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沖著曹恒招手,曹恒走了進去,諸葛亮教著如保地握筆,然後在紙上寫下曹恒此生寫的第一個字。
曹盼只看著他們父,不發之一言,一字落,諸葛亮低頭問了曹恒,“認得這個字?”“認得,這是恒,阿恒的名。”
曹恒雖然沒寫過字,但卻認得字。
“恒為象形字,會意,從心,從月,從二。
二表示天地,本意永久,永恒。
恒通亙,《詩經》中的《天保》有雲,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指延綿,延續。
你母皇為你取此字,既盼你平安,又意由你承其之志。
為父,也希你能承為父之志。”
諸葛亮與曹恒輕聲地與曹恒解釋著的這個名字。
曹恒問道:“阿爹的志向是什麼?”“天下一統,百姓安樂。”
諸葛亮吐了這四個字,“這是我與你母皇畢生都在為之鬥的事,將來,阿恒也要記住,讓天下一統,百姓安樂。”
曹盼同時地看著曹恒,為了結束這個『』世,多人傾盡畢生的心,最後能夠做的會是誰,誰又能再創一個盛世,讓百姓可以安樂?“我會記住了,記住,這是母皇所希的,也是阿爹所希的。
將來,一定會延續母皇和阿爹的志向,讓天下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曹恒聽明白了,一字一字地與曹盼還有諸葛亮承諾著。
諸葛亮『』『』曹恒的頭,“背負天下者不易,任重而道遠,阿恒不用怕,你母皇會教你的,只要阿恒好好學,將來必會為比你母皇更出『』的人。”
“好!”顯然曹恒也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名是恒,字,取為子安,號,永明。
如何?”諸葛亮問了曹盼,“安,願阿恒一生平安;永明,願一生明,也給這天下帶來明。”
曹盼應了一聲好,曹恒聽著也很是喜歡地點點頭。
想到了什麼,曹恒從腰中拿出了一顆糖,直接剝了塞到諸葛亮的裡,這不容人拒絕的作為,跟曹盼是一個模樣!裡被塞了個糖,諸葛亮無法拒絕,曹恒問道:“甜嗎?”“很甜!”諸葛亮肯定地回答曹恒,這是他吃過的,這世上最甜的糖了。
“上次給阿爹的,阿爹吃完了嗎?”曹恒想了想又問。
“尚未!”諸葛亮回答著,從袖中掏出了曹恒給的糖果,還剩著三顆,曹恒一看道:“阿爹為什麼沒吃完,不喜歡嗎?”諸葛亮搖了搖頭道:“喜歡的。
只是阿爹舍不得。”
舍不得吃完了。
曹盼聽著心下一塞。
曹恒道:“阿爹喜歡就吃,以後,阿恒把母皇給阿恒的糖都給阿爹吃,阿爹永遠都吃不完。”
這是曹恒對於諸葛亮的,最直白的宣告。
最喜歡吃的糖,一天只有一顆的糖,願意全都給諸葛亮,哪怕自己一顆都不再吃。
諸葛亮的心被曹恒說得都要化了,但是,他又怎麼可能吃上一輩子。
“阿恒喜歡的,阿爹也喜歡,阿恒吃就等於阿爹吃了。
阿恒每天吃一顆,就像阿爹也每天都和阿恒一起吃了。
這個糖,是我和阿恒都喜歡的。”
諸葛亮這般地與曹恒說著,曹恒問道:“阿爹還要走嗎?我那天夢到阿爹了,阿爹也是這樣跟我說,說我給阿爹的糖,阿爹很喜歡,很甜。
可是,阿爹說著很喜歡,還是走了!”諸葛亮聽著這樣的話,哽咽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開了口,“阿恒,阿爹不願意騙你。
阿爹的時間不多了,阿爹這輩子不負天下,不負江山,不負百姓,獨獨負了你和你母親。
所以,最後,阿爹只想自私一回,來看你們一眼。”
一片死寂,曹恒說不出什麼話來,諸葛亮凝著曹恒,並不願意給曹恒一個謊言。
將來,或許會有很多人給曹恒編造麗的謊言,獨獨他,最不該給曹恒的人生裡留下第一個謊言。
“阿恒!將來,你總會帶著千般的不舍送走很多人,這些人,有你所的,你所敬的,也會有你所恨的,無論你願不願意,終究不能避免。
阿恒的糖,為父很喜歡,很喜歡。
