一對年輕的,走到麥當勞甜品站的窗口,買了兩個冰淇淋,第二份半價,他們互嘗了一口對方手里的口味后相視一笑,眼底的甜快要把彼此融化。
“可是——我不能是你的第一順位嗎?”許隨喃喃自語,眼底的失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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