這是為父這輩子吃過了最甜的東西,真想吃上一輩子。
但是,那是一種奢。
這糖,阿恒給為父時,為父含著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阿恒將來每吃一顆,就好像為父一直都在一般,因為,阿恒給為父的糖,於為父而言,是這世上最好的禮。”
曹恒給他最了的禮,他也想給曹恒留下一份更好的禮。
一種,一份寄托。
“好!”曹恒想要抱住諸葛亮,手卻太短了,差點沒把自己給摔了,還好諸葛亮的反應快,先把人給捉住了。
“好了,好了,快教阿恒寫字,總得先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否則上課了還不會寫名字,那得多丟臉。”
傷的氣氛,曹盼極其不喜,趕岔開話題,讓諸葛亮趕利落的教人寫字。
諸葛亮也不願意多話,拿起筆道:“來,阿恒。”
曹恒著諸葛亮,最後點了點頭,這是的阿爹,他也像母皇一樣著的。
如此,無論是曹盼還是曹恒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今天這樣的話題,哪怕諸葛亮對著們,昏『迷』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都要長,可是,依然是開心的。
的冬天隨著一場又一場的大雪落下,越來越冷。
雪都下了,更不利於行軍了,朝中吵了許久的諸葛亮是真死或是假死的事,隨著曹盼的置之不理,最後實在是吵不下去了。
宮裡的事,除非曹盼想說,否則哪怕多了一個諸葛亮,也沒有人會知道。
然而不知道,那僅僅是不敢想而已,周不疑瞧著曹盼的變化,心下升起的猜測,最終,一句問話也沒有。
戴圖被曹盼傳與諸葛亮號脈,一開始見到諸葛亮,差點沒把他給嚇死,最後,最後又趕的恢複了平靜,老老實實地與諸葛亮號脈。
一號下來,這油盡燈枯之兆,豈有回天之。
可是,這話戴圖也不敢直接地的跟曹盼挑破啊,倒是諸葛亮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華佗的醫書還是你給我的。”
“醫再高明的大夫,也有醫者不能自醫的話。”
曹盼這樣的說來,諸葛亮搖了搖頭,戴圖道:“諸葛丞相好好休養……”一通想要寬的話,及了諸葛亮了然的雙眼,戴圖也再說不出來了。
“外面下雪了。”
諸葛亮聽著外面的靜,問了一句,曹盼點了點頭,“下了,好大的雪。”
諸葛亮道:“我還未與你賞過雪,看過梅。”
戴圖與曹盼一個勁的搖著頭,諸葛亮手握住曹盼的手,“縱不出這個門,我也沒有多的日子好活了,盼盼,這世上的事,還有許多我未與你做過,我想都與你做完。
將來,你才不會覺得沒有回憶。”
他的人生就要完結了,可是,曹盼的人生還會很長。
他想給曹盼創造更多的記憶,多得,足夠回味一生,好好地活著。
“好!”諸葛亮既然這樣說了,曹盼本無法拒絕,吩咐人將火爐都準備好,曹盼與諸葛亮步出了寢殿,慢慢地走向地梅花盛開最的地方。
一路行來,所有的侍衛都目不斜視,就好像本沒有看到諸葛亮這個人一般。
“論治軍嚴下,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諸葛亮與曹盼偕手並行,一路所見,諸葛亮如此地評價,曹盼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將軍。”
搖了搖頭,諸葛亮竟是不認同這個說法,曹盼瞪大眼睛看著,諸葛亮道:“統千軍萬馬者為帥,非將。”
這是給曹盼更高的評價,曹盼開心地笑了,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小樓上,下面正是綻放著朵朵梅花,大雪未停,落在那紅梅之上,一紅一白,極了。
臨近靠於小樓之前,一陣寒風吹來,曹盼連忙拉了拉諸葛亮上的披風,諸葛亮搖了扔頭道:“無妨。”
他已經覺不到冷了,握著曹盼手上的溫度,他才不會,覺得自己那樣的冰。
地上鋪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毯子,諸葛亮拉著曹盼坐下,雙手地握住曹盼的手,看著外面的雪花落下,映著那紅梅更顯得紅豔。
曹盼道:“可惜了我不會作詩,要是換了我阿爹和子建哥哥在,見到如此景,必有佳作。”
如廝之慨,卻也是實。
“人無十全,不會作詩又何妨,能給這天下的百姓帶來一份安樂,能將這『』世平定,盼盼必將千古流名。”
諸葛亮這樣的說。
“你會更甚。
千古唯一的諸亮孔明,能做到忠貞如一者,唯你一人而已。
或許,我會為你的汙點。”
娶曹賊之為妻,千古史書記載都會記著的。
“你不在意那虛名,我也不在意。
此生能與盼盼相遇,相知,結為夫妻,亮,三生之幸。”
諸葛亮輕聲地說著,“只於你,若非我,你會過得更好,至會比現在更好!”曹盼道:“我覺得自己一直都很好,一直的!”“真傻!”諸葛亮這一聲嗔怪,可這心,又何嘗不是因的執著,的不悔而,他這一輩子,不知幾世修來的福份,竟然能得傾心。
“一生得遇一人,你不負我,我又怎麼能負你。
是我先撥了你的,我得負責任,負一輩子的責任。”
曹盼側過頭很認真地告訴諸葛亮。
一見傾心,便想要讓他也跟一起的淪陷。
做到了,故,他不曾負,餘生只一生,也又怎麼能負他。
諸葛亮輕輕地笑了,很是愉悅,“盼盼,能再唱一次蒹葭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在茅屋中避雨,輕輕『』唱的那一首蒹葭。”
曹盼道:“好。
只是年紀大了,怕是沒有從前那樣的聲,唱得未必有從前那般好聽了。”
“只要是盼盼唱的,什麼時候都好聽。”
諸葛亮輕輕地說著,曹盼道:“你既不嫌棄,便唱與你聽。”
蒹葭蒼蒼,白『』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遊從之,道阻且長。
溯洄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折路未曦。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歌聲自小樓中隨風飄了出去,那頭正行於政事堂的周不疑聽著這聲音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跟在他後的楊修顯然也聽到了,“這歌聲似是陛下的。”
曹盼的聲音,他們再悉不過了,一下子就辨別出來了沒什麼奇怪的。
楊修道:“陛下難得如此的愜意啊!”說著笑看向周不疑,周不疑的臉『』卻極其的不好,楊修莫名,“元直,你這是怎麼了?”周不疑沒有回答,“我有事要去見陛下。”
說著便將手中的公文盡塞給了楊修,急步地行去,楊修明顯地一頓,半響回過神來喚道:“元直,元直!”哪裡還有周不疑的影,早就跑遠了!楊修一開始還沒覺得,周不疑這麼一跑了,楊修也算是反應了過來,“當初武皇帝可是當著滿朝大臣的面說過,讓陛下莫再當自己是郎的。”
那麼,如今是誰讓曹盼再把自己當了郎?這個問題,楊修這樣的聰明人都不必多想,立刻就能想到了。
諸葛亮,諸葛亮。
也只有這一個人能讓曹盼還記得自己是個郎。
“真好聽!”諸葛亮靠在曹盼的旁,轉過頭,親了親曹盼的臉頰。
“盼盼,我從未告訴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這顆心也同樣為你而。
可是,我不如你誠實,我一直在著你靠近我。”
曹盼『』出了一抹笑容,“若不然,你又怎麼會容我隨你回家,你還留我住宿了,更是道破了我是郎。”
有些話,不必說破,各自明白就好。
“你不說,我說就好。
你想讓我主靠近你,那我就主靠近你。
誰先喜歡上誰有什麼關系,重要的是,最後,你心裡有我,我心裡也有你。”
曹盼通地說來。
人家都說,從一開始心便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誰先說破誰就先吃虧。
但是,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只能計較吃不吃虧。
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我本與瞻兒和長青留話,讓他們送我回南,將我葬在南,如今他們葬的只是一個空棺。
只是,將來我還是希盼盼回一趟南,你給我釀的桃花酒,我都喝完了,從前你與我說過,你在那酒裡加了一樣別的酒沒有的東西,我當時問你,你不肯告訴我。”
“你既將酒都喝完了,難道還不知道那酒多了一樣什麼東西?”曹盼問著。
諸葛亮道:“知道了。
你在酒裡加的,是你對我的意,酒釀得越久越是純香,你對我的意,如那桃花酒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會變得更加在純厚。
你不知,每喝一口桃花酒,我便能覺到你的意,這些年,我痛,卻更喜歡。”
“桃花酒還有一個我阿娘取的名字,紅雨釀,桃花『』落如紅雨。
落在你上的桃花如雨,印你的心間。”
“你為了劉備,為了你的漢室,棄了我。
至此以後,你便是我一個人的可好?”曹盼與諸葛亮提著要求,諸葛亮道:“好!”“我知道你不會願意皇陵的,我也沒想過將來葬皇陵。
我曾與阿爹說過,待我去後,便葬回許都我阿娘那裡。
你不喜歡我阿爹,不認同他的作為,我都知道。
所以,我不會要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
“你帶我見過了你的家人,我只想帶你去見見我阿娘,我阿娘一定很想看一看你。
從前我阿娘就說過,將來有一日,我遇到了我喜歡的人,一定要帶人去看一看,在泉下有知,必會為我而高興的。”
“想來,會怪我的。
怪我你一輩子飽生離之苦。”
諸葛亮著曹盼。
“不會的。
阿娘與阿爹不一樣,只要我喜歡,阿娘無論喜歡不喜歡都會喜歡的。
你是我喜歡的人,只要是我喜歡的,阿娘都會喜歡的。
不管你遲到了多久,只要你願意跟我去,阿娘只會滿心的歡喜。
所以,將來有一日,我把你葬在阿娘的邊,等來日我再去陪你,你說這樣好不好?”曹盼側過頭道破他的想法。
諸葛亮如何能拒絕,“好,我不能在活著的時候隨你去見一見嶽母,那我就代你為嶽母盡孝。
將來,你將這天下安定好了,再去陪我們。”
曹盼抱著諸葛亮哽咽地道:“好!”“盼盼,這天下,是我們共同的志向,我做不到的,我希你能做到,將來,再由阿恒來傳承。
南,你一定要回去,我給你留了東西。”
諸葛亮的聲音越來越越輕,曹盼點頭應和著。
“此生因天下和志向而與你分離,可盼盼,我輸給了你,輸得心服口服。”
諸葛亮承認了自己不如曹盼,曹盼道:“本就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劉備,豈能與我相提並論,你因他而舍棄了我,終究由我來結束這『』世的。
這個天下,最後只能是我的。”
諸葛亮輕笑出聲來,曹盼其實很記仇,而且是一直都記著仇。
可他所喜歡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盼盼。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心悅你!”諸葛亮轉過頭,想要再親一親曹盼的,卻再也沒有力氣,曹盼捧著他的臉,印下了,“我也心悅你!”曹盼抱著諸葛亮,泣不聲,而在對面的小樓上,周不疑站在那裡,看著曹盼抱著諸葛亮,目慢慢地恢複了平靜,也一步一步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